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仁軌拿那些百姓來要挾,太子殿下執意如此,老夫也攔不住!」
「你!」
戴至德一陣語塞,卻是被這一句話噎的什麼也說不出來,片刻之後,方才氣哼哼的一甩大袖,寒聲說道。
「若是殿下有個什麼意外,老夫定不與你干休!」
…………
「殿下,怎麼辦?」
程武望着劉仁軌有恃無恐的囂張神色,心中暗恨,卻是毫無辦法,只能低聲向李弘問道。
「走!」
神色一冷,李弘的口氣變得無比冷漠,一勒韁繩,徑直朝着劉仁軌身旁的空路走去。
程武神色一凜,揮揮手,身後的衛隊便緊緊的跟在李弘的身後。
「殿下,到老夫這裏就不必帶這麼多人了吧!」
劉仁軌奸笑的聲音再度傳來,卻是帶着淡淡的嘲諷之意。
李弘眉頭一皺,對着程武吩咐道。
「讓他們都回去!」
「殿下……」
「回去!」
李弘的聲音提高了三個度,口氣也變得冷峻起來,程武這才不甘不願的揮了揮手,帶着一乾親衛退到了城門口,而李弘的身後,則是只剩下不到二十個親衛,稀稀落落的。
「劉將軍,滿意了吧?」
「殿下請!」
劉仁軌也不廢話,眼眸中浮起一絲得意,微微伸了伸手,開口說道。
頓了頓,李弘策馬向前,身後的親衛緊緊隨行,而這一次劉仁軌卻是未曾再繼續阻攔,不過片刻的時間,李弘的身影就隱沒在了軍陣當中。
而劉仁軌則是挑釁的望了城樓上一眼,策馬轉身,對着身旁的劉副將吩咐道。
「傳令,撤軍回營!」
「那將軍,這些百姓……」
咬了咬牙,劉副將有些期期艾艾的問道,只可惜換來的卻是劉仁軌一道凌厲的目光。
「先關着吧!」
聲音雖淡,卻讓劉副將感到一陣陣的心寒。
…………
「許敬宗,事到如今你還不派兵去將太子殿下救出來,還在等什麼?」
城樓上,越來越多的重臣紛紛趕來,所有的壓力都到了許敬宗的身上,讓許侍中鬱悶的很,心中頗有些後悔答應李弘這件事情。
而剛剛到了的張文瓘更是脾氣火爆,直接便喚了許敬宗的名諱!
「大家稍安勿躁!」
不過此刻許敬宗卻是沒空理會他的無禮,無奈的壓了壓手掌,沉聲說道。
「劉仁軌並未抱着必死之心而來,所以他肯定不會傷害太子殿下的,只要我等能夠撐過三天,待裴將軍歸來,殿下必然會安然無恙的回來的!」
事已至此,他也只能夠這麼安慰自己了。
頓了頓,許敬宗的口氣變得嚴厲起來。
「諸位同僚,如今太子殿下孤身犯險,我等不可辜負他的一番心血,當嚴守長安,等待援兵,切不可自亂陣腳,城牆防守交由王方翼將軍一應調度,城中政務全數交由政事堂處置!長安令,加強城中巡視,若有暴亂跡象,不必通稟,即刻鎮壓!」
不得不說,李弘選擇許敬宗來主持大局,是一個十分明智的做法,如今的局勢之下,也只有許敬宗有這個威望和能力,穩定住城中的局勢和民心。
要知道,李弘這個太子離開長安城,造成的影響其實並不在朝臣當中,而是在百姓之中,百姓的恐慌和亂局才是最要防備的。
許敬宗一陣乾淨利落的指令出來,眾臣才算是重新找到了主心骨,各自退下,忙碌了起來,只是眉宇當中的愁容卻是難以散去。
「是!」
到了現在這個地步,也沒有其他辦法了,戴至德等人也對視一眼,嘆了口氣,對着許敬宗拱了拱手,離開了城牆上。
只是所有人都沒有注意到許敬宗眼底濃濃的擔憂之色……
遠處的大軍在緩緩撤出,但是所有人的心情卻比大軍襲來的時候,更加緊張!
而與此同時,劉仁軌的中軍大帳當中,氣氛同樣無比緊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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