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妃升職記之大反穿 一

    本睡得正香的人兒終於在路顛簸中悠悠轉醒,爬起來揉了揉眼,有幾分茫然地環顧四周,發現自己正身處輛馬車之中,眉頭皺,暗忖:這鬧的是哪出?該不是被人抓了?可自己都半老徐娘了,劫色還是劫財?難道劫走以威脅齊晟……齊晟?

    正胡思亂想之際,馬車的帘子被只手微微撩開,像是確認了什麼後,便直接將帘子掀了起來,露出齊晟那張神清氣爽的俊臉,貫的清冷無表情:「芃芃醒了?」

    「顛成這樣兒能睡嗎?老子又不是豬。」張芃芃斜瞪了他眼,嘴角撇,「出門怎麼不叫醒我?」

    齊晟回頭揮馬鞭,馬車走得快了些,才淡淡道:「叫了三次,不醒。」

    張芃芃翻了個白眼:「怎麼可能,肯定是你沒好好叫。」完全忘了兩個時辰前賴在床上死活不起身,敲鑼打鼓也吵不醒的人是誰。

    在馬車裏悶得慌,她踢開礙手礙腳的長裙擺,手撥開門帘,挨着齊晟坐下:「往旁邊去點兒。」以往他們出遊都是各自騎馬的,顛是顛了點兒,可至少空氣清新,速度也快,比坐這勞什子馬車有意思多了。

    「咱們這是去哪兒?」

    齊晟不說話,眼神往她身上冷冷瞥,她低頭看,在心裏不滿地「嘖嘖」兩聲,但還是慢吞吞地將大咧咧盤着的雙腿換成跪坐的姿勢:「行了吧,就你規矩多,可以說了嗎?」

    他面無表情地轉開,目視前方,薄唇吐出二字:「樊川。」

    樊川?張芃芃不淡定了:「就是上個月,灝兒派人送來那幅畫,上面那個樊川嗎?」

    那年得知自己懷孕,且詐死的某人回來後,她便與灝兒說了實情,並且決定和齊晟塊兒搬到行宮去住。來,太后懷孕這種事兒,傳出去總是不太好聽,先到行宮休養,等生下來了,再安個由頭便可,反正她是太后,怎麼掰也沒人管得着。二來……齊晟沒死,她又當了太后,總不能真給他安個面首的名號吧?齊晟不嫌丟人,她還嫌呢,便只好委屈下,陪他出宮去了。況且她有她的小心思,皇宮裏人多眼雜,倒不如去行宮,讓幾個心腹太監宮女服侍,清清靜靜過過二人世界。

    「嗯。」

    得到肯定答覆,張芃芃被迫早起的鬱悶掃而空,語氣輕快起來:「不錯啊,你怎麼突然想起這事兒來了?」

    「久不出行,怕身邊多個沒嘴葫蘆。」

    張芃芃哼了聲,懶得戳穿他多次偷看她賞畫後,早早做了出門安排的行徑,側過身背靠在正趕馬的齊晟身上,不自覺又盤腿而坐了。

    其實當她第次展開那幅畫時,並沒怎麼留意上面描繪的風景如何秀美,真正留住她目光的,是畫卷角的幾行小楷。對文言文不感冒,她記不住原文了,反正大意便是說,樊川此地,靈氣清淨,時有神仙現身,若為有緣人,則可見其面。

    初時她只是笑置之,但等她拿給齊晟看,卻意外發現那幾行字消失無蹤時,她便留了心眼兒。說出來別人可能不信,她可是見過司命星君、經歷過穿越的人,這事兒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後來又看了好幾次,再未看見那幾行字,她便更為確信,此事必有蹊蹺。

    說起司命星君那老頭兒……當初她初來乍到,難以適應又惶惶不安,想死死不成想活活不好,但好歹還是靠自己咬牙堅持下來,過上了如願以償的生活,還收穫了個獨愛她的男人和孝順的孩子們。

    算算已有二十餘年了,而這期間,司命星君再也不曾出現過。

    雖說他隨隨便便將她扔到這邊,拍拍屁股走人的不負責任行為,令她度懷恨在心。但這些年來的種種是非多了去了,她早已釋懷。人生在世圖什麼,不就圖個快活嗎,何況她如今也算不得虧了不是?這麼想來,她倒是想親面司命星君,報恩說不上,至少得感謝下人家,要不是這老頭兒好心,估計她就是死在爛花叢中的渣男命罷了。

    此行權當碰碰運氣,說不準便遇上了呢?

    許是當真沒休息好,她顛着顛着竟又睡過去了,被齊晟叫醒的那刻,不知為何,她就是能從他那雙平靜如常的眼裏,看到某種微乎其微的……嘲笑。

    張芃芃裝死:事實證明,東西可以亂吃,話不能亂說。

    齊晟無視之,步跨過,穩穩下了馬車。

    張芃芃在宮裏頭要什麼有什麼,物質上是極其滿足了,但對精神追求依舊要求不高,自認對大好河山壯闊江海無過大興趣,但看到眼前春暖花不開、水秀山不青的……美景,她仍是有些怔愣——那幅畫的作者是誰?她要把這個眼瞎的傢伙抓起來吊打!

    齊晟神色如常,沒有絲毫覺得這有何不妥,或者說他門心思全系在張芃芃身上,只以為她是看呆了,心中愉悅,步子不自覺便邁大了。

    有瞬張芃芃簡直想直接說回去了,回過頭來望見那早已遙遙遠去的背影,哀嚎聲,跑步跟上——想個屁,人家壓根兒沒給她選擇的機會。

    但轉念想,自己顛了個多時辰,屁股都顛疼了,就這麼回去實在心有不甘,也罷也罷,走遭當是鍛煉身體也好。

    然而很快她便後悔了。

    「齊晟,齊晟!你這是跟誰比賽呢,走這麼快幹什麼!」

    張芃芃拼着最後點兒力氣喊了這麼句,便停在原地,彎腰撐着膝蓋大口喘氣,也不看齊晟是個什麼反應,反正她是步走不動了。

    這男人的體力,豈是女人比得上的?想當年她還是男兒身的時候,也是體力爆棚,夜那什麼郎不在話下的好不……


    緩了好會兒,她終於把氣給喘順了,提袖子往臉上抹了兩把,再睜眼卻看見條金龍魚……不,穿着那身金龍魚黑袍的齊晟蹲在她前面。

    「上來。」

    聽聽這語氣,張芃芃幾乎可以想像出他眼裏的神色有多嫌棄,袖子甩,完全不給面子。

    呵,他讓她上去她就上去,這面子往哪兒擱?

    「張芃芃,莫讓我重複第二遍。」語氣不是般的冷,口氣不是般的大。

    她朝齊晟背後翻了個白眼,還是乖乖……騎了上去。

    「張芃芃!」

    齊晟險些被她騎到地上,氣得想把這女人扔下去,雙手勾住她腿彎處使勁提,身後人就不得不調整姿勢撲在他背上了。

    張芃芃報復成功,笑得臉得意。

    待上了山,張芃芃也休息夠了,掙紮下了地,看齊晟除了額頭有些薄汗,臉不紅氣不喘的模樣,從懷裏抽出帕子丟在他胸口,朝他假笑了兩下:「辛苦了,擦擦汗啊。」便開始細細打量四處的景象。

    此山並不高,卻有淡淡煙霧繚繞,隱約有條白綾般的瀑布掛在山腰,山頭還有株海棠花樹,朵朵嬌嫩瑩白,在這光禿禿的山上尤為顯眼。

    重要的是,這座山與畫中的足有七八分相似,尤其是那開了花的海棠樹,只消眼便能認出,登時便決定過去瞧瞧。

    齊晟把帕子往袖裏塞,負手跟在她身後。

    這海棠樹生於白霧最為濃密之處,傲枝挺立,高潔清麗,頗有幾分仙氣。張芃芃站在樹下仰頭觀花,眼珠子轉來轉去,突然眸光亮,驚喜道:「找到了!」

    對面的枝椏上吊着片小紙條,在霧中飄飄蕩蕩,若隱若現,要不是她眼兒尖,還真發現不了。

    齊晟走到她身邊:「何物?」

    張芃芃沒理他,時半會兒也解釋不清,索性不解釋了,快步繞到樹後,手扯着樹枝,踮起腳便要去夠那片小紙條。

    但由於身高原因她是死活夠不到的,用跳的試試?

    「你在做什麼?」齊晟負手而立,看着她在另邊樹下千方百計往上抓,又往上看去,除了海棠花並無他物,心中奇怪,她以往並非愛花之人,為何突然想摘花?

    得不到應答,他抿抿嘴,上前步,欲伸手幫她摘朵。

    「哈,還是讓我拿……啊——」

    說時遲那時快,齊晟幾乎是在她尖叫的同時奔至樹後,情急之下伸手抓,人沒撈着,倒是拉住了只手,他慣性使然往前步,不料卻踏了個空。

    這濃霧之後隱藏的……竟是無底深淵。

    風聲呼嘯,身體麻木,手裏的紙條早已不知所蹤。

    張芃芃眯眼望着近在咫尺卻愈發模糊的俊龐,想叫聲他的名字,然而再發不出聲音。

    這人是傻子嗎,都要死了還抱着她做什麼,還抱那麼緊,以為這樣很浪漫嗎?

    弄得她很想哭啊,混蛋。

    什麼?他說什麼?

    「這樣可否換得你心?」

    這都什麼時候了,還想着這個?

    她嘆了口氣,苦笑,無聲說了句話。

    齊晟,我心悅你。

    了無回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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