孔致書認命的嘆氣,所以,他只能認命的對着蘇晚娘的左耳又吹了口氣,現在,他能和蘇晚娘交流的方式,也只有這樣了!
蘇晚娘這會兒沒有被嚇得直接找道士也算是給他面子了,還會靜下心來和他這麼有耐心的說話,孔致書都覺得,有些時間沒見,蘇晚娘耐心又見長了。
蘇晚娘摸了摸左邊的耳朵,一愣,這個世界上,還有不能說話不能現身的鬼?她看電視裏,鬼不是都挺厲害的嗎?
她伸着手在四周摸着,確實,她摸不到任何的東西,手間,全是空氣,和平時無異。
想到那個噩夢,蘇晚娘的手忍不住輕輕顫抖。
她張張唇,卻欲言又止。
她的心裏有些糾結,有些不忍心問出之後這個問題。
記憶中,只有一個人會喜歡對着她耳朵吹氣的逗弄她,纏着她親熱,像只求歡的大尾巴狼一樣抱着她,看着她被他吹的渾身燥熱****難耐,他總是會露出一副得意的神色。
蘇晚娘扁扁嘴,牙齒,緊緊的咬着雙唇,不一會兒,雙唇就被她過重的力道咬到發白。
孔致書一直在一邊看着蘇晚娘,看着她伸着手穿過他空氣般的身子,然後看着她欲言又止最後卻咬着唇不說話,看着她的唇被她咬的發白,他着急,他心疼。
「晚娘~快鬆開,再要下去,要流血了!」孔致書就從來沒有這麼慌過,他撲上去,想要伸手去揉她的唇,可手才碰觸到她的臉,被成了一團散開來的空氣。
一着急,孔致書都忘記了,他根本碰不到蘇晚娘。
「蘇晚娘你個笨蛋!」孔致書怒吼了聲,最後才彎下腰,微微靠近她的臉,卻沒有靠上,然後對着她的唇輕輕的吹。
他知道,她能感受得到。
果然,站着靜靜咬唇的女人身子猛的一頓,可下一秒,豆大的眼淚卻從她的眼睛裏砸了下來,穿過他的身子,落在了地上。
孔致書伸手去接,卻只能看見她的眼淚,穿過他的手心。
「孔致書,是不是你?那天晚上我做了一個夢,我夢見你在一個黑漆漆的森林裏自殺了,孔致書,你告訴我,到底是不是你在我面前,可我卻看不到,摸不到,甚至聽不到你說話?」
隱忍着心底陣陣刺痛,蘇晚娘身影顫抖的厲害,一如她漸漸隨着哭聲抖動的身體一般。
此刻,她的眼底,全部是淚。
「求你,老實告訴我,你是不是孔致書。」蘇晚娘抬手碰了碰她的左耳,道,「如果你是,你就吹我左耳,如果不是,你就吹我右耳。」
看着哭的有些楚楚可憐的蘇晚娘,孔致書反倒是猶豫了。
他找到蘇晚娘,最想的就是希望蘇晚娘能看見他,能知道他,當他找到蘇晚娘以後,發現她看不到他的時候,他就想她能知道他的存在,能感受到他就在他身邊。
可他不知道,蘇晚娘竟然會看見陣法里的畫面,不知道,他自殺的畫面會成為她的噩夢。
他想的相認,這一刻,反倒讓他退怯。
如果,他和蘇晚娘相認了,告訴她,他變成了她看不見的似鬼非鬼的一縷魂跟在她身邊,她一定會痛苦。
他所有的解釋,她都聽不見,一旦相認,她就會以為他真的如她噩夢裏所想,自殺了,那麼,她會不會絕望?會不會很傷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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