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天逸雪喜歡藝術,所以她的做法止不住都帶着藝術性,思維更是藝術的思維。而藝術的思維本質就是單純,異常的單純。
風天逸雪知道,這一次風組織與黑傘的對抗本質是因為那個被風天家關在島上的黑袍人,所以她認為只要這個黑袍被林風帶走,一切紛爭就結束了。所以趁着今天晚上風天朗月在家中舉行家宴,她自己帶人來島上解決這個問題。
單純得可愛,讓風天摘星憐愛而無奈。
「為了那個人,寧願背叛你的家人?」風天摘星輕拂着風天逸雪的秀髮,柔聲道。
「黑傘以外的風天家人,才是我的家人。」風天逸雪正色道。
風天摘星怔了一下,輕輕笑了笑。任何人說出這些話,即便是龍魂隊長或者沈若溪,她們無疑都會遭到風天摘星毫不留情的掌摑,只有一個人例外,這個人自然是風天逸雪,對於風天逸雪,風天摘星似乎有一種特殊的喜愛。
「去屋子裏休息吧,外面風很大。」風天摘星對風天逸雪道,說着伸手招呼手下帶她進屋子。風天逸雪厭煩地推開那些人,自己頭也不回地走進了海島上的那個房子裏。
「風天家的大小姐,被你和你爺爺寵壞了吧?」風天摘星對風天朗月道。
風天朗月聽出風天摘星的語氣不像是責備,當即道:「誰讓她是風天家的大小姐呢,她是個有精神潔癖的女孩,不接受任何污點。」
風天摘星道:「我們有必要治好她的精神潔癖,這樣子她才能真正快樂起來。」
說完笑了笑,這種笑容讓風天朗月再次感到異樣。風天朗月雖然並不兇殘狡詐,但他卻有着女人一樣的細膩和敏感,別人一個簡單的眼神和笑容,他都能很準確地捉摸出對方的內心狀態。
而這一刻,風天朗月感覺到了風天摘星的內心中醞釀的是陰謀,並且他一度懷疑這個陰謀會牽連到風天逸雪。
四大殺手今晚擅自和風組織約戰,這個消息風天摘星自然早已經獲知,龍魂隊長的加入與其說是協助他們,不如說是監視他們。
她當然也知道這幾個傢伙對她只是表面服從,骨子裏表現的一直是忤逆和抗拒,風天摘星也一直不悅,這樣的人一直就在她的剷除目標之列。
林風的戰隊很快到達小島,看着嚴陣以待的幾人,林風帶着自己的人躍出了快艇,各自立在一塊礁岩上,與黑傘戰隊呈對峙狀態。
「久違了風組織頭領,這麼快又見面了。」龍魂隊長笑着對林風道,她的笑容早已經顛覆了純真笑容在林風心目中的樣子。
「是的,你的笑容還是那樣純真燦爛,看不出一絲殺機。」林風冷笑道。
龍魂隊長含着棒棒糖,繼續輕笑道:「殺機?怎麼你害怕啦?傾巢而動還那麼害怕啊?我們只是來了一幫蝦兵蟹將哦。」說着目光瞥向了滅世等人。
滅世等人都怒了,他們認為在這種場合應該滅世先發話,誰想到被龍魂隊長搶了去,儼然她成了他們的老大,四大殺手自然都是不服氣的。不過大敵當前,他們又不能表現出內訌,這次對峙恰好是五對五,龍魂隊長的確又是必不可缺的。
當下天氣也變了,隨着風浪的增大,天變得陰沉了起來,似乎連天都在迎合着當下他們這種緊張的局面。
「和以前一樣,這一次是生死對戰,大家要小心點!」林風對幾人提醒道。他判定黑傘四大殺手都是來自於組成黑傘的上古門派,雖然相隔時間並不太長,但他知道幾人的功力一定在迅速增加,和自己一樣都是有備而來。
在他這樣認為的同時,對方同樣是這樣認為的,畢竟林風現在也算是有千夜宮在背後支持,滅世上次遭到若蘭的秒擊,這個心理陰影他現在還存在。雖然滅世的實力最近在畸形地增長,但他絕對不敢輕視林風的功力增長速度。
林千葉的兒子,純陽之體,並且有千夜宮那幫妖孽協助他在功力上的突破,任何人也沒有絲毫輕視他的理由。
「他交給我來對付吧。」沈若溪對林風請求道。
「他不好對付!」林風正色對沈若溪道,他意識到沈若溪的要求是對的,因為龍魂隊長的實力,很可能還在滅世之上,最強的對手,林風當然要留給自己。
沈若溪望了望龍魂隊長,淡淡地對林風道:「我不想殺死她,也不想被她殺死,我不是她的妹妹,但她始終是我的姐姐。」
「我答應你這次放過她,只是這一次,你小心點。」林風關切地對沈若溪道。
沈若溪略帶感激地笑了笑,隨即道:「別當着我的面殺死她就行了。」
對戰隨即開啟---!
大嶼山風天家大宅,宅地的後方是一個相對封閉的秘密宅院,風天摘星正端坐在宅院正堂內,風天牧野、風天朗月和風天駿等人都立在一旁。
風天摘星看了看時間,隨即道:「差不多了,那兩幫人應該對戰了起來,現在如果不是難捨難分的階段,就是一方已經佔了優勢,如果是這樣,你們覺得佔優勢的應該是哪一方?」
風天牧野回道:「有龍魂隊長結合四大殺手,風組織那幫小年輕怎麼能抵擋,勝利當然屬於我們。」
「朗月,你覺得呢?」風天摘星對風天牧野的回答顯然不感興趣,現在風天家的掌舵者是風天朗月,從某種程度上,她也更喜歡和青年後輩打交道,比起風天牧野這樣的垂暮老傢伙,她當然更喜歡年輕更有可塑性的。
風天朗月道:「爺爺說得沒錯,但是我們也不能輕視風組織的戰鬥力,我們和風組織也多次交手了,他們並沒有吃虧,還幾次破壞了我們的計劃。我們也一直想消滅它,可是一直沒有消滅,它仍然存在,所以它有存在的理由!」
風天摘星點了點頭,然後繼續問道:「現在這種情況,你覺得應該怎麼做?作為風天家族的掌舵人,你準備讓今晚與你擦肩而過?」
「請星姨指教。」風天朗月異常恭敬。
「不要我指教,我很快會離開香港的,你是黑傘亞洲代理人,整個亞洲的黑傘都要聽你的,你要帶領他們戰勝你的敵人,現在你的敵人就在隔壁的小島上。」風天摘星道。
風天朗月道:「我現在派人增援我們的人,借着這個機會將風組織的精英消滅。」
風天摘星道:「這是一次生死對戰,不是擂台切磋,兵不厭詐,不要顧慮任何道義與原則,你的目的是殺死對手。」
風天朗月立即着手安排,風天摘星示意他們都退出去,而不等他們回到各自的住處,風天摘星又將他們全部都叫了回來。
「星姨,還有什麼指示?」風天朗月一如既往地對她恭敬地請示。現在他看到,風天摘星的臉色異常難看,內心似乎在盛怒。
「就在剛才,你們中有人給我們的敵人通風報信,準備將我們的意圖都告訴他們。這個人無論對風天家還是對黑傘,都是背叛者,我當然不可能放過他。」風天摘星冷冷地道。
風天摘星話音剛落,其中一人緊張起來,誰做這種事情誰自己心裏清楚,所以真正做這件事情的人此刻必定緊張無比。
「站出來吧,看在我們同屬一家族的份上,我可以給你個痛快的。」風天摘星冷冷地道,她的摺扇徐徐打開,很難想像這件她愛不釋手的東西是不是一件殺人利器。
沒有人站出來,這時候那個人似乎還心存僥倖,他自認為做得毫無破綻,不太可能會被發現,這應該是風天摘星慣用的恐嚇法。
「被家法折磨痛苦死去的感覺可不好!」風天摘星冷冷地道,說話間閃身上前,有着修長指甲的手已經卡主了風天朗月的脖子,一下子收緊,指甲都卡進了風天朗月的肉中。
風天朗月驚恐外加疼痛,止不住想叫,卻怎麼也發不出聲,一旁的風天牧野大驚。
「朗月,你……!」他異常憤怒,之前風天朗月就有過間接幫助林風的前科,使得黑傘在華夏的龐大計劃破產,那一次如果不是因為上頭有風天摘星,風天朗月只怕早被黑傘的殺手結果了,不止是他,恐怕整個風天家族都將面臨滅頂之災。
風天朗月再次犯這種錯誤,風天牧野不由得怒不可竭,當即訓斥風天朗月。
風天摘星的手鬆開了一些,風天朗月咳嗽了幾聲,隨即道:「星姨,不是我,我絕對沒有做那樣的事情,我打電話是召集部署手下立即開始行動。」
「你還狡辯,難道你星姨冤枉你了嗎?」風天牧野暴怒道,風天朗月的行為,當真讓他失望、沮喪至極,犯了這樣的錯誤,這一次誰還能保住他。
「爺爺,我對天發誓絕無此事!」風天朗月正色發誓道。
風天牧野伸手就準備掌摑風天朗月,被風天摘星攔住。她冷笑了一聲,然後鬆開了風天朗月,隨後把目光轉向了一旁的風天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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