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冽這幾天表現的還不錯,每天早上按時來森威上班,除了有必要的事情需要找我商討以外,其他時間都乖乖的在辦公室里工作,沒有再來騷擾我,最主要的是,他竟然還雇了一個護士每天中午來公司給他掛水,這是何等的覺悟啊!
早上因為起晚了,沒來得及吃早飯,到了公司就埋頭工作,等手頭的事情處理完了,已經中午了。雖然我並不覺得很餓,但是飯還是要吃的。我讓黑鷹來森威接我,陪我一起去吃牛排。我站在辦公室里巨大的窗戶前看着樓下,過了不到十分鐘,黑鷹的大切諾基就穩穩地駛了進來。我拿上包剛要出去,手機就響了,是一條來自秦勇的短訊,約我到死亡地帶見面。我簡潔地回了個「好」,然後從抽屜里拿出那枚玫瑰胸針別在了衣服上,這裏面可還有上次秦蘭約我見面時的錄音呢。
我帶黑鷹去了一家很有名的西餐廳,這裏不僅有口感細嫩多汁的安格斯牛排,還有不甜不膩的英式乳脂松糕,在市內的其他西餐廳品都嘗不到。
黑鷹極為紳士的幫我倒好紅茶、切好牛排,然後才開始準備自己的那一份。他的手法十分熟練,切出的每一小塊牛排都是相同大小,連倒紅茶的姿勢都十分優雅標準,仿佛接受過專業的訓練。
「黑鷹,你就像黑執事裏的塞巴斯蒂安一樣,是萬能執事。」我不禁誇讚道。
「為小姐服務是我的職責。」
「我還以為你只負責我的人身安全呢。」我叉了一小塊牛排送入口中,嗯,味道真不錯。
「小姐的安全當然是最重要的,但是在其他方面,我也會竭盡所能去照顧小姐。」
「真好。」我彎起眼睛沖他微微一笑,「秦蘭的哥哥約我見面,我答應了。」
「什麼?」黑鷹立刻放下了手中的刀叉,「不可以!小姐,這太危險了!」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嘛,而且你會保護我的不是嗎?」
「是,可是貿然前往還是太危險了,最好不要親自去。」
「我就是要以身涉險。」我抿了一口紅茶,眼底閃過一絲狡黠,「你悄悄跟在我後面,與我保持一定距離,不要讓別人發現,即使我出現了意外,你也不能輕舉妄動,立刻去長瀾通知姚傑和張廖,不要管我,儘量在一小時內和警方一起去救我,這次我要將張振英他們一網打盡。」
「不行!萬一他們對小姐你做了什麼怎麼辦!」
「放心吧,我自有分寸。」
「小姐。。。」黑鷹見我心意已決,便不再勸阻。他把自己手上戴着的表摘下來遞給了我,「小姐,你一定要一直戴着這塊表,這是一款外形與機械錶無異的智能電子表,有十分精確的追蹤定位功能,這樣我們就可以第一時間找到你在的位置。」
「好高級。」我把表戴在了左手上。「黑鷹,相信我,我們很快就可以為寧宇報仇了。」
我坐公交車去了死亡地帶,黑鷹開車跟在後面。這麼長時間沒有來過了,這裏一點都沒有變。泥濘的土地泛着銅鏽的酸腐,廢棄的工廠矗立在正中間,四周凌亂的堆滿了廢墟,真是催人犯罪的好地方。這裏是我人生的轉折點,讓我從一個吊兒郎當的大學生變成了一個徹頭徹尾的黑道壞分子。
「小七!這裏!」秦勇站在工廠門口沖我揮舞着粗壯的手臂。
我摸了摸衣服上的胸針,整理好表情,掛着標準的微笑長他走了過去。「大勇哥,好久不見。」
「妹妹。。。」秦勇的聲音有些顫抖,「哥哥、哥哥我對不住你!」
「跟你無關,在現在這個世界,誰都有身不由己的時候。」我沒有看他,直接走進工廠,裏面空無一人,而且看樣子應該很久沒有人來過了。「花姐他們呢?」
「花姐。。。死了。」
死了?!我有些震驚。最後一次見花姐的時候,他的狀態確實不怎麼好,但是突然就死了,實在讓人難以接受。花姐是五毒的老大,沒了他,五毒要靠誰來組織?還是現在五毒已經不存在了?「怎麼死的?」
「吸毒。」
又是毒品,看來跟張振英脫不了干係。「張周和張水呢?」
「下落不明,可能凶多吉少了。」秦勇的聲音悶悶的,表情十分痛苦。
「你是說現在就剩你一個人了?!」我驚呼,「到底發生什麼事了?是誰幹的?」
「妹妹!」秦勇「撲通」一聲跪在了我面前,「對不起!我沒辦法!小蘭她完全被張振英給蠱惑了,已經變得不是自己了,可是我、我是她哥!我不能不管她!對不起!對不起!」
我還在思考他為什麼要不停地跟我道歉,嘴就突然被人從後面用濕布捂住了,我掙扎了幾下就沒了力氣,估計這塊布被浸了麻醉散。我被一個壯漢扛在了肩膀上,扔進了一輛白色金杯車。我用最後一絲理智看了一眼車上的人,有四個男的,從裝扮上來看應該都是張振英的走狗。我安心的閉上了眼睛,這次,又是我賭贏了。
藥勁兒很快就過了,我醒來後發現自己被綁在了一個鐵架上,手腕輕輕一動就疼的不行,歪頭一看,捆着我的繩索上面竟然佈滿了倒刺。我嘆了口氣,真是不懂得憐香惜玉,竟然這麼心狠手辣的對待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女子,好想畫個圈圈詛咒他們。
「哈哈,小丫頭,我們又見面了。」張振英大步走了進來,身後還跟着笑得十分陰險的秦蘭。
「張先生,您不覺得您這樣粗暴的對待一個女子,有點太不君子了嗎?」
「君子?哈哈,你放心,我是不會把你怎麼樣的,但是小蘭嘛。。。」張振英偏頭看了一眼秦蘭,「這麼可愛的小人兒,可千萬別玩壞了,我給你半個小時,好好的招待她,別忘了拍張照片給嚴冽發過去。」
「當然了,我會很溫柔的疼愛她的。」秦蘭用長長的指甲輕輕划過我的臉頰,我厭惡的把頭別了過去。
張振英一走,秦蘭立刻露出了兇狠的嘴臉,她捏住我的下巴,強迫我看着她。「李亦冷,你終於落到了我的手上。」
「沒關係,風水輪流轉,你也會有這麼一天的。」
「是嗎?」秦蘭從旁邊的架子上去了一根帶着倒刺的軟鐵鞭,「就是不知道你還能不能有那天了!」
「啪!啪!」兩鞭抽在我的身上,立刻皮開肉綻,那種鑽心的疼痛險些讓我昏死過去。與這種鞭刑相比,姚傑抽我的那二十鞭就跟撓痒痒似的。
「你怎麼都不叫呢?真沒意思。」秦蘭又換了一根纖細的藤鞭,「就是這張漂亮的讓人討厭的臉讓我的冽鬼迷心竅了吧?你說,要是毀了,他該多心疼呢?」
「咳。。。你變成這樣,就不怕嚴冽知道會難過麼?」
「哈哈!」秦蘭爆發出一陣尖利的笑聲,「我就是要讓他難過,我就是要他痛苦!」秦蘭一鞭抽在了我的臉頰上,我輕叫一聲差點哭出來,用通紅的眼睛瞪着她。
「你為什麼要這樣?你不愛他了嗎?」
「愛?你會愛上自己殺父仇人的兒子嗎?」
又是一鞭抽在我臉上,我已經顧不得疼痛,滿腦子都是他們的那些恩恩怨怨。嚴冽的父親搶走了張振英的愛人,張振英殺了嚴冽的父母,現在嚴冽的父親又成了秦蘭的殺父仇人,真是剪不斷理還亂。
「一開始我接觸嚴冽就是為了報仇,但是他對我是真的好,我也漸漸愛上了他,可是我不過消失了三年,他就移情別戀愛上了你!」秦蘭又換上軟鐵鞭瘋狂地抽打着我,很快屋子裏就瀰漫了令人作嘔的血腥味。
我身上的每一寸肌膚都幾乎向外翻着皮肉,每一根神經都在向大腦皮層傳輸着痛感。半小時的酷刑終於結束,我的頭髮亂成了雞窩,從頭到腳都掛着爛掉的血肉,這副鬼樣子都可以去拍《行屍走肉》了吧?
秦蘭邪笑着對着我拍了一張照片,「發出去了哦,不知道冽看見你的這副樣子會作何感想呢?哈哈!」
「秦蘭!回頭吧!不要讓你哥哥擔心!」我衝着秦蘭的背影大喊,她怔了一下,沒有再做停留。
嚴冽收到照片後幾乎瘋掉,他一氣之下把手機摔了稀巴爛,連同辦公桌上的所有東西都被他扔到了地上。「可惡!」嚴冽一拳砸在桌面上,明亮的眼睛裏佈滿了血絲。
「副總,現在該怎麼辦?」唐木從來沒見他發過這麼大的火,就知道事情肯定不妙。
「他們的目標是我!我去救亦冷!」
「千萬不要衝動!」唐木趕忙攔住了嚴冽,「這是個圈套,您去了他們也不會放了董事長的,你先冷靜一下,一定要先想個萬全的對策。」
「你要我怎麼冷靜!」嚴冽一個大力就把唐木推到了牆上,「亦冷在他們手裏!他們對她用了刑!她現在一定很疼,一定很害怕。。。可是我卻什麼也做不了!」嚴冽痛苦的抱着頭,一滴清淚順着臉頰滑落。
「嚴冽!」這是唐木第一次直呼他的名字,「你給我冷靜一點!」你這麼慌張根本就救不了她!只會害了她!
「亦冷。。。」嚴冽癱坐在椅子上,胃裏一陣陣的絞痛讓他根本直不起腰來,只能縮着身子努力抵禦疼痛。唐木見他這麼狼狽,也於心不忍,到飲水機接了一杯熱水遞給他。
「先把藥吃了,你現在可不能倒下,我去聯繫長瀾,你在這裏靜下心來好好想想還有沒有可以調動的人手,對了,你有沒有認識的警1察或者軍人?我想董事長應該希望可以用正當的手段來解決這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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