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是受不住宮鳳的好話不斷,三叔同意了。
不過,在進去之前,三叔還是叮囑了又叮囑,「記住,千萬不要讓吵醒爺爺!」
一進屋子,姬玖玖便聞到濃郁的藥味,讓人忍不住蹙眉。
內屋中的軟榻上,一個花冠之年的老人,眼眸緊閉。
眼珠子隔着眼皮轉動,額頭上,聚集了不少汗水。
他看似在努力壓制什麼,非常的痛苦。
沒有絲毫猶豫,姬玖玖上前扣住老人的脈搏。
脈動洶湧跳動,好似要跳出來一般。
查探完畢後,姬玖玖又檢查了老人的眼白。
最後,她從納戒里取出一隻引魂香,點燃。
屋內,一股清香裊裊的香氣,遍佈滿屋子,衝散了先前那些苦悶的藥味。
片刻後,老人起了變化。
一雙沉重的眼眸,緩緩睜開,露出一雙佈滿血絲的眼眸。
看到這一變化,宮鳳和三叔趕緊圍了過去。
「爺爺,爺爺……」
「爹……」
老人望了望頭頂的蚊帳,眼珠子緩慢轉過來,看着三叔,又看了看宮鳳。
「你,這……丫頭,怎麼……回來……了!」
他說話的的速度極為緩慢,每說一個字,似乎要攢足很大的力氣。
「我,我這不是想您了嘛!」宮鳳轉過頭抹了一把淚,努力的笑起來,讓自己毫無破綻。
老人家笑了,張了張嘴,正要說話。
突然,他眼眸突然血紅。
整個人如同發了狂一般,在軟榻上掙扎,「殺,殺,殺!」
鬆散的頭髮,讓他看上去像是魔修一般,可怕極了。
三叔趕緊雙手結出一道特殊的掌印,朝着老人的額蓋骨處打下。
老人的眼皮子一番,身子緩緩癱軟的倒在軟榻上,本就蒼白的面色,比先前更加蒼老。
於此,姬玖玖心裏已經有了數。
「三叔,爺爺每日都要受到這樣的刺激嗎?」宮鳳心疼的問。
三叔點點頭,嘆了口氣,「先前只是一日醒來一兩次,最近越來越頻繁,已是一個時辰醒來一次!每一次醒來都會性情大變。擔心他會做出什麼不好的事情。我只能每日守着,等到他發病的時候,用大羅掌印壓制!」
「怎麼會這樣?我前天走得時候,不還是好好的嗎?」宮鳳雙肩開始緊張的發抖。
「我也不知道!」三叔無可奈何的回答。
宮鳳沉默了,目光看向姬玖玖。
「宮老爺子,確實是走火入魔所致!不過,也不全部見得!」姬玖玖將心中所想的,和盤托出。
「此話怎講?」三叔問。
「這個……還得等到老爺子徹底醒來,問問才會知道!」姬玖玖淡淡笑着。
三叔聽了,似乎有些不悅,背着手,目光沉重的看着老爺子的凹進去的面頰:「若是我知道爹他到底遭遇了什麼,如今也不會這般束手無策!」
「爺爺每次醒來,只有片刻的時間,根本就無法從他口中得知,他離開那日,究竟發生了什麼事!若不是這樣,三叔和宗門其他幾位長老,也不會無從下手!」宮鳳道出實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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