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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這樣直接趕來東宮的次數簡直是屈指可數,一來是因為兩人之間在長安城中傳的沸沸揚揚的流言,二是因為自從上次在東宮的不愉快經歷之後,賀蘭敏月本人也不喜歡到東宮前來。
「妾身見過殿下!」
此刻天色已經暗了下來,臨近宵禁的時候了,賀蘭敏月身上披着一件黑色的大氅,臉色有些蒼白的從大殿外走了進來。
聲音聽起來有些微弱,而且不知為何,李弘總覺得賀蘭敏月的身子在微微顫抖。
「不必多禮,究竟出了什麼事情,讓你深夜到此?」
李弘眉頭一皺,卻是伸手扶起賀蘭敏月,豈料這一探手之下卻發現自己的手上黏糊糊的,緊接着賀蘭敏月就癱在了他的懷裏……
眼見此景,李弘心中頓時一驚,一把掀開她身上的大氅,卻發現正在她的手臂之上有一道猙獰的刀傷,雖然經過簡單的包紮,但是明顯是失血過多這才昏迷了過去。
神色微微有些凜然,李弘的眉間泛起一道冷意,沒想到這京畿重地當中,到了現在竟然還有人敢如此猖狂!
「王伏勝,你立刻通知裴將軍,封鎖京城四門,全城大索,務必不可讓賊人走脫!」
眼見李弘如此陰沉的臉色,王伏勝哪敢耽擱,急匆匆的就朝着大殿之外趕了去,而李弘則是對着身旁的兩個內侍指了指。
「你們將賀蘭姑娘扶到偏殿去,然後立刻去請御醫過來診治!」
處理完了這些,李弘方才神色有些焦急的在大殿當中走來走去。
照理來說,現在已經沒有什麼人敢對賀蘭敏月動手了,真的要動手的話也不會等到現在,但是好巧不巧的,偏偏就在賀蘭敏月開始查證東征大軍的時候出了事情。
要說這其中沒有什麼關聯,李弘是絕不相信的!
這也是他為何會當機立斷決定立刻封鎖全城的原因,如果這個刺客真的是劉仁軌派來的人,那麼就絕對不能讓他走脫,不然的話恐怕會鬧出不小的麻煩!
折騰了好一陣,賀蘭敏月方才幽幽轉醒。
只是臉色依舊蒼白,卻是沒什麼大事了,她其實並沒有受什麼太嚴重的傷勢,只不過肩膀上挨了一刀失血過多,方才昏迷了過去。
此刻服了藥之後,便醒了過來。
「醒了?」
李弘站在床榻旁邊,身邊卻是站着同樣一臉擔憂的裴氏,頓時讓賀蘭敏月的眼神微微一凜。
「刺殺你的人可是劉仁軌派來的?你打探到了什麼消息?」
正在賀蘭敏月愣神的片刻,李弘的聲音再度響起,雖然溫和,但卻帶着一股冷意。
「回殿下,來人的確是劉仁軌派來的,但是卻不是來刺殺妾身的!」
被這麼一驚,賀蘭敏月總算是回過神來,低垂眼帘,輕聲開口道。
「今天早晨的時候,妾身在遼東的那支勢力傳來消息,說是恰好他們當中有子弟在軍中做事,於是他們便命那個子弟設法潛入了薛仁貴將軍的大帳當中,取得了薛仁貴將軍的密信,只是那封信事關重大,所以稍晚的時候他們會護送那個子弟親自進京,只是沒想到……」
賀蘭敏月的神色黯淡下來,眼中也隱約透出一股悲意。
「你為何那個時候不通知孤?」
不過李弘卻是沒有理會此刻賀蘭敏月的心情,直接了當的便問道。
頓了頓,李弘冷笑道。
「賀蘭姑娘怕不是想劫持消息,用來和孤談條件吧!」
眼見李弘如此不客氣,賀蘭敏月的臉上湧起一陣潮紅,卻是銀牙緊咬,繼續說道。
「沒想到晚間那名子弟進到京城的時候,剛到賀蘭府,就有十幾個好手摸了上來,那名子弟在交戰之中身亡,妾身身邊的好幾個家臣戰死,就連妾身的身上也挨了一刀,方才拼死到了殿下這裏!」
說到此處,賀蘭敏月的臉上倒真是掠過一股悲傷,那些個家臣都是賀蘭家最忠心的人,卻是全部死在了今夜的交戰當中,怎能不令她感到悲傷。
「那那封信呢?」
雖然面前的賀蘭敏月一副楚楚可憐的樣子,但是李弘卻是絲毫都不為所動,皺了皺眉,開口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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