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話的三個男子說的是聚精會神,絲毫沒有發現蘇晚娘的臉色有些不對勁,似乎,還有着越說越起勁兒的意思。
「你們說,這事會不會真的像傳言說的一樣是失蹤的三皇子安禾殿下乾的?當年安禾殿下失蹤就是我朝最大的一件懸案,有人說安禾殿下失蹤了這麼多年肯定是死了,但是,誰也沒有見到安禾殿下的屍體,誰能真的保證安禾殿下是真的死了?」
幾乎是在那個名字被人吐出的一剎那,蘇晚娘的身子猛的一顫。手裏的筷子哐當一聲從手裏散落,一隻掉在了地上,一隻掉在了碗邊。
直到這會兒那三人才意識到蘇晚娘原來一直聽着他們都談話。
「大嬸,你怎麼了?」年紀稍小的彎腰將掉在他腳邊的筷子替蘇晚娘撿了起來問道。
「你剛才說,安禾殿下?失蹤的三皇子叫安禾?」蘇晚娘聲音顫抖,提到安禾這個名字,她的心就揪着一般的難受。
「是啊,這是人人都知道的事情啊,三皇子殿下名為季安禾,字長寧,是當今太妃娘娘所出。」
「這位大嬸可是上縣城來找參加縣試的親人?」三人當中年紀稍長一些的男子柔聲道,「嬸子也別聽我們三在這胡說八道了,別擔心,您的親人會沒事的。」
「我是來找我家夫君的。」蘇晚娘點頭。
「可否告知嬸子夫君的名字?我知道參加縣試的十人名單。」男子道。
「我家夫君叫孔致書,每年都來參加縣試的。」蘇晚娘搖搖頭,「我剛才去衙役那打聽了,夫君不在縣試名單中。」
「孔致書?」男子一愣,立刻改口,「夫人的夫君可是……。」男子一張口就將孔致書所在的鎮上和村子名字都給說了出來,完了以後,又道,「我也認識一位好友,名也叫孔致書,他就是那的,家裏祖父曾經是個秀才!」
「對對對!」
蘇晚娘一驚,連連點頭,「我就是從那來的!」
「原來是孔家嫂子啊!倒是緣分了!」男子一笑,「我與致書兄早年一起參考過兩三年,後來,我算是中了舉然後就留在了縣城的私塾,致書兄也是運勢不好,頭幾年不是吃壞了誤了考試就是體力不支暈倒在了考場,有一年總算是熬過了幾天的考試,結果那一年忽然發了水把縣衙里考生的試卷全部沖走了。」
男子頓了頓,面露狐疑,「只是,這都是好幾年前的事情了,算一算,我也有好些年沒有見過致書兄了,嫂子,你是不是記錯了?致書兄可是好些年沒有來參考了,我以為他已經放棄了呢?」
「什麼?」蘇晚娘眉頭一皺,「你說他好多年沒有參考了?」
「是啊,以往致書兄來縣城都會和我聚一聚啊,這都好些年沒有看見致書兄了,今年我也有幸進了衙門幫忙整理參考學子的資料,也未曾見到致書兄的那一份檔案啊?」
縣試雖然不是很大的考試,但是,要參加縣試的人都是要提早幾天到縣城遞交資料以便衙門錄入檔案管理和安排的,就像是二十一世紀的申請書一樣。
此刻,蘇晚娘的心裏,就像有一把大錘子一樣碰,碰,碰的不停的敲打着她的心口。
這一刻,莫名的,蘇晚娘忽然好想哭。
「嫂子,你怎麼了?還好嗎?」男子有些擔憂。
「沒事,謝謝你了。」蘇晚娘搖搖頭,低頭咬唇,好好的一碗麵,更是一口都吃不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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