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唱晚出去之後並沒有立刻離開,而是暗中找了一圈,很快就找到了那個隱藏起來的跟蹤之人,不過看到這人,她倒是立刻明白了這人的身份,因為這人的氣質與那些進進出出她家的人實在是太像了,一看就知道應該是許南毅派來的,這倒是讓花唱晚有點小感動,許南毅既然派人來跟着,目的自然是為了她好的。
花唱晚想了想,最終還是沒有選擇露面,不過回到桃源酒樓之後,她就直接去找了許南毅,而這個時候的許南毅似乎正在寫什麼,看到她進來,驚訝之餘,淡定的將寫的東西折了起來,不過即使如此,花唱晚還是注意到了這一幕,挑了挑眉,卻沒有任何詢問的意思,每個人都有私隱不是。
&天來找麻煩的那些人,我已經解決了,你放心就是。」花唱晚沒有明說讓他將人收回來,好像只是來安慰一句,但有些心虛的許南毅卻是一驚,緊緊的盯着花唱晚看着,像是想從她的表情中看出點什麼。
花唱晚淡淡的笑了笑,好似沒有察覺到那審視的目光,接着說道:「你身體還虛,要記得吃藥,我就先走了。」
時間已經有些晚了,要是往常花唱晚是會留下和許南毅共進晚餐的,畢竟許南毅的手藝實在是太合她的胃口,中午那湯燉的就很是美味,只是現在為了避嫌,她卻不好這麼做。
花唱晚說完就想走,沒想到許南毅卻開口道:「留下一起用晚飯吧,我燉了鴿子湯。」
花唱晚停頓了一瞬間,從容的應了一聲好,既然許南毅開口留人了,她總不好真的走了。
晚飯,因為許灼和許臣外出辦事,只剩下了許南毅和花唱晚兩人,自從許灼到來之後,兩人還是第一次單獨在一起用飯,再加上浴室的事,氣氛明顯有些尷尬。
花唱晚也感覺到了,不過對於這種事,她一向不會多話,所以只是悶着頭努力吃飯,風捲殘雲般的吃了一大堆,要說這吃飯的習慣還是在部隊上養成的,而後在世界各地探險時,吃飯問題就更嚴峻了,這習慣也就一直沒有改過來。
許南毅自然不是第一次見到這個樣子的花唱晚,看着她吃飯香噴噴的樣子,他都覺得有食慾多了,不由的也多吃了半碗飯。
吃過了飯,花唱晚起身就要走,她還約了那些人要出城呢,再晚的話城門都要關了,而許南毅猶豫了一下,卻最終也沒有將心中的疑惑問出口,他是真的很想知道花唱晚是不是知道了些什麼,但是卻又怕自己多嘴反而引起對方的懷疑,所以最終什麼都沒有問,就當她是不知道的好了。
花唱晚是騎着天墨走的,同時也告訴小三她晚上不回來了,至於去哪裏卻是沒說的,而當她趕到那處小院子的時候,那些人果然沒走,而且不僅沒走,一個個還全都準備好了,牽着馬駕着馬車等在門口,傷口也都包紮過了,狀態看起來不錯,一點也不像是傷員。
這一次花唱晚來,並沒有蒙面,所以直到她騎着馬走到眾人面前的時候,那些人才用着懷疑的眼神看着她,想要確認,卻又有些猶豫,畢竟花唱晚的樣子實在不像是眾人認知中的高手。
&麼,不認得我了?」花唱晚主動打着招呼,比下午那時要和藹很多。
&大?」小六不太確定的問道,見到花唱晚點頭,才驚訝的道,「真是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老大如此美麗不凡,實在是讓人太驚訝了。」
&了,別廢話了,走吧。」花唱晚沒有見到那個斷臂的女人和那兩個男人,大概是被送走了,倒是白家三口人仍舊昏迷着,被裝在了馬車裏,看來是打算一起帶出城的。
&這就走。」
眾人出發,其餘人騎着馬,一人駕着馬車,花唱晚跟在他們後面,一路暢通無阻的出了城,向着小塘村的方向飛馳而去。
過了大約兩刻鐘之後,眾人就來到了所謂的山寨前,那是在一片荒山上,肉眼可見的一片木屋,炊煙繚繞,火光星點,與其說是一處山賊居住的山寨,不如說是一個小村子,半分匪氣都找不到,而看了這地方,花唱晚也就更加相信小六等人的話了。
不過也有與普通村子不同的地方,那主要就是在人身上了,寨子的最外圍架起了一處木架,像是大門一樣,那裏還守着了兩個人,身上都佩戴着一把大刀,像是門衛一樣的存在。
&劉,小劉,我們回來了,快點過來拜見新老大!」小劉率先說道,但可以聽得出語氣很親切,雙方很熟悉,關係也應該是不錯的。
&老大?什麼新老大?屠老大呢?」大劉握着兵器很是警惕的問道,眼神也落在了花唱晚的身上,倒是一個反應很快的人。
&雪已經走了,被新老大打跑了,現在這位是花老大,以後咱們就都跟着她幹了。」小六這話是自己想的,不說殺掉屠雪,只說趕走了,畢竟這山寨里還有幾個是屠雪的人,不想引起太大的風波,這麼顯然是比較合適的,不過她說完就詢問似的看向了花唱晚,見到花唱晚點頭,才偷偷的鬆了一口氣。
在路上,她和這位新老大也交談了一番,說了自己的處理方式,也說了寨子裏的一些情況,而花唱晚也表示,最好可以在不動用武力的情況下接收山寨里的人,將屠雪的人攆走,同時也隱晦的許下了一些好處,大棒加蘿蔔的將自己的意思表達了一番,而這小六也果然是有些小聰明的,很快就領會了她的意圖。
&跑了?真的跑了?不會再回來了?」大劉雖然很謹慎的反覆確定着,但不難聽出這其中包含的興奮和期待,由此看來,這屠雪還真是不怎麼得人心呢。
要說屠雪這人是真的心狠手辣,少年時就出來混,開始的時候只是小偷小摸,但後來跟着一個江湖人學了些拳腳功夫,心就變大了起來,後來因緣巧合之下,就到了小塘村,那裏人少,田地也少,村民生活極為困苦,她就連哄帶騙,又是威逼又是利誘的將這些人帶到了山上當起了山賊。
其實當山賊也不算什麼,這些人雖然不太願意,但搶別人的錢總比餓死強,只是看屠雪殺人的時候,他們就不怎麼願意了,只是武力脅迫之下都選擇了沉默,但屠雪錯就錯在利益的分配上,她帶着人搶來的錢財,明明大家都出了力,但分到的卻極少,也就勉強夠養家餬口的,不比去城裏做苦力賺的多,讓這些人的心裏紛紛不平衡起來,對屠雪的怨氣也就越來越大了。
這人的想法也很簡單,他們既然出賣了良心,那就是為了過的好一些,但良心賣了,生活卻沒有好到哪裏去,還要日日夜夜受着良心的折磨,自然是不願意的,所以在聽到屠雪被打跑了的情況時,才會表現的這麼開心,不過對花唱晚的警惕也着實不小,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有一個屠雪在先,他們對花唱晚自然也是要有所防範的。
寨子不大,所有人員加起來也不到四十人,其中還有近十人是男子,不過都是青壯年,卻是沒有老人和孩子,小六一聲令下,很快就將這些人聚集在了一起,沒有了屠雪在,小六算是半個管事,而另外半個則是一個叫做沈婉的女子,也算是這個山寨的二當家,同時也是屠雪找來的幫手。
&老大哪裏去了,你們是不是殺了她?」沈婉出現的時候自帶一身冷氣,指責的聲音中也帶着明顯的殺氣。
花唱晚冷冷的看了她一眼,在小六想要解釋之前對着眾人說道:「想要找屠雪的,現在就可以離開自行去找,我絕對不攔着,但留在這裏就要聽從我的命令,想要鬧事的,就不要怪我不客氣了。」
花唱晚並沒有想趕盡殺絕,但前提也是要看對方的表現,那些想走的自然可以走,但無論是走的,還是留下的,如果想要找麻煩,就不要怪她下手無情了。
而與此同時,隨着花唱晚話落,小六等人也都站在了花唱晚身後,然後漸漸的,越來越多的人站在了花唱晚這一面,只留下不到十人站在另一面,神色不定的看着花唱晚,而這些人顯然都是屠雪的人,兩方人馬可謂是涇渭分明。
&算你狠!」沈婉陰森森的說了一句,卻是沒有再猶豫,轉身就走了,而剩下的那幾人,略微猶豫之後,也紛紛跟着沈婉走了,一時間山寨里只剩下了原本小塘村的村民。
&這有沒有跟蹤能力強的?」花唱晚向着小六問道,同時眼神也在看着沈婉離開的方向,那些人走是走了,但回不回來可就說不準了,那沈婉看着可不是一個面善的。
其實花唱晚是很信奉斬草除根這句話的,但她同時又並不想造太多的殺孽,哪怕她殺的大多都是壞人,但不是真的確定要對自己不利的,她還是願意給對方一次活着的機會,只是在這種情況下,防人之心還是必須要有的。
&大想跟着他們?」小六反應還真是快,立刻就猜出了花唱晚的意思。
&就不想知道搶來的那些銀兩都放在了什麼地方?」花唱晚反問道,根據她的猜測,屠雪是不可能一個人去藏銀子的,畢竟銀子也不輕,更何況還有些其他東西,總不可能一個人一點一點的去搬吧,而那有可能知道的人,顯然就是在走的這些人之中了,尤其是那個叫做沈婉的,既然能夠走的如此乾脆,她就不信她不知道!
&這就派人跟着去,保證不會被發現,那可都是獵人中的好手。」小六眼睛一亮,立刻就找了兩個人跟着離開的人去了。
&六。」花唱晚繞了小村子走了一圈,對這裏的情況也有了一個大概的了解,小六一直跟在她的身邊,小心翼翼的笑着。
&大,有什麼吩咐,您說?」
&一會就回去,這裏的人你看着安排,想要留下的就留下,想要離開的,也不要攔着,明白我的意思嗎?」雖然這些人都是一個村子的,也都選擇了留下,但也不可能人人都願意為她做事。
小六一愣,但也立刻就明白了花唱晚的意思,這讓她多少有點小感動,雖然這人傷了自己,也很強勢的威脅過她們,但現在看來,卻也真是個好的,至少沒有逼迫他們。
&大,我明白,我會安排好的。」小六用力的點了點頭,雖然小六這人有點奸詐狡猾,但對村子的人卻是很好的,自然也不願意村民們為難。
&里是五百兩的銀票,離開的人每人分一些,告訴他們不要亂說話,以後各不相干便是了。」花唱晚說着就拿出了一張銀票,想要人為她做事,錢是必不可少的存在。
小六驚訝的看着花唱晚,但最終什麼都沒有說,只是慎重的點了點頭,紅着眼眶收下了錢,他們一群人為屠雪賣命這麼久,加在一起分到的錢也不過如此了,有了這些錢,就是讓她賣命都成!
處理完這些事,花唱晚就離開了,這個時間是進不了城的,便在城外不遠處帶着天墨一起進了空間,澆澆水,摘摘果子,洗了個澡便早早的睡了。
話分兩頭,就在花唱晚處理山賊的事情時,許南毅那裏也得到了手下人的匯報,最初那些人也沒有發現什麼特別的地方,畢竟他們是守在門外的,也看不到門裏發生的事情,但是下午當花唱晚離開之後,那些人就匆匆的送走了幾個人,而且從行動上看,似乎都有些不便,像是受了傷的模樣,這就讓跟蹤的人有些懷疑了,而直到花唱晚光明正大的出現在這裏,跟蹤的人就不得不驚訝了,他們是認得花唱晚的,曾遠遠的瞧過,畢竟這人和主子的關係很特別,容不得他們忽視。
而後花唱晚帶着山賊們走了,一路出了城,跟蹤的人猶豫了一下,卻是沒有跟上去,因為他們曾經得到過命令,無論做什麼事,都要避開花唱晚,不能引起她的注意,更何況離開的人群中,畢竟沒有他們要跟蹤的主要目標,所以最終才沒有跟上去,不過在等了好一會之後,也沒有見到屋子裏有什麼動靜,跟蹤的人愈發覺得奇怪,就翻牆進去查探了一番,卻發現小院裏已經人去樓空,一個人都沒有了。
只是雖然沒有找到人,但這人卻也不是個吃素的,而是頗為有些本事的跟蹤者,沒有看到屠雪離開的影子,又很是相信自己的跟蹤本事,便認認真真的在小院裏又找了一遍,然後就在後院的枯井旁找到了一絲絲血跡,再然後幾經探查,就發現了井裏的屍體!
找到屍體的時候,這跟蹤人的神色就變了又變,也不知道是想到了些什麼,就匆匆的離開了,直奔桃源酒樓而去,將這裏的情況十分詳細的報告給了許南毅知道。
這人雖然沒有見到是誰動手殺的人,但其中聯繫也還是能夠推測一二的,而這些話聽在許南毅耳里,自然也就明白了一些什麼,他早就覺得現在的花唱晚不再是以前那種雖然殘暴卻很容易看透的人,很是有種深不可測的氣質,能力卓越,魄力十足,如果這一次的事情他沒有猜測錯誤的話,出手的只會是花唱晚了。
這個推測許南毅也是有根據的,他還記得下午兩次見到花唱晚的時候,花唱晚的衣服是有變化的,最初還是那件紅色的衣衫,那是他親手縫製的,花唱晚在客廳中和白家人說話,他就在窗外靜靜的聽着,眼神卻極為迷戀的在看着花唱晚,尤其是那身衣衫,心中有着淡淡的喜悅,只是下午將近晚上花唱晚再來的時候,卻是換掉了那身衣裳,讓他多少有些失望,只是什麼都沒有說罷了。
而除了衣服的事情外,花唱晚似乎也會些功夫,他就有幾次見到過花唱晚鍛煉身體的樣子,雖然有些古怪,但應該也是在練習一些招式,當然最重要的還是花唱晚出現在那院子裏的時機,如果他沒有想錯,花唱晚應該是想利用那些人做些什麼事吧,就是不知道她想做的什麼,會不會有風險了。
&果派你跟蹤她,有把握不讓她發現嗎?」許南毅想過之後認真的問道。
&屬下今日並未曾發現任何人進過那處院子,如果真的是花小姐的話,那屬下的身手應該是不如她的。」那人想了想,還是實事求是的說道,花唱晚神出鬼沒般的功夫,實在是讓她不敢托大。
聽了這話,許南毅有些失望的同時,也是有些驚訝的,他本是想着派人去花唱晚身邊保護她的,但現在聽到這樣的評價,驚訝之餘也是有些高興的,只是卻不敢派人過去了,他並不想引起什麼誤會,讓那人反感就不好了。
翌日一早,花唱晚才回了家,花唱早遇到了她,就問了要不要做一些防範,她總覺得白家人不會這麼罷休,被花唱晚好好的安撫了一下,但也沒有將話說透,還是答應了會提高酒樓的防範,畢竟這一次是白家人先透了底,她才可以提前解決問題,要是下次對方不打招呼就出什麼損招,還真容易出亂子。
酒樓提高了防備,也就沒花唱晚什麼事了,許多事她現在已經放手讓下面的人去做了,不過小六那面,倒是傳來了不少消息,花唱晚也再次跑了一趟那個山寨,做了許多規劃和決定,那山寨最終留下願意為她做事的大概有二十人,都是青壯年,讓花唱晚很滿意,佈置了一些任務給他們,也算是初步的佈置下了屬於她自己的眼線和耳目。
時間大約過去了半個多月,一切事情都沒有發生,花唱早等人也紛紛放了心,而就在此時,白家剩下的幾人找上了門來,因為白家父母和小弟白恩儀失蹤了,而這些人失蹤前,是來找花家的,所以在找不到人的情況下,就只能來找花家了。
白恩賜最先去的是桃源莊找花父和花母,但兩位老人自然是什麼都不知道的,白家人想要胡攪蠻纏撒潑耍賴,花父一氣之下就讓下人們將人扔了出去,白恩賜等人自然不可能就這麼放棄,想了想便進了城去找花唱晚,桃源酒樓畢竟是做生意的地方,來來往往的還是很容易進去的,白恩賜也是豁了出去,衝進去之後,坐地上就開始哭,一邊哭一邊撕心裂肺的嚎叫着。
&天理啦,出人命了,大家快來看啊,這酒樓抓人不放,傷天害理啊!」白恩賜是想好了的,進來就哭,瞬間就吸引了眾人的注意力,再聽到他喊叫的話,紛紛露出了懷疑的神色。
這個時候花唱晚後期佈置的那些守衛力量就發揮了作用,兩個守門的也以極快的速度沖了過來,二話不說架起了白恩賜就拖了出去,白恩賜被拖走的時候還想要哭喊求救,卻是被其中一名守衛眼疾手快的堵住了嘴,而一旁想要上前幫忙的孫瑤和白家小女兒白娜,也很快被人一起帶走了。
&好意思打擾到了各位客人的用餐,現在已經處理好了,小店今日特惠,新出菜品雪泥山藥每桌贈送一份,祝客人們用餐愉快。」花暖意也很快就走出來控場,笑着對那些受驚的或者是看熱鬧的客人們賠禮道歉,並且贈送了一份菜餚,讓有些不悅的客人們都緩了臉色。
不過即使如此,還是有客人在議論着這件事,花暖意笑過之後,在背着客人的時候也冷了臉色,讓人以最快的速度送消息給花唱晚知道。
花唱晚來的很快,是在酒樓後面的一個柴房裏見到那三人的,畢竟是來鬧事的,哪裏會有什麼好待遇,沒綁着他們就已經不錯了。
&鬧事?真以為我是個脾氣好的?」花唱晚一上來就是反問,語氣涼颼颼的,怪寒磣人的。
&你別嚇唬人,綁架可是犯法的,你要是不放了我爹娘和弟弟,我就去官府告你們,到時候誰也別想討着好去!」白恩賜壯着膽子色厲內荏道,要不是實在找不到爹娘和弟弟,他也不想來這裏找事,這花唱晚自從發達了以後,氣勢似乎也變了,讓他隱隱的有些畏懼。
&脅我?」花唱晚頗有興味的反問道。
&們就是想找到人,你把人交出來,我們立刻就走!」
&不在這裏,你要是想告官,我這就帶人送你去。」花唱晚可不怕告官,無憑無據的就想告她,真當她是好欺負的嗎。
白恩賜自然也是知道這一點的,剛才那話也只是威脅罷了,莫說沒有什麼證據,就算是有,憑着花唱晚現在的勢力,也不是他這種平民百姓能夠告得贏的。
&們別欺人太甚,抓了人還想仗勢欺人嗎?」一旁的孫瑤看不過去了,抖着聲音問道。
&人太甚?我欺負你們什麼了?」
&抓着爹娘和弟弟不放,還不是欺人?」孫瑤理直氣壯的道。
&怎麼就能證明是我抓了他們,而且我為什麼要抓他們,抓了他們對我有什麼好處?」花唱晚笑着問道,看不出喜怒,但實際上心裏卻已經在考慮着,要不要將這三人也送走呢,世界那麼大,他們也許也該到處去看看。
花唱晚一連着好幾個問句,卻是問的白家人啞口無言,為什麼來這裏要人,自然是爹娘來過這裏要錢啊,而且還帶着屠雪那個凶神惡煞的女人,他歡歡喜喜的在家裏等人收錢,卻是沒想到這人一去竟然再也沒有回來。
白家人不說話,花唱晚也收起了冷笑,不屑的哼了一聲,極為冷酷的道:「將他們給我扔出去,再敢來鬧事,直接送到官府去!」
&拉我們,我們走,但你最好放了我們爹娘和弟弟,不然一定會有人來找你們麻煩的!」臨走之前,白恩賜還是咬了咬牙,放下了狠話,不過這話也不是故弄玄虛,而是想到屠雪那女人,這才有了些底氣,他卻是不知,屠雪早就去見了閻王。
弄走了白家人,花唱早就忍不住念叨起來:「這白家人真是麻煩,走了一波又來一波,什麼事都來找咱們,真是煩死!」
&挺麻煩的。」還真應該想個辦法解決才是。
當天夜裏,花唱晚就找了小六過來,現在小六這批人,已經分散在了各個地方,而小六作為這些人的領頭,已經成為了桃源酒樓的一個小管事。
花唱晚找來小六,這樣那樣的吩咐了一番,小六便匆匆的走了。
幾天之後,繼白父白母和白恩儀失蹤之後,白恩賜夫婦兩人,再加上小妹白娜,也悄無聲息沒有引起任何人注意的消失了。
至於他們去了哪裏,卻是沒有一個人知道,就是連花唱晚也不知道,而她也沒有興趣知道,畢竟世界那麼大,一起出去走走也好,免得留在這裏總是來找她的麻煩。
要說花唱晚這人也是一個腹黑的,出手果斷,下手不輕,而且腹黑之餘也不缺狠辣,當然這也算不上是什麼狠辣,最多也不過就是整整人罷了,只是整的人有些慘。
送走了白父白母和白恩儀,現在又送走了剩下的幾人,實際上這些事花唱晚做的並不隱秘,就算是找不到所謂的證據,但只要聯想力豐富一些,還是能夠找到其中聯繫的,自然也就會懷疑花唱晚,不過知道這件事的人不多,而且大多都是自己人,外人也不過是聽些風言風語,而且畢竟和白家不熟,也就沒有出頭再去找白家人的了。
天氣漸冷,小雪都下了兩場,薄薄的一層,入地即化,卻是增添了不少冬天的氣氛,而也因此,桃源酒樓的火鍋也變得更受歡迎了,尤其是麻辣火鍋,已經成為青雲縣民眾最喜歡的一種食物。
早就說過因為桃源酒樓的原因,花唱晚已經成為了青雲縣十分有名氣的新貴,尤其是這位新貴還有一個特別吸引人的地方,她是單身,而且據說家中連個妾侍都沒有,這就讓縣城裏許多家的小公子們忍不住心動了。
小公子們心動其實還是次要的,主要是小公子們的家人,看到花唱晚這塊大肥肉,觀察了一段時間之後,就忍不住紛紛出手了,而且好巧不巧的,還是同一時間段出的手,而這也就造成了一個很好笑的局面,好幾個媒人幾乎是前後腳來到了花家,亦或者是同一個媒人帶着好幾位公子的畫像來到了花家,一時間,花家更熱鬧了。
這裏所說的花家,不僅有桃源酒樓的後宅,還有桃源莊的花家,畢竟婚姻大事一般情況下都是由父母做主的,有點本事的媒人消息也靈通,自然是要去找花唱晚父母的,所以有那麼幾位就去了桃源莊找花父花母。
媒人上門,花父花母的態度是歡迎的,無論是古代還是現代,大多數人的觀念都是多子多孫多福氣,尤其是在古代,既然花唱晚現在有那個條件,那他們做父母的自然是願意為她挑選個好夫郎的,不過花父因為許南毅的存在,倒是有些猶豫的,所以在第一個媒人上門的時候,花父就讓人去找了花唱晚回來。
&件事你到底怎麼想的,要是不想娶南毅,我們可就為你選的別的人了?」花父還是比較民主的,至少給了花唱晚選擇的餘地。
花唱晚的手指在腿上敲打了兩下,才語氣認真的道:「婚事還是緩緩吧,父親母親不要着急,我心裏有數的。」
許南毅不嫁,別人她也不想娶,雖然她也想孝順父母,但有些事情還是要有底線的,像是婚姻大事,並不在她現在的計劃之內。
&有數?你是看上了哪家的小哥?」花父顯然沒懂花唱晚的意思,反而想到了別處。
&有的事,我現在還處於創業階段,暫時不想考慮成婚的事。」實際上當前幾天有媒人去桃源酒樓找她的時候,她就已經預測到了今天的談話,不過應付了那麼多次,她也有經驗了,只不過這一次花父和花母顯然不是那麼好對付的,似乎下定了決心想要給她找個夫郎。
&成,常言道成家立業,那自然是要先成家後立業的,沒有家庭的安穩,誰來幫你打理內院。」花母立刻就拒絕了,正常人家最遲十**就都成婚了,哪有先立業一說,她就從未聽過。
&啊,你年紀也不小了,正好是婚配的年齡,再拖下去可就晚了,到時候好男兒可就都要被挑走了。」花父也應和道,顯然很是贊同花母的意見。
&多人家也有二十二三四才成婚的,以我現在的條件,總不會找不到男人的,您們放心就是了。」雖然這裏大多都是早婚,但晚婚的也不是沒有啊。
&那都是家裏太窮娶不到夫郎的啊,以你的條件,為什麼要等等,就該趁早才是!」花母瞪了花唱晚一眼,很不滿花唱晚的理由。
花唱晚想了想,反問道:「以我現在的條件,是可以找到夫郎,但你們有沒有想過,再過兩年,也許我就可以找一個更好的呢?」
花唱晚這話問的兩位長輩有些疑惑,但很快也就想明白了花唱晚的意思。
婚姻自然是要講究門當戶對的,尤其是娶高嫁低的規律,如果花唱晚的身家豐厚了,能娶的人的身份,那自然也會變高。
&倒是心氣不低,連婚事也有野心了。」花母不太贊同的斥責了一句,她是個老實到有些古板的人,踏實守禮,雖然也希望自家孩子的婚事可以更好些,但做人要懂得知足,她可不希望花唱晚在婚事上也有太多的算計。
&親說笑了,只是現在沒有合適的,想等等再找罷了,父親母親就不要為難我了,好吧?」花唱晚輕輕的笑了,也不介意的樣子,耐心十足的哄着兩位長輩。
花父花母其實也知道這裏面有敷衍的成分存在,但看到花唱晚那清冷卻堅持的樣子,也明白她的決定不是自己能夠改變的,最後便也不了了之了,而至此以後,媒人再上門,花父和花木的表現也很冷淡,漸漸的也就沒有媒人上門了。
而花唱晚那裏的情況也差不多如此,媒人們從門庭若市到三瓜兩棗,被拒絕的多了,也看出了花唱晚不感興趣的意思,漸漸的便也不登門了。
媒人不來了,花唱晚也省心了不少,這一晚難得的下了大雪,吃過了晚飯,花唱晚就在庭院裏散起了步,欣賞起了落雪的景色,很美,很靜,帶着一股清新的冷風,讓人覺得極為舒服。
只是這舒服的冷風雪景還沒有欣賞多久呢,花唱晚就感覺到了一股淡淡的血腥味,而且距離極近,這真不是一個太好的發現,花唱晚想要不管,卻又不能不管,誰讓這事她家的後花園呢!
悄無聲息的走過去,就看到一個女人蜷縮着躺在樹下,雖然天色太黑看不清楚相貌,卻也能夠看出那人應該是重傷的樣子,再走近一些,更是能夠看見那一道深可入骨的刀傷,而雙眼緊閉的樣子,應該是已經陷入到了昏迷之中。
而也就是在看到人的瞬間,花唱晚就可以猜出對方的身份,這應該是許南毅的人,氣息上很像,如無意外也應該是她這園子的常客。
救還是不救?其實這樣的問題根本就不需要考慮,花唱晚就很是乾脆的走了過去,簡單的包紮了一下傷口,便將人抱了起來,以極快的速度向着許南毅的小院走了過去,既然是他的人,那便交給他處理吧。
花唱晚抱着人見到許南毅的時候,許南毅正在看書,剛想打招呼,就見到了花唱晚懷裏抱着的人,當場臉色就變了,極為震驚的問道:「這,這是怎麼了?」
&受了傷,昏倒在院子裏,快找個大夫來給她治傷吧。」花唱晚不欲多說,而且救人要緊,許南毅聽了這話,立刻跑了出去,很快便帶着一個人走了回來。
花唱晚看了那人一眼,眼神中閃過瞭然的神色,這人她見過,是這小院子後來多出來的一個家僕,據說是許南毅撿回來的可憐之人,不過現在看來,顯然不是那麼回事,應該是許南毅將手下的人安插了進來才是。
這般想着,花唱晚也很快就聯想到了更深的層次,既然能夠安插一個人進來,是不是也能夠安插許多人進來,那麼這個院子裏,又會有多少是許南毅的人?
這也怪不得花唱晚懷疑,畢竟這種事有一就有二,花唱晚本就警惕心強,現在連住的地方也多了一些不該存在的人,她要是還不在意,也就不是她了。
不過在意是在意,花唱晚卻還是決定暫時按兵不動,她並不想將這種事攤開了說,到時候為難的還是許南毅,那男人已經夠隱忍的了,也不知道目的到底是什麼,她既然無法幫他太多,多給他一些方便也沒什麼。
花唱晚的想法也只是一瞬間的事情,此時那家僕模樣的大夫已經開始為傷者檢查起來,花唱晚看了幾眼,確定不會出什麼大事之後,便悄然退了出去,而且很快就回到了見到那人的地方,一路檢查過去,為了保險起見,將所有的痕跡都清理掉了,任是再有本事的人,也不可能追蹤到這裏,這才放心的回去睡了。
而此時的許南毅,在確定那名屬下性命無礙之後,卻是立刻想到了消失的花唱晚,想着那人竟然將人直接送到了他這裏,這算不算是一種明示,讓許南毅再也無法安慰自己花唱晚是什麼都不知道的,如此想着,臉色也變得愈發蒼白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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