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蘭,木蘭!」余遠航一路小跑出去,因為電梯已到了28樓,等它下來又是幾分鐘,索性跑下三樓樓梯。
也就是幾分鐘的時間,來到大街上,余遠航根本就失去了木蘭的影子。
「會去啊里呢?」余遠航出來得急,一沒帶手機,二沒帶錢。
不得已,跑回去拿手機和包,邊走邊拔打那一個熟悉的數字,可是,電話一直無人接聽。
「我告訴你,現場硝煙瀰漫,戰火熱烈!」盯着余遠航急匆匆出去的背影,前台小陳正抓了在這兒複印的美航道。
「戰役現在才打響,那女人也是個蠢的,連男人變心這麼久都不知道!」美航癟癟嘴,可憐之人定有可恨之處。傻不拉嘰的神仙也救不了你。
「嗨,我告訴你呀,你不看見當時鄭總那語氣,就如鬥勝了的大公雞,雄糾糾氣昂昂的!」小陳又添了一句:「簡直都成了我的偶像了。趕明兒,我要看上哪個男人就這樣說,太有氣勢了!」
「你這小鬼頭,被她帶壞了!」點點了小陳的頭:「人家有權有錢,可以囂張,你這個前台小妹有什麼資本啊?」
「我年輕,我貌美,我、、、、」小陳嘟嘴抗議,真是的,要不要這麼認真,開個玩笑也揭人短。
「該死的,為什麼不接電話?」擋下一輛出租車,余遠航想,木蘭應該要回小屋。
可是,等他匆匆忙忙回到小屋時,門是緊鎖的。
那是在單位?
又趕緊去了銀行,結果,辦公室的人說今天請假了,連單位很重要的一個會議都沒參加。
這兩個地方都沒人,那只有一個可能,就是回她家的。
這麼多年,大抵知道她家住西門文峰小區,是幾幢幾單元卻不清楚。難不成,去小區門口守株待兔。
「陽光總在風雨後、、、、」電話響起,余遠航看都沒看,激動的接起:「木蘭,你在哪兒,你聽我說。怎麼是你?」
「是我,昨天的方案我仔細看了,有幾個地方需要改,你馬上回來,下班前我要提董事會!」鄭文坐在辦公室里,端着一杯咖啡,對着桌上的免提電話道。
「好,我就回來!」余遠航真是一個頭兩個大,這女人搞出一堆的事來,還不給自己解決的時間。昨天的單子至關重要,又是自己親手辦的,九十九步都走了,也不在乎多一步了。唉,算了,等把那邊的工作搞好再找木蘭吧。再次拔通那個電話號碼,又是佔線狀態。
「今天會議內容我發你郵箱裏了,你都看了吧,木蘭?」龔行長站在辦公室,望着外面人來人往的街面打着電話。
「是,行長,我看了,就是外派嘛,離市里有三百公里,說起也來也不遠,有人願意去嗎?」木蘭正盯着電腦,被外派兩個字深深的吸引了。如今的她,再不想看到有的人和事,急需要去一個新的地方呼吸新鮮空氣!
「沒有,行里決定,三天之內沒人去的話,你們幾個主管級別的人就抽籤決定!」下屬銀行尋求支援,全都想着都市的繁華和方便,沒有一個人有奉獻精神去接手二級城市的事。龔行長長嘆一口氣,這燙手的山芋扔給誰都不好!
「算了,行長,我去!」木蘭深吸一口氣,咬牙回答。
「啊,木蘭?你確定?」幸福來得太突然,龔行長有點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不過木蘭這人不喜歡開玩笑,應該是真的:「我聽人你都準備買房結婚了,這兩地分居,會不會影響你們的感情啊?」
「呵呵,不會,行長,有緣千里來相會,無緣對面手難牽,縱然是天天在一起,也可能同床異夢!」木蘭酸澀的說道「我去,什麼時候走?人事方面是屬於調遷還是什麼?」
「那邊催得急,很多業務都不能開展,據說壓了好幾個大單。這樣吧,你要方便明天就去。是借調,大約是兩年時間,所有的人事關係都在行里!」龔行長很欣慰,關鍵時刻還是木蘭給力。
「那行。我明天到行里收拾一下,下午就坐長途過去!」木蘭掛了電話朝廚房裏正燒菜的王桂花喊道:「媽,我明天要去D市,工作外調兩年,不要太想我啊!」
「什麼?外調兩年?」王桂花一聽這話,就把哄哄響的抽油煙機關了,把灶台上的火打小了走出來:「我說,你老大不小了,這外調兩年又是人生地不熟的,到時候,你個人終生大事又得耽擱兩年了!」
「媽,你怎麼不相信你女兒的實力呢,說不定,會在那邊給你帶一個女婿回來也不一、定噢!」木蘭想着,原本現在隨時可以帶人回來的,結果,被別人帶回去了。當初那個信誓旦旦的男人,變心比翻書還快。那以後,自己還敢再相信別人了?
「行,你翅膀硬了,想飛多遠飛遠,別忘記你自己說的話!」王桂花不懂女兒的工作為什麼要外調,什麼都不想,只想知道女兒什麼時候帶人回來。
「行,媽,你放心吧,啊,你女兒肯定得把自己嫁出去才成,省得你成天念叨。」木蘭隔着房門給娘說道:「D市也不遠,你要想我了就坐車過來!平時要放假時間充足我也會經常回來看你的。」
「說走就走,明天下午就走了啊!對了,到了那邊,我會換新手機!」木蘭也看到余遠航的來電,自從看到他與那個女人在一起後,木蘭就把電話號碼拉進了黑名單。說什麼也不用,要怪就怪自己瞎了眼!
「要收拾些什麼,需要我幫忙嗎?」王桂花去廚房裏關了火,自己都不知道,手上還捏着鍋鏟呢,站在臥室門口問女兒:「長這麼大,還沒離開過我呢,走這麼遠,一走就是兩年,你可真夠心狠!」
「媽,我所有的人事關係都還在行里,別的不說,行里有什麼培訓,國慶春節大假什麼的,我保證回來看您們,行不行?」最不舍的還是自己的親媽!木蘭鼻子發酸,上前摟着王桂花的脖子:「放心吧,你這條線放得不長,斷不了!」
「行囉,就怕放長了收不回來!」王桂花不舍的拍了拍她的頭「去收拾吧,你爸等會兒回來就吃飯了!對了,今晚你不回單位住了吧?」
「不回!」想着那個彌天大謊,木蘭無不嘲諷。那裏,她再不回了,就算裏面有一些換洗衣物日常用品,不要了,徹底與過去告別。「要不,今晚你陪我睡?」
「去,去,去,這麼大的人了,還要我陪你睡!」王桂花是感性的人,女兒就要離開家了,她覺得心都被帶走了一樣。
「不陪拉倒!」木蘭嘟着嘴道:「媽,我走了,你和我爸可得注意身體啊!」
「少廢話,輪不着你操心,先把你自己的事解決了,我們就皆大歡喜了!」王桂花沒好氣的說道。
「媽,不和你閒扯了,我還得收拾東西!」又點到受傷的地方了。媽不知道有他那號人的存在,以後,也決不讓她知道。說來奇怪,當着他們的面,自己的眼淚不爭氣的流了出來,打的回來時,一路上邊擦邊流,一到小區門口,自己就能很快的恢復平靜。自控能力真好!
「鄭總!」總監辦公室,余遠航推門而入。
「你來看看這幾個地方,需要好好改一改!」女人丟過資料:「效率快點,離下班只有半個小時了,明天董事會有重要決定!」
「好!」余遠航本來還想說點私事的,時間不等人。只得抱了資料回輪辦公室。
「來了,來了!」美航沖麗娜說道。
「怕什麼,人家這事都是公開的秘密了,還怕人說嗎?」麗娜滿不在乎大聲說道,不過,她的話沒有得到辦公室人員的附和。
聲音嘎然而止,余遠航一腳跨進辦公室門時就是這種感覺,不用說,這三個女人又在談論自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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