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向溫文儒雅的言嘉凡被激怒了,揚手就要揍那護士,可不巧被趕過來的李憶雲攥住手。「嘉凡,你要做什麼?」
「李……李主任,他要打人。」那護士嚇壞了,瑟縮在牆邊,說話舌頭也打轉轉。
李憶雲不悅的看着兒子,「怎麼回事?好端端的,你怎麼打人?」不過,他一向溫文儒雅,與現在這樣怒氣衝天要打人的模樣是天壤之別。不免讓她驚訝。
「媽,」擔心,害怕齊齊湧上言嘉凡身上,他拉住母親,指着搶救室:「媽,你快救救陳曦,你救救她……」
陳曦獻血休克的事李憶雲聽助手提過,兒子一反常態的模樣讓她吃驚不已:「搶救室里有醫生——」
這時,搶救室的燈熄滅,那門嘩啦一聲從裏面被推開,一群醫護人員走了出來。為首那位中年男人邊走邊摘下口罩。
朱長青和言嘉凡同時衝過去,卻見那主治醫生搖搖頭,很遺憾的說:「我們盡力了
。」
朱長青見此,怔怔的退後幾步。靠在牆壁上,人無力的緩緩蹲下。雙手抱頭,一言不發;
而言嘉凡卻發瘋了似的什麼也不顧的的衝進了搶救室,陳曦此刻正躺在那高床上,她身上,搭着白色的床單,身邊有護士正在收拾搶救用的器械。
悲痛瞬間襲來,言嘉凡雙腿如灌沿般沉重。一步一步的挪近她身邊,顫抖着掀開那白色的床單。
只見陳曦臉色蒼白,面如死灰般躺在那裏,一動也不動。
言嘉凡的心像是被萬蟻啃食般疼痛,他拉着她的肩,瘋狂的搖着她:「陳曦,你醒醒,陳曦,陳曦,你快醒醒!陳曦,你別睡了——」即使是親眼見到,他也絕對不相信陳曦就這麼走了。
李憶雲向那主治醫生簡單的詢問了情況,跟着走了進來,看着一向穩重儒雅的兒子如此瘋狂失態的樣子,心沉到谷底,「嘉凡——」
此刻言嘉凡心裏眼底除了陳曦,就再無其他人了,他用盡全力搖她,想要將她搖醒,可她就像飄零的樹葉,任他如何搖,都無動於衷。
「嘉凡,不要耽誤別人工作。」李憶雲拉着兒子的胳膊,身邊,有幾個準備將陳曦打包送進太平間的醫護人員為難的看着他們。
言嘉凡什麼都聽不進來,只是痛苦的叫着陳曦的名字。
李憶雲一聲嘆息,搖搖頭,卻無意發現床頭那心跳監控器里滑行的平線偶爾會有細小的波動,她吃驚,走近去觀察,很快,她利落而清晰的向身邊的人一一佈置道:「病人心跳有復甦跡象,你們倆,快去準備搶救設備;你,去請盧醫生、楊醫生趕緊過來幫忙,其他的人協助我進行搶救。」說話間,她已然利落的戴上醫用手套。呆剛叉亡。
她不由分說的推開言嘉凡,站在陳曦面前,動作迅速的拉開她的衣服,用起搏器擊陳曦的胸口。
這一幕太突然了,可言嘉凡卻很理智的看着母親有條不紊的搶救着,這一瞬間,他突然有了希望。
很快,其他醫護人員就到位了,而言嘉凡也被推到了搶救室外
。當他看見朱長青抱頭仍蹲在牆角時,他所有的憤怒全部又膨脹了起來,走過去,不由分說的將他攥起來,劈頭就是一拳,「你到底對她做了什麼?」
朱長青默然,卻不打算還手。
似乎一拳根本不足以化解言嘉凡的憤怒,他衝動間,又是一陣拳打腳踢,即使朱長青倦縮在地角,他仍舊不罷手。
直到李憶雲走出搶救室,他才住手。
「沒事了,」李憶雲略顯輕鬆的說。
這一刻,憤怒的言嘉凡笑了,但,是哭着笑了,「媽,她真的沒事了?」
「還在昏迷中。」兒子從小到大又斯文又有禮貌,李憶雲從來沒有見過他如之前般瘋狂,這個瘋狂也讓她震驚,當然,作為過來人的她,明白搶救室那女孩對於兒子的意義,所以,此刻,她並不想欺騙他:「等度過24小時的危險期,才算真正的沒事。」
言嘉凡剛落下去的心又被狠狠的揪着,他眉一緊,就想進去看她。
李憶雲拉着他,「我已經安排將她送到icu了,你現在去,也見不到她的。」
不過,現在的這個結果,比之前的來說,已經是天壤之別了,被狠揍一頓的朱長青心裏的石頭也落地了。
*
雖然見不到陳曦,但是言嘉凡卻怎麼也不願意離開醫院,他一直守在icu門口,每有醫護人員進出時,他必定會拉着詢問,可每每,總問不到任何情況。
李憶雲看着兒子失魂落魄的樣子,只是無聲的嘆息。當她再次從重症監護室出來後,臉色凝重。
「她怎麼樣了?」言嘉凡追問。
「到我辦公室再說。」李憶雲眉微緊。
走進她的專屬辦公室,李憶雲坐在辦公桌後的真皮旋轉椅上,臉色微沉,「嘉凡,你老實告訴我,你跟她,是什麼關係?」
「朋友
。」他不明白母親為什麼這麼問。
李憶雲雙手枕在桌上,目光直視他,「什麼朋友?普通的?還是……戀人?」看兒子的模樣,似乎是很在意那女孩,可是,她卻從來未聽他提及,不免仍舊猜測。
「媽,是什麼樣的朋友重要嗎?」他在意的,是陳曦的消息,她到底怎麼樣。
李憶雲點頭,「很重要。」
言嘉凡不免揣測母親的心思,「她……是不是有新的狀況?」
李憶雲看着兒子,終於還是點了點頭。
「什麼狀況?」他追問。
「你先告訴我,你們是什麼樣的朋友?」她執意追問。
言嘉凡不想撒謊,但是卻也不願意否認。一時間,母子僵持着。
有人叩門。
「請進!」李憶雲說。
來人是朱長青,此時的他,不復往日的瀟灑俊朗,因為被言嘉凡狂揍,鼻樑眼睛額頭都是淤青,雖然戴了副眼鏡,但是卻根本遮不了。
仇人相見,分外眼紅,這句話用來形容此刻言嘉凡的心情,再恰當不過了。但李憶雲及時的阻止了他的衝動。
朱長青顯然很尷尬,「李主任,陳曦現在的情況怎麼樣了?」
「你是她的家人?」李憶雲問。
顯然朱長青沒料到她會這樣問,「不是。」
「抱歉,病人的情況,關乎私隱,我只能告訴她的家人。」李憶雲說着看看兒子,眼底意味很明顯,那就是,不會告訴他們。「我建議,你還是趕緊聯繫她的家人過來。」
待朱長青離開,不管他如何追問,李憶雲仍舊是三緘其口。
不過,沒多久,陳曦就被推出了icu住進出普通病房
。
言嘉看她的時候,她臉色仍舊蒼白,雙眸緊閉,似是昏迷,護士說:「李主任檢查過了,她已經沒事了。而且,她曾有短暫的清醒過,現在主要是好好休息。」
他就這樣坐在她身邊守着她,一刻也不願意離開,偶爾,發現她蒼白的唇微微顫抖,湊近,卻只聽見斷斷續續的喊着「景逸」,此刻,言嘉凡心裏堵得慌,說不出來是種什麼意味,但心卻稍稍安穩,至少,她還活着。
李憶雲過來查房時,看見兒子傻愣着看着陳曦,她又只能搖頭無聲的嘆息。
*
谷若秋又在中午的時候送餐到公寓了。
當然,丹丹很熱情的接待了她,不過為避免給偶像留下不好的印象,她原本崩發的熱情有了稍稍的收斂。
「陳曦呢?」谷若秋發現公寓裏只有丹丹一個人。
「哦,她跟男朋友約會去了。」丹丹說。
「怎麼,她有男朋友了?」谷若秋很驚訝。
「她都二十七了,有男朋友不奇怪吧。」丹丹邊盛飯邊不以為然的說:「好多女孩這個年紀都已經做媽媽了,她呢,算晚的吧。」
「也是。」谷若秋若有所思的說,可她曾翻看丈夫調查到的陳曦詳細資料,裏面曾提到過相戀多年無疾而終的一段感情外,似乎陳曦並未再交其他的異性朋友了,不免嘆息道:「我沒聽她提起過。」
「嗬,她藏得可緊了。」丹丹又替谷若秋盛了一碗湯,「我跟她呀,好朋友加閨蜜,在a市的時候還住一個公寓呢,可我也是前幾天無意中發現的,敢情,我沒發現,她丫還打算一直瞞着呢。」
「那...…她男朋友是怎樣的一個人?」作為母親,谷若秋最最想知道的也是這個問題。
「高大、帥氣、富有。」丹丹樂呵樂呵的說:「簡單歸納起來,就是『高富帥』。」
「對她好不好?」有沒有錢,帥不帥對谷若秋來說,都不是重點。
「用一個『好』字好像不足以形容,」丹丹想了想,說:「反正他對陳曦很不錯的,連帶着,愛屋及烏,對我們這些朋友也挺好的
。」
「你和陳曦,認識很多年了?」谷若秋問。
丹丹擰眉仔細算了算:「差不多快二十年了吧。」
谷若秋顯然很意外:「這麼久,難道你們是同學?」
丹丹說:「我們小時候是在一個舞蹈培訓班上認識的,一起學了十多年舞蹈,後來我上了舞蹈學校,她進了川大學管理,再後來我們在a市相遇……」她噼里啪啦的將兩人友誼的發展簡單的說了遍。
「陳曦能有一個你這樣一個相互扶持的朋友,她很幸運。」谷若秋很感謝丹丹,感謝她一直陪在陳曦身邊。
被谷若秋這樣一贊,一向奔放的丹丹竟然臉紅了,「能有陳曦這樣的好朋友,我也很幸運啊。」
谷若秋笑了。
「谷老師,」丹丹見兩人聊得這麼愉快,於是惦了心思忐忑的問:「我能跟你合個影嗎?」
在得到應允後,丹丹很高興,走到谷若秋身旁,拿出手機,開始自拍。看着手機相冊里的合影,丹丹心花怒放。
「陳曦什麼時候回來?」等了好久,都不見陳曦的身影,谷若秋問。
然後,丹丹給陳曦打電話,通了,沒人接。
後來,谷若秋問了陳曦的號碼,然後又把丹丹的號碼也一併存了起來。
「她要回來了,我讓她給你回電話。」丹丹說。
「不用了。」谷若秋說:「我明天中午再過來。」
丹丹笑咪咪的送她出門。
而後,她手機響了,是陳曦打來的。♂手機用戶登陸m.更好的閱讀體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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