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角落裏,三姨娘發現了姬玖玖。
見她毫髮未損,只是白色的眼仁佈滿了一些血絲,她心裏那個酸意,立刻湧上鼻頭。
「小玖,是姨娘對不起你,是姨娘沒用,害你遭了這麼大的罪!」
見到三姨娘出現在這,姬玖玖並不詫異,只是這裏濕氣這麼重,三姨娘身體本來就不好,不免為她擔憂:「姨娘還是回去吧!我沒事。」
「姨娘不回去,姨娘要在這裏陪你!」三姨娘搖頭,態度很是堅決。
「您在這,只會讓我更加擔心!」姬玖玖微微有些怒意,皺眉看她:「回去吧!我真的沒事,明天就可以出去了!」
三姨娘並未因為姬玖玖的話而感到委屈難過,她知道她這是心疼她,為了她好。
可是她越是怎麼善解人意,三姨娘越覺得自己過意不去。
忽得想起重要的事情,她連忙拉起玖玖的手,緊張兮兮地聞到:「小玖,你告訴姨娘,春喜究竟是怎麼一回事?怎麼突然又多了一個證人,說親眼目睹是你殺了春喜?」
「是誰說的?」姬玖玖冷眸微凝,面色有些冷。
「和春喜一個屋裏的臘梅!」三姨娘道。
「臘梅?」姬玖玖怔了一下,這個名字似有映象,卻想不起是誰。
三姨娘點點頭,眼底含淚:「姨娘相信不是你做的!可現在人證物證俱在,姨娘真得擔心你會因此……」
「不會的!」姬玖玖一口否決,「人不是我殺的,我是不會認罪的!」
「太后已經知道了此事,午時便會開堂公審!有太后在,她定會為你主持公道!」三姨娘心疼地看着她,為自己的懦弱而感到難過。
她想,如若不是當年她選中了姬少延,非要嫁進侯府當一個妾侍,而是嫁到平常百姓家裏,她也許會很幸福,而小玖也不會遭遇那麼多的災難。
一念之差,便造成今日這樣的局面。
一步錯,步步錯。
她對不起那個人。
三姨娘又說了些什麼,姬玖玖並沒有聽進去。
午時的時候,獄卒來了。
宗人府大堂。
本該是宗人府府尹所坐的位子,如今由太后做坐,而府尹站在一旁,兢兢戰戰,惶恐不已。
姬玖玖隨着獄卒進了大堂,看到堂上坐着的太后,心下頓時微微起了委屈的酸意。
不知為何,每次見到太后之後,那種熟識的親人般的感覺,讓姬玖玖備受溫暖。
「玖玖見過太后!」姬玖玖作勢便要下跪,太后見狀連忙出聲:「哀家給過你特權,在任何人面前,無需下跪!」
姬玖玖微微一怔,未曾想到過太后竟然給她了這樣的特權。
這種殊榮,比皇子公主還要高。
雖然不用下跪,可姬玖玖還是禮儀性的施禮,「謝太后恩典!」
「好了,在哀家面前就不用這些虛的了!還是聽你喊哀家一聲皇祖奶舒坦一些!」太后佯作不悅的撇了她一眼,嘴角帶着笑。
「是,皇祖奶!」姬玖玖暗暗憋眉,太后當着這麼多人的面維護她,想必也是為了給那些人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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