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正則,母后如此信重於你……」
「殿下!」
劉仁軌的神色陡然一凜,臉色微寒。
「成大事者,豈可屈居小節!」
李弘的神色一陣變幻,最終眼中閃過一絲痛苦之色,聲音卻是清冷之極。
「什麼時候?」
「明天清早,大軍休整過後,即刻出發!」
眼見李弘終於不再糾結,劉仁軌的心中大喜,抑制住眼中的激動,強自鎮定的說道。
李弘默然,片刻之後方才微微頷首,不過頓了頓,繼續開口道。
「孤有一個條件,我要見薛仁貴將軍!」
「李弘,我警告你,少耍花樣,你現在在老夫的軍營里,老夫一隻手就能掐死你!」
不料這句話一說完,劉仁軌的臉色卻是陡然變得兇狠起來,聲音也一下子冷了下來。
「我現在在你的軍營里,能耍什麼花樣,薛仁貴將軍乃是國之功臣,孤想要見見他又有何妨?何況那些百姓尚且在你手中,孤能做些什麼?」
李弘的話語雖然平平淡淡,但是卻透露出一絲無奈。
說罷便緊緊的盯着劉仁軌的臉色,他相信劉仁軌還沒有喪心病狂到將薛仁貴也一同謀害的程度,既然當初薛仁貴能夠將書信傳出來,想必應當是安然無恙的,而出於穩定軍心的考慮,劉仁軌應該最多只是將他軟禁起來而已!
「殿下最好安安分分的,不然老夫手中的鋼刀可不是吃素的!」
劉仁軌的臉色略有緩和,口氣卻仍舊帶着濃濃的威脅之意。
說罷,微微猶豫了幾分,從袖中拿出一枚令牌,甩在桌子上,冷冷的說道。
「今夜子時,老夫會讓殿下去見他,不過殿下最好遵守約定!」
然後便轉身走出了大帳,只是他沒有注意到的是,李弘的嘴角陡然浮起一抹微笑,眼底也掠過一陣冷冽。
…………
子時。
一名身穿盔甲的漢子徑直進了李弘的帳篷當中,這個人他認得,是劉仁軌帳下的那位劉副將。
「薛將軍在哪?」
懶得多說,李弘眉頭一皺,撣了撣身上的塵土,起身說道。
不過讓他沒有料到的是,這位劉副官進來以後,卻是並沒有急着說話,反而一頭跪倒在李弘的面前。
「太子殿下,此處不宜久留,請殿下即刻跟末將出去,片刻之後便是換防之時,守備鬆懈,末將已經打點好了一切,務必將殿下安全護送回長安!」
「你什麼意思?」
李弘眉頭微皺,卻是沒有急着說話,反倒帶着一絲懷疑說道。
要知道,今天在陣前他看的清楚明白,這個劉副官乃是劉仁軌的心腹將領,此刻莫名其妙的來大帳當中說這些話,實在是奇怪的緊!
何況如今他身在劉仁軌的大營當中,自然當小心謹慎,焉知這個人不是劉仁軌派來試探他的?
「末將知道殿下此刻心中必然疑惑,但是事情緊急,末將也無法解釋,請殿下相信,末將身為大唐將士,絕不會背叛大唐,如今將軍的心思已經再難瞞過所有人,殿下乃是國之儲本,萬萬不可出事!」
「你且先起來!」
李弘沉默了片刻,伸手將劉副將扶起來,卻是微微搖了搖頭。
「孤相信你,但是孤不能離開!」
一句話讓劉副將的臉色頓時又變得着急起來,只以為是李弘仍舊在懷疑他,噗通一下便再度重重的跪在了地上。
「殿下……」
「我不是不信你!」
李弘微微一愣,卻是嘆了口氣說道。
「這大營當中還關着那麼多百姓,如果孤就這麼走了的話,他們怎麼辦?」
「這……」
劉副官一時語塞,卻是說不出話來,只能繼續哀求的看着李弘。
不過後者顯然心意已決,頓了頓,便繼續說道。
「今夜劉仁軌必然是防衛最強之時,即便是有你相助,便一定能夠保證能夠逃出去嗎?何況孤若是想走,今天就不會過來!你不必說了,快些帶我去見薛將軍吧!」
劉副官臉色一陣掙扎,最終方才不得不承認李弘說的都是實情,垂頭喪氣的站了起來,還想再說些什麼,卻被李弘橫了一眼,頓時又咽了回去。
「殿下,請隨末將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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