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曦胸口窒息得難受,可卻知道,若現在放開了他。那麼,她便再也沒機會表白,於是卯足了勁,拋棄所有的矜持,鼓足勇氣,「不管你怎麼想,我就看上你了,就勾引你了,那又怎麼樣?」她緊緊的抱住他,不鬆手。
「你……」康景逸心軟得一塌糊塗……可卻硬起心腸說,「要是沛林知道你是這樣的女人——」
「由始自終,我看上的就只有你。」
他對她。真的沒有絲毫防疫能力,他回頭,呼吸與她咫尺間,她的眉眼盡入眼底,心動,心疼……而後他眉微微一挑,故做鎮定,冷笑:「你的勾引也未免太牽強了,還是,你有特殊癖好,喜歡在生理期找男人上床?」團助撲技。
陳曦怔住……
趁她無防備,他掰開她的手,看着她受傷的表情。他心疼,語氣卻更冷,「我記得,在第一次見面時,你就想跟我上床。我是一個心理身體都很正常的男人。但絕對不會喜歡你這種輕浮放蕩的女人。」
輕浮?放蕩?在他眼裏,她就是這種女人嗎?「你不能否認,你對我有感覺的。」她篤定的說,「否則,上次在首都,你不會給我送衣服;還有昨晚你送我去醫院……幫我貼痛經貼。」那樣體貼細緻,不是每一個男人都能做到的。
康景逸皺眉,那晚在首都,他幫她洗澡。對他來說純粹是身體心理的痛苦折磨,他小心翼翼的給她洗,想要她的念頭卻越來越濃,可卻強烈克制自己不去吻她,不去撫摸她,不去……「如果不是因為沛林,我絕對不會多看你一眼。如果我之前的行為對你造成了困擾,那麼,現在我就清楚的告訴你,我對你,沒興趣。」
陳曦看着他,想看進他眼底,可他卻轉身離開,她大聲說:「我不會放棄的。」如沛林說的,女追男。隔層紗而已……
康景逸的身體微滯,似乎是猜到她所想,語氣更冷:「如果你再對我性騷擾,我會報警的。」
陳曦皺眉,報警?他就這麼厭惡她?
連續幾日的連陰雨後,終於放晴了。
這次a市召開大型的文藝活動,在西山廣場,除了畫展外,每天上午還有各藝術學校的文藝展示。
畫展比較冷門,看的人不多,而文藝展示那邊,音樂已經響起,陳曦正埋頭整理畫,一首清新的「茉莉花」曲調吸引了她,這首歌對她再說,再熟悉不過了,聽着曲調,她本能的抬頭望過去。
那搭高的舞台上,一群身着綠色舞衣的小女孩們正隨着音樂起舞,小女孩們天真可愛,跳出的舞姿統一,吸引着陳曦走過去。
今天進行文藝展示的是彭丹丹的輕舞飛揚舞蹈學校,有培訓老師維護小女孩們上下場的秩序,她這會兒沒事,站在台下觀看演出效果。就在那突然間,她看見了陳曦,兩年未見,她激動不已。
而恰好的是,「茉莉花」剛結束,陳曦已然轉身向她這邊走來,在彭丹丹的激動里,陳曦漠然的與她擦肩而過。她才想起,陳曦早已經不是以前的陳曦了,她現在,也不認識她了。
彭丹丹打了電話,不無激動的說:「景逸,我看見陳曦了,她在a市西山廣場。」
「我知道。」他黯然。
彭丹丹意外:「你們……見過了?」
康景逸沉默之後,坦白道:「她住在我家裏。」
丹丹脫口而出:「什麼?」
「說來話長。」他低嘆,自從那晚拒絕她之後,他再也沒有回過別墅,人沒回去,可心卻始終系在哪兒,想她想得心疼得慌:「丹丹,你不要打擾她。」他要讓她有全新的生活,跟曾經的生活完全隔絕。
她可是大無畏的損友彭丹丹啊,哪會有那麼聽話?掛了電話,她就去了畫展,她假裝看畫,可卻在悄悄打量陳曦,想着怎麼跟她搭訕。
章沛林消失一個星期後,終於出現在陳曦面前了,他來時,丹丹正在問陳曦:「我想買幅風景畫,不要太大,顏色不能太複雜。」
陳曦給她推薦了幾幅畫,丹丹變着花樣跟她說話,繞了一些圈子,可最終確定,陳曦真的不認識她了。她心裏,隱隱難受極了,後來,買了一幅畫離開。
「怎麼樣?把我六哥搞定沒?」沛林饒有興趣的問。
陳曦將畫擺放好,嘆息,搖頭。
「要不要我想個辦法幫你?」章沛林笑嘻嘻的說。自從陳曦跟他挑明說看上康景逸後,他就悄悄的觀察過,他發現,六哥表面對陳曦冷淡不理睬,實際上好像還挺在乎的。說不定,還真有戲。
「餿主意就算了。」
「哪能是餿主意呢?」章沛林胸有成竹的呵呵一笑,「你放心,絕對沒問題。」
畫展結束後,都已經是晚上七點過了,章沛林帶着陳曦去吃飯,估計也是故意的,在那泰國菜的餐廳里遇見了康景逸,他厚臉皮拉着陳曦坐下,說:「六哥,借個座。」
康景逸臉色微冷,他真的不能看見她,否則,他那引以為傲的自制力會全然瓦解,他不知道,當她再抱着他求歡時,他還能不能夠拒絕,「我約了人,不方便。」
「有什麼不方便的?」章清楚滿不在乎的說:「你談你的,我跟文曦聊我們的,你只要不覺得我們太黏礙了你的眼就行了。」
康景逸皺眉,正要說話時,彭丹丹過來了,當她看着陳曦時,步伐稍稍慢了些。
陳曦心裏酸酸的:他拒絕她,是因為已經有了女朋友?她不禁多看了幾眼丹丹,個子高挑,長發大波浪,穿着清涼,身材火辣,整個人嫵媚卻不失優雅,原來,他喜歡的是這種女人?
「我是章沛林,六哥的兄弟,這是我女朋友朱文曦。」章沛林顯然也很意外,主動的跟丹丹進行自我介紹。
丹丹不無驚訝,陳曦成了康景逸兄弟的女朋友?這——「我是彭丹丹。」她對陳曦說:「還記得我嗎?我今天在西山廣場買了你的畫。」
陳曦正在出神,聽了,才隱約記起,尷尬的點點頭。
這時,康景逸叫了服務員過來,不由分說的安排了:「給這位先生找個位置,記我的帳。」
「六哥——」章沛林不滿的抗議。
「真不方便。」他沉聲說:「我不希望跟女朋友約會的時候有電燈泡在場。」
後來,章沛林和陳曦另外坐了一個卡座。
陳曦回頭,看着康景逸與丹丹,心裏澀澀的,情緒低落極了。
「六哥沒結婚之前,所有女人都有機會,」章沛林開解道:「即使他結了婚,還可以離婚——」
「沛林,」她心裏矛盾掙扎,「我不想做第三者。」她喜歡康景逸,想要他。可這前提卻是他是單身,她有女朋友了,她就一定不會再去糾纏他了,這是做人的基本道德。
章沛林很意外:「你……就這樣放棄了?」
陳曦低嘆,心裏難受極了,可不放棄,還能怎麼着?
看她情緒低落的沉默着,章沛林安慰說:「失戀有什麼大不了的?更何況你才剛認識我六哥,你看我,我和暖暖分開五年,我都沒你這麼難受過。」
陳曦痛苦,她認識康景逸不過短短一個月,見面的次數屈指可數,可她偏偏就覺得認識他已經很久很久了,他在她心裏,早已經生了根發了芽,那種感覺,是喜歡,可卻更像是愛,說不清道不明的。
「喝點酒,醉了之後睡一覺就沒事了。」沛林點了酒,給陳曦倒上。
「她真的不認識我了。」丹丹失落的說。
康景逸說,「所有的人,所有的事,都不在她的記憶里了。」包括他。
他的痛苦,雖未說,可丹丹全看出來了,「你既然那麼愛她,怎麼能輕易放手?景逸,你應該重新去追求她。」
康景逸臉色微沉,他應該迴避她,可偏偏又想她想得心發慌,「丹丹,我是她精神失常的一個誘因,我若離她太近,或許會讓催眠失效……我不能讓她再癲狂……只要她能活着……」他們是表兄妹的事,隱藏得極好,除了朱首長夫妻,康父,朱潤惠和他外,無人再知曉。
丹丹低嘆,「你愛慘了她。」要是怎樣濃烈的感情,才願意捨棄一切去成全,「那個章沛林又是怎麼回事?他真是陳曦的男朋友?」
康景逸微微點頭,心裏太苦太澀,「她總該有自己的生活。」在分開的時候,他就曾想過,她會愛上另一個男人,過着相夫教子的生活。可她真有了男朋友,卻像是在他心上插了一顆刺一樣,疼得五臟六腑都倦縮起來,「丹丹,我們都不要去打擾她。」
丹丹黯然……
回家後,丹丹給陳姣打了電話,「姣姣,我看見陳曦了,她很好,只是不記得我們了。」
陳姣聽後,抱着剛一歲半的兒子,哭得像個淚人兒一樣。
陳曦喝醉了。
她臉紅紅的,坐在陸虎攬勝的後排座上,情緒激動,笑着靠在沛林肩上跟他低語着。駕駛座的康景逸從後視鏡看了,心一沉,黑了臉。
到了別墅,沛林扶着陳曦回了房,關上門後,他把她放在沙發上。
章沛林看她了,「你沒事吧!」
陳曦搖搖頭,她是醉了,可越醉越清醒,越醉越想康景逸……
「早知道你不能喝,我就不勸你了。」沛林無比懊惱,這會兒,他手機響了,是康景逸打來的,「六哥……喝酒?…不行…文曦喝醉了,我要照顧她……」
「我沒事。」她舌頭已經開始打顫了,「你去吧!」她難過,這時候不想旁人在身邊。
章沛林走後,她昏昏欲睡,頭又疼得慌,跌跌撞撞的倒在床上,翻來覆去的,腦子裏全是康景逸的身影,好久才睡着。百度嫂索|-—棄婦有情天
半夜,她感覺有人摸她的額頭,她昏昏噩噩里醒來,想要睜開眼,可卻偏偏睜不開,只是朦朧的聽到一句,「我該拿你怎麼辦」,而後,一個溫熱的帶着濃烈酒氣的唇吻上她,這如蜻蜓點水般的吻像是星火一般,點燃了她所有的熱情,她眸微睜,微暗裏,入目的是康景逸那又深又黑的雙眸。他與她,就在咫尺間,呼吸糾纏。
「六哥。」此刻,她意識朦朧,好像是在做夢一般,圈住他的脖子,低喚。
康景逸喝了太多酒,自制力全線崩潰,全身熱血沸騰,低頭就狂熱的吻她,這吻,像是隔了千年一般,洶湧而來。
酒精迷惑了他,更迷茫了她。
在她一聲聲的「六哥」里,他吻她,熱情似火,在他以為的夢境裏拼了命的用力,那樣熾烈,那樣熱情。
她低喃聲如淺吟低唱,在彼此相融的時候,整個人化成了水。
或許是等待了太久,一整晚,他們都相互纏着…...他多想,在這樣的夢境裏永遠都不醒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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