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曦,我這幾天要去首都學習,大概十天後回來。」彭丹丹一通電話之後,果真,華麗麗的離開了a市,怕陳曦誤以為她撒謊,她還把動車車票、學習的課程詳細安排用微信發給陳曦,而且還附上一句話【對你家言大哥溫柔點兒哦!】關機後,彭丹丹自鳴得意,為自己即將促成一段好姻緣而沾沾自喜,甚至,在渴望收到媒人紅包了。
這是什麼,完全是損友!
陳曦氣得不行,恨得牙痒痒,到關鍵時候,彭丹丹竟然故意掉鏈子。
一來,她不想言嘉凡來照顧她,她手腳都不方便,一個大男人來照顧她了,更會讓她處處不方便。雖然他們之間已經說清楚了,但是她仍舊能感覺到他對她表露的,不僅僅是對妹妹的關心。她怕自己偶爾的行為,會讓他有所誤會。
二來,若是丹丹在這兒,康景逸即使來了,也不敢明目張胆的做啥事兒的,雖然勉為其難答應他配合他「試」但是,能躲還是躲了吧。
不過,很快,陳曦發現,她的擔心純粹是多餘的。
言嘉凡倒是來了,不過來時拉着行李,匆匆露了個面,告訴她,因集團在c市組建新項目,他被周董指定為項目負責人,所以必須馬上趕過去。當他提出要為她請護工時,康景逸請的護工恰好提着一壺開水走進來了。
薇薇來了時已經是傍晚了,惠嫂接着她直接從幼兒園過來的,由於今天幼兒園組織活動遊園,小丫頭累得不行,沒待多久精神頭就不足了,陳曦就讓惠嫂帶着她回去了。
不過,惠嫂帶了一個大好的消息過來:「先生出差去了,聽說,最近都會待在首都,暫時不回來了。讓我每天都帶薇薇過來陪陪你。」
惡魔不在,陳曦在心底歡呼雀躍,歡喜之情,溢於言表。
就這樣,平安的過了三四天。
拆線的時候傷口還是痒痒的疼,但是,陳曦還能忍。醫生開了藥,特地叮囑了暫時注意不要沾生水,儘量臥床休息。
這幾天,陳曦已經習慣了用左手拿着勺子吃飯,所以手上的傷口對她日常的行為沒有大礙的,不過呢,腳就不一樣了,即使是穿上拖鞋走路也是生生的疼,於是,出院的時候,護工找了輛輪椅。
護工推着陳曦經過一處病房時,陳曦又看見了任遠,他正坐在一處病床邊,與病床上的女子談笑風生,笑意融融,這一次,沒有那晚的憔悴不堪,甚至,說話時神彩飛揚,英俊的面容散發着光輝,陳曦有一瞬間的恍忽,此刻他的模樣,像足了八年前他們剛戀愛時的他。
此情此景,他應該又戀愛了。
即使有了這個發現,陳曦心裏卻無絲毫波瀾,只是不勉多看了那女子幾眼,她驚訝的認出來了,那個長發飄飄小臉兒嬌嬌的女子不是別人,正是薇薇的表姐葉媛媛,可他們是什麼時候認識的?
而這時,蘇玉茹正迎着陳曦走過來,她的手裏,拿着一個漂亮的果籃,邊走邊哼着小調,那模樣,心情相當不錯。
以前蘇玉茹每次看見陳曦,都會找茬,所以這次遇上,陳曦立刻就想迴避,於是讓護工推着她往另一邊走,但是,護工還沒反應過來之前,蘇玉茹已經踩着高跟鞋一個箭步走過來,麻利的推着陳曦大步往走廊盡頭走去,並示意護工不要跟過來。
停下來之後,蘇玉茹將果籃小心翼翼的放在一旁,然後雙手抱着胸,一副居高臨下的模樣,神氣十足,但是聲音卻不似往日的狂妄與大聲,「陳曦,你又要幹什麼?」
陳曦皺眉,與她似乎沒有任何道理可講,因為所有的道理在她那兒都行不通:「你把我推到這兒,你要幹什麼?」
「你已經有了男朋友,難道還想纏着阿遠不放?」蘇玉茹趾高氣揚,不過聲音卻壓低了不少。
陳曦深深的吸了一口氣,換了一種說法:「我沒有任何心思想要纏着他,不過,你如果要這樣想,我也沒辦法。」
蘇玉茹第一次認真的審視陳曦,末了,低聲問:「真的?」
「你難道希望是假的?」陳曦不回答,反問她。
蘇玉茹鬆了一口氣,「你能這樣最好!」說完又開始警告:「陳曦,你以後不許出現在阿遠身邊,知道嗎?」
「醫院是你家開的嗎?」陳曦對她的無故找茬也很生氣。
蘇玉茹語塞,不耐煩的說:「你要說到做到,你要是再對阿遠糾纏不休,休怪我不客氣。」
陳曦無奈,翻了個白眼。
「哼!」蘇玉茹洋洋得意,忍不住的開始炫耀:「我們家阿遠現在的女朋友,那可是有來頭,有背景的人,不是你這種身份可以相提並論的。」
陳曦微怔,看着地上精緻的果籃,又看着蘇玉茹得意的神情,想到剛剛任遠那意氣風發的模樣,再一次確定,那個葉媛媛就是任遠的新女朋友。
那許姍呢?前段時間他們一家三口還和許姍母子一起聚餐,怎麼,即便如此,許姍還是被振出局了?
「那,幫我恭喜任遠,」對於蘇玉茹的行為,陳曦早已經厭惡,忍無可忍了,現在只想離他們遠遠的,管他任遠愛誰和誰在一起,她都不想知道了。
「我會告訴他的。」蘇玉茹喜笑顏開,拎了果籃,走到那護工面前,趾高氣揚的讓她把陳曦趕緊帶出醫院,當她看着護工推着陳曦進電梯後,才哼着小調走進葉媛媛的病房。
來不及對許姍有過多的唏噓與可惜,陳曦就開始驚嘆自己真的遇人不淑了。
因為,損友彭丹丹給她帶來的日用品里,沒有家裏的鑰匙。
而彭丹丹的電話仍舊是關機。
陳曦氣得想罵人。
以她目前的經濟狀況,能去住酒店嗎?
如果回b市叔叔家,那不是白白讓他們擔心,給他們添堵添亂嗎?還有,即使真要回去,她這樣子,怎麼坐火車啊。
醫院外,薇薇的保姆車,那輛奧迪a8上,惠嫂正在等着她。
惠嫂一再向她肯定,說先生仍舊在首都,暫時不會回來,可陳曦還是猶豫不前。
最終,權衡之下,似乎,她已經無路可走。咬咬牙,硬着頭皮坐進車裏。
心裏一直腹腓着:該死的彭丹丹!看我以後怎麼收拾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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