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
張凡一聲假咳,朱首長回過神來,會議室安靜極了,他眼前。幾位身着戎裝的軍區司令正襟坐着,目不斜視,大氣都不敢出一聲。
剛剛說到哪兒了?
他們又匯報了些什麼?
朱首長眉微微一躉,他剛剛思緒在游離,還真一句話都沒聽進去,算了,今天哪有心理工作?於是他只說了句:「散會!」
在座的都驚訝:這會剛開場呢,怎麼就……然後,他們就看見朱首長起身離開。
cd軍區司令員反應快,拉了張凡,低聲:「怎麼回事?」
張凡攤攤手,那意思:我也不知道。
yn軍區司令員擦額上冷汗,頓覺輕鬆,他今兒來是準備挨批鬥的,先是軍演失敗。後邊防又出了點問題。他今兒一來,見首長臉色不大好,自作多情的以為是因為他們軍區的事,嚇得忐忑不安。
離開會議室,朱首長還沒進辦公室呢,就轉了方向下樓,他沒坐專車,而是要了張凡的車鑰匙,沒讓人跟着,一個人開着車走了,沒多想,就往大院去。
在紫府路口,已經看見崗亭了,他倒猶豫了。那個鄭旭飛要下午六點才開,現在才早上十點,他這麼早回去。她要是問起,他該怎麼說?
然後。咱們首長就調轉車頭,去哪兒呢?除了辦公室。他想想,好像他也沒別的地方去了,但他剛從那兒出來啊……後來,他開車去了畫廊。
他把車停在街邊,鎖了車就進了畫廊。
「買畫嗎?」衛東剛從樓上下來,也沒仔細看,就問。
「看看。」朱首長答了句。
衛東打量他,只見他穿着深藍色的中長呢大衣,挺拔而嚴肅,渾身散發着一種強大迫人的氣場,衛東覺得他眼熟極了,腦袋發蒙,一時想不起在哪兒見過,「想看哪方面的?」
「朱文曦的。」
「是文曦的粉絲?還是她的愛慕者?」衛東調侃着,嘴賤得慌。
「都是。」朱首長很難得的說。
衛東把他帶到陳曦的作品前,「這些就是文曦的了,」他饒有趣味的說:「大叔,文曦已經有男朋友了……」
朱首長沒說話,他的目光駐足在一幅畫前,這畫背影他熟悉,是悉尼鮑勒兒小鎮,景逸那套獨棟屋的花園,畫面上,一個小男孩坐在男人的肩膀上,伸手想要捉那花牆上的蝴蝶,他們身後不遠處,一個女人正牽着小女孩走過來。
他躉眉,這就是女兒想要的幸福生活吧。他目光,停留在那兩個孩子身上……
「爸!」
陳曦手裏拿着畫紙,站在樓梯口,略帶驚訝,父親日理萬機,這會兒,不應該在辦公室嗎?
衛東大腦有一刻的空白,然後恍然大悟,一向嘴賤得天不怕地不怕的他,這下趕緊把嘴巴閉得緊緊的,大氣都不敢出。
朱首長漫不經心的說:「路過,順便來看看你。」
顧靜也來了,陳曦將他們介紹給朱首長認識。
朱首長看着他倆,微微點頭,對女兒的合作夥伴,他自然是知道的,不過,這還是頭一回真正見面。
這會兒,溫蘭剛從外面談了合同回來,見了朱首長,有點意外,但卻比衛東他們鎮定多了,叫了聲「首長好!」然後跟衛東陳曦說:「你們以後停車一定要注意看標誌,畫了禁停標誌的,就別停了,否則,就跟外面那輛車一樣,會被拖走的。」
剛好,拖車經過畫廊外面,後面拖着一輛車……
陳曦看見了,走到畫廊門口,看見了被拖那輛車的車牌號,她回頭,「爸,那好像是張凡的車。」
首長生平第一次感到有點窘!那車,是他開來的。而剛剛拖車經過時,他也認出來了,只是..….他不知道該如何反應,去追?去追?還是去追?
中午回大院的時候,首長坐的女兒的車。
陳曦開車時,想到車被拖走時父親的窘態,想爆笑又極力忍住,終於,還是笑出聲來。
首長沒說話,但那臉色沉着,不大好。
陳曦一路笑着,在一家花店外停了車,熄了火後,她伸手,「爸,給點錢?」巨來團才。
朱首長將錢包扔給她,她接過,也沒道聲謝,就奔向花店,沒過多大會兒,抱出來一束包紮得美美的紅玫瑰,上了車,把錢包還給他後還將花塞到他手裏:「幫我拿着。」
對於女兒的「強硬」要求,朱首長極不情願,準備將那束花扔在後座,被陳曦擋住了,「好好拿着,這麼新鮮的花兒,擱後面會碰壞的。」
首長抱着一束紅玫瑰,自然是不倫不類的,可礙於女兒的「虎威」,只得乖乖的,不過,那眉緊皺,臉都要擰出水來了。
陳曦呢,心情不錯,對父親的態度置之不理,她打開車載音響,歌聲在車內緩緩流淌。她最近心情不錯,下載的歌呢自然也是歡快的,先是《今天我要嫁給你》,後又是《把我唱給你聽》,一首接一首的愛情歌曲,唱得朱首長眉更緊,他索幸關了音樂。
音樂戛然而止,陳曦不滿,撒嬌:「爸。」
「聽些什麼亂七八糟的?」朱首長軍旅多年,聽的唱的可都是那些氣勢恢宏的軍旅歌曲,而這些愛情歌曲在他耳里就是靡靡之音了。剛剛聽了一些,竟然想到了谷若秋,那些歌詞就有點入心坎的感覺,他……他怎麼會讓自己被這些所迷惑呢。
「老古董。」陳曦低喃了一句。
「你說什麼?」朱首長拿出父親的威嚴。
「我說,」陳曦可不怕他,在她眼裏,他就是一隻紙老虎,於是拿出殺手鐧:「我媽喜歡這些歌。」
朱首長皺眉。
「前幾天,我媽還說,找個時間咱們一家人去唱k。」陳曦瞎掰着,「爸,你也該學幾首,到時唱給我媽聽。」
然後,朱首長神色極不自然,那懷裏的玫瑰花,順帶着也更礙眼了。
到了大院,陳曦先下車,頭也不回的進屋了,身後不遠處,咱們首長勉為其難的抱着花跟着。
朱首長進客廳時,正好谷若秋下樓來。
他懷裏那束紅玫瑰實在是太惹眼了,谷若秋看了,心像小鹿般碰碰直跳。
陳曦趴在樓梯的欄杆上,添了一句,沒大沒小的說:「爸,你不是要送我媽花嗎?還愣着幹嘛?」|.
說完,始作俑者就溜了。
然後,朱首長臉色難看極了,抱着花,悻悻的樣子。讓他溫情脈脈的送花,這……不是為難他嗎?可這花就像是燙手山芋一樣,又扔不得。
就這樣近距離的僵持了一下,倒是谷若秋伸手,從他懷裏抱過花,不知道是不是紅玫瑰的馨香,映得她臉紅紅的,頓時,整張臉都在突然間有了色彩一般,洋溢着滿足與幸福的笑意。
朱首長感嘆:原來,女人這樣好哄。
duangduangduang
女兒:錢是我爸付的,我只是花的搬運工;
老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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