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記得當日我成親的時候,還是東婆子替我上了妝,送我上了花轎呢,這要是按照山下的習俗,東婆子可就算是我的半個娘家人了,東婆子綰髮的手藝真是巧,那一日夫君看了都說好看呢,不知道的東婆子這手藝是從哪裏學來的?什麼時候有空教教我,等日後我有了女兒,待女兒出嫁,我也好親手幫她綰髮。」
宮裏頭當差出來的不可能是真正單純的人,東婆子一聽就知道蘇晚娘這是在試探她以前的身份呢。
她嘆了口氣,搖搖頭,道,「不瞞夫人,老婦着手藝是當年在宮裏侍候還是婕妤的太妃娘娘時候學來的,後來得太妃娘娘恩德,被放出了宮裏,這都十幾二十年了,好在沒有生疏掉,大當家夫人想學,什麼時候都可以,只要大當家夫人看得上我這手藝便好。」
蘇晚娘輕輕一笑,用一副極其驚訝語氣道,「東婆子竟然是宮裏出來的?難怪當初見東婆子的時候就覺得你與寨子裏的婦人氣勢大不一般。」
裝一裝還是要的,只是,見東婆子自己都說了,蘇晚娘才道,「東婆子在寨子裏的時間也不斷了,算是寨子裏的老人了,有一事你大概不知道,那****來院子裏要見我,我因為身子不利索所以沒有見你們,但等你們走了以後,夫君卻在院子裏發現了一張紙條,紙條是三皇子留下的,所以,夫君懷疑,寨子裏有三皇子的探子,這才找了你多問了兩句,希望東婆子你也別放在心上,夫君也是為了寨子好,為寨子裏的大家生活安寧。」
東婆子聽到三皇子足足愣了好長時間,用着比蘇晚娘更要驚訝的神色問道,「夫人是說,三皇子留下的紙條?真的是三皇子?夫人,三皇子可是早年就失蹤了,夫人怎麼能肯定紙條就是三皇子留下的?」
東婆子的表情不是作假的,她聽到三皇子這個稱呼的時候瞳孔驟然放大,顯得很是驚愕,覺得有些陌生,又很熟悉。
「夫君自然有夫君的辦法肯定那就是三皇子留下的字條,當年三皇子也只是失蹤,並非是死。」蘇晚娘答。
東婆子這會兒算是想明白了,「大當家定是查到了我早些年在太妃娘娘跟前當過差所以懷疑我是太妃娘娘和三皇子安禾殿下安插在寨子裏的探子吧?」
孔致書和蘇晚娘兩人對視了一眼,沒有接話,不承認,也不否認,只是又靜靜的看着東婆子。
東婆子嘆了口氣,道,「在太妃娘娘還是婕妤的時候我就已經得了太妃娘娘的恩德被放出了宮裏,我出宮的時候,太妃娘娘給了我不少銀子,太妃娘娘也沒有讓我做別的事情,只是為人母,可憐,好不容易得了個皇子,卻失蹤了,所以,請求我出宮以後,在民間若是有聽到任何有關三皇子的消息都要記得給她傳個消息回去。」
東婆子搖搖頭,臉上有兩分無奈,「要說太妃娘娘對三皇子,真心是疼愛的很,卻不想三皇子就那樣失蹤了,真是老天不開眼。我離宮以後也想過幫着太妃娘娘多方打聽,可都無果,我畢竟是一個老婦人,能打聽到什麼呢?後來我就動身準備回鄉,不料在半路上就被綁到了寨子裏來,我家老頭子娶了我以後對我倒是知冷知熱,夫人和我一樣都是女人,我們女人一輩子能求什麼?求的不過是有一個對自己好的夫君,所以,我也就沒了離開的心思,跟着夫君好好的在山寨里過日子,時間都過去這麼久了,若不是聽大當家夫人提起三皇子的事情,我倒是要忘記這個世界上曾經還有一位失蹤的三皇子殿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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