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藥啊,是你三叔今早特地去鎮上給你找來的,他說了,這藥對你這樣的傷最管用了,大丫,如何?」
「涼涼的!真的很舒服!三嬸嬸,你幫我謝謝三叔!」大丫好奇的盯着蘇晚娘手裏的小瓷瓶看着,然後朝着手掌心吹着氣,似乎覺得冰涼冰涼的特別的舒服和好玩。
周氏倒是一臉的驚訝,這藥一看外頭的包裝,這小瓷瓶裝的藥可都不是便宜的藥,也沒有想到,孔致書今天白天一天見不到人原來是去鎮上給大丫拿這藥膏了。
「三弟妹,這藥膏,不便宜吧?」周氏輕聲的問着。
「不知道,是夫君去鎮上拿到,估計是和我的藥錢一塊賒欠的,大嫂你也別關心這些,這大冬天的受傷可不好受,大丫手的傷能早些好才是最重要的。」蘇晚娘摸了摸大丫的腦袋,「大嫂好福氣,有個大丫這樣懂事的閨女,等大嫂生了兒子,大丫還會幫着帶弟弟,多好。」
「但願這肚子裏的是兒子。」周氏嘆了口氣,倒是沒有再錢的事情上多說,這孔家的銀子,從她嫁進來是一文錢都沒有摸過,賒欠的銀子,無非是公中來還,這傷是吳氏和徐氏弄的,周氏想着,讓公中出錢也一點不冤枉,更何況,去拿藥的是孔致書,而不是她大房,爹娘怪起來也怪不到她大房的頭上來。
見周氏神色淡淡並無意和自己有過多的交集蘇晚娘便很有眼色的找了個藉口離開了大房的屋子,但是她是真心祝願周氏能生個兒子,至少,大丫這個孩子在這個家會好過一些。
下雪天的冬日,村裏的農戶幾乎沒有事做,地里的作物也早在下雪天之前全部收了,所以,臘月,幾乎家家戶戶便開始籌備起過年,等着過年。
蘇晚娘這幾日雖然沒有怎麼出屋子,但還是聽見了孔家人說起要如何過這個年的事情,只是,這怨聲載道的,似乎意思因為多出了她這麼一個人,這個年就要過的緊巴巴的。
連喝了三天藥,蘇晚娘也跟着被孔致書鄙視了三天,這病終於是捨得離她而去了,難得的神清氣爽,一早便跟着孔致書去了院子。
今天的雪小了很多,但是,院子的地上已經積滿了一層厚厚的雪,翔哥兒穿着厚重的棉襖在雪上打滾玩鬧的很是開心,而大丫則站在屋子的門口羨慕的看着卻不曾走上去一起玩耍。
「大丫,怎麼不去玩雪?」蘇晚娘走了過去輕聲問道,「雪很好玩的!」
「三嬸嬸,你病好了嗎?」大丫抬頭看着蘇晚娘,應着,「娘說雪太冰,怕會病了,病了看病要錢,祖父祖母..」
大丫猛的停了話,想來一定是周氏吩咐過她有些話是不能與外人道,就比如,她若是生病了,祖父祖母一定不會掏錢請郎中給她看病,更不會出錢抓藥,她以往小的時候有個病痛,都是他爹鬧着去給請了郎中,也時常是舅舅家接濟着抓了藥送來的。
所以,大丫小小年紀,也知道,家裏沒錢,她要好好照顧自己,她不能像翔哥兒一樣任性,她不可以讓自己生病不然會給舅舅舅母添了負擔。
「好孩子,真懂事。」蘇晚娘知道大丫那沒說完的話都意思着些什麼,越是如此,她越是心疼大丫。
院子的那頭,徐氏雙手藏在袖子裏站在那四處的張望了幾眼,最後看向蘇晚娘,遠遠的就高喊了聲三弟妹,然後一路小跑到了蘇晚娘的身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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