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眼間又到了春暖花開之際,在這幾年裏王繼祖接受着陸老爺子魔鬼般的訓練,當初說是兩個月結果卻是二十一個月後才勉強達到了那三條非常人能達到的條件。老人家嘴上不說,其實心裏高興的要飛起來了,本來他就是胡亂提出來為了為難為難易家小子,沒想到這個王繼祖卻是個有骨氣的孩子憑着超常的毅力硬是達到了要求,雖說時間上大大的超出了,但也屬於難能可貴的了。
敏兒的鼻子現在那是相當的靈敏,易均安給淘來的酒每一壇她都能聞得出來,這又讓陸老爺子興奮異常直囔着天才要收敏兒做他的關門弟子,可惜敏兒並不感冒直接拒決,讓老頭子鬱悶至極,但也沒有強求。
如今十一歲的靈兒完全大變樣,現在的她就宛如大家閨秀一般深居簡出,如果不了解她的人定會以為她是哪個大戶人家的小姐,舉手投足之間盡顯文雅風範。其實這些全都是表像,只有了解她的人才知道她還是以前那個靈兒,只是不再蹦蹦跳跳了,而性子還是那個性子。
易均安自從在不來客棧見過一次後,就再也沒有出現在敏兒的面前,直到現在也是沒有一點的音信,好似完全沒有這個人存在一樣。在趙家沒有一個人會提起他,因為他是敏兒的禁忌,就連背後都沒有人敢提。
「靈姑娘,今天看什麼書?」巧兒站在書架前問道。
「找一本遊記吧。」靈兒頭也沒抬繼續寫着字,她現在有了自己的書房,這是敏兒為了補償她花了大筆銀子。這些東西都她犧牲自由換來的,不過她一點也不氣惱反而是開心,有這樣一個疼愛自己的姐姐,做個她所希望的大家閨秀又如何?在這個時代個性女人的命運可不見得會好。
「靈姑娘,你看這本行嗎?」巧兒將手上的書遞給靈兒,靈兒將翻開一頁門外就傳來敲門聲,巧兒出去一會兒後進來說:
「靈姑娘,柳姨要見你,好像是關于敏姑娘的。」靈兒一聽立刻請她進來,柳氏現在是她家的管家,一般很少來找她。
「柳姨出了什麼事嗎?」敏兒將靈兒保護的很好,一般家裏的事情都由她去操心解決,對靈兒也是報喜不憂的時候居多。
「靈姑娘,這事兒本不該來找你的,可是敏姑娘也聽不進去勸呀。」柳氏將她們姐倆就當成自己的孩子一樣。
「沒事兒,柳姨有什麼話但說無妨。」雖說靈兒表面上是十一歲,而實際上她的內心可是個成熟的女人,前幾年為了不讓人們起疑才一直沒有表現出來。經過敏兒的培養,她完全表露出成熟的一面也不會被人看出什麼不妥來。
「敏姑娘今年都十八歲了,也到了談及婚事的時候了。」雖說這個家的家主是趙河,可是實際上真正做主的人是敏兒。
「柳姨我明白你的意思,這事兒我會和姐姐提的。」靈兒這才意識到女子十八在這個時代就算是大齡了,一般都是十六歲左右就出嫁的。
送走了柳氏,靈兒完全沒有了看書的心情,這麼多年來她知道敏兒心裏的苦,可是她真的不知道要如何才能把她的心結解開。今天柳氏來訪讓她第一次認識到事情的嚴重性,她不能讓敏兒被一個夢而耽誤了人生,敏兒愛護她,她自然也是要愛護敏兒才是。以前她心虛總是怕人發現她的不同,如今她不再心虛了,她就是趙靈兒,是一個了解許多別人不知道的事情的趙靈兒,反正她的書房裏有幾千冊的書籍這可是個很好的藉口呢。
「巧兒,今天的天氣很好呢,我們出去走走吧。」靈兒帶着巧兒來到了第一進的會客廳,敏兒正在和蔣為臣談合作的事情。自從王繼祖認了陸榮為師之後,敏兒就在鹿場邊上給他們建了一個酒坊,現在還沒有正式的大批釀酒。
「敏姑娘,這酒坊也有你的一半呢,你這麼做讓我很為難。」蔣為臣今天來是因為聽說她建酒坊的事情。
「敏姑娘,靈姑娘來了。」蘭心輕聲道。
「哦?請她進來。」敏兒很是不解靈兒為何會到前面來。
「見過蔣叔,見過姐姐。」靈兒進來後看到了蔣為臣便向他打招呼,那一舉一動有如凌雲流水般,看起來完全不像是一個十一歲的小女孩,就像是一個即有少女的青春又有女人的嫵媚卻不妖嬈。實在是找不到一個恰當的形容詞出來,就是一個矛盾卻無比合諧的組合體。
「靈姑娘,想不到幾年不見出落得如些不凡。」蔣為臣差點兒認不出來。
「蔣叔謬讚,靈兒哪有那般好,不知道蔣叔今日前來所為何事呀?」靈兒覺得敏兒不想婚嫁之事,一是因為那個夢,另一方面應該就是因為不放心家裏,所以她必須要讓敏兒放心才行。
「我聽說敏姑娘建了個新酒坊,所以前來問問。」蔣為臣對於這件事兒十分的不滿。
「這個新酒坊是我建的,只是外面的人不了解內情就說成是我姐的了。不過話說回來就算是我姐建的也妨吧?這天下的酒坊又何止千家,蔣叔有什麼想不通的盡可直說。」靈兒的表現,讓敏兒大感欣慰。
「蔣家酒坊是我們兩方的,你們哪有再另起爐灶之理呀?」蔣為臣認為自己完全是占理的。
「蔣叔,我們的合約上並沒有說不可以再建新的酒坊,再說我們的新酒坊所生產的全是我們鋪子裏賣的補酒與蔣家酒坊並不衝突。所以對於蔣家酒坊來說並沒有什麼影響,我們作坊每月向蔣家酒坊定的數量也不會變,一切都按照合約上來。說實話我們打算要去縣裏開鋪子的,所以將來還可能在縣裏或是郡里再開一家或是幾家的酒坊呢。」靈兒的話一下子就把蔣為臣給震蒙了,一直以來他都認為她們姐倆沒有他就玩不轉了,要知道她們的補酒在鎮上可是很受歡迎的。
「那酒的味道不是變了?」他十分不解。
「蔣叔想必也是知道的,我們的補酒分三六九等,本來我們用的就不是一種酒,這麼多年來我們可沒少在別的酒坊賣酒呢。」敏兒說道,今天他就是不來找她,她還打算去酒坊呢,正好他自己上門了。
「有這事兒?那你們為何不說?咱酒坊也不是釀不出酒來?」蔣為臣多年來就一直懷疑她們從別人那裏進酒,今天算是證實了。
「蔣叔,說實話,這世上沒有傻子,這麼多年來我們是怎麼合作的,你比我們還要清楚的多。縣裏的酒樓里用的什麼酒想必你比我們這不曾去過農家丫頭清楚得多吧?我趙敏兒做事從來就不會一顆樹上吊死,沒有後路哪行?」敏兒的話有如五雷轟頂一般將蔣為臣劈了個外焦里嫩。
「這,這……」他實在說不出個所以然來,這幾年他一直將酒坊里最好的酒偷偷賣給縣裏的第一大酒樓一品居,沒想到這事兒居然會被她們發現了。
「蔣叔,咱們以前是怎麼合作的以後還是怎麼合作,這和我們是不是再建酒坊一點關係也沒有,我這麼說你能明白不?」敏兒總結性的說完就不再說話了,蔣為臣點點頭表示明白就離開了,只是他的背影看起來十分的落寞。
「姐,新酒坊的事兒他是如何知道的?」靈兒問。
「是我讓有智裝成無意漏給他的,反正早晚也會知道,與其聽別人亂說還不如聽我說呢。」敏兒感覺很累。
「姐,我並不像你想的那樣,我也是可以幫你分擔的。」靈兒必須要讓敏兒認識到自己的能力,不然的話她是不會放心的去過屬於她自己的生活。
「我知道我的靈兒是最聰明的,這麼多年咱家凡是賺錢的營生都是你的主意呢。」敏兒現在終於明白靈兒為什麼會這個時間出現了,看來柳姨去找她了。
「姐,你還在想他嗎?」靈兒小心的問,本以為敏兒會生氣,沒想到她十分的平靜。
「為什麼要想他?你忘了我當年對你哥說的話嗎?他不回來我就不嫁,這是我的信念。」敏兒一直都沒有和任何人說起關於那兩天兩夜裏發生的事情,雖說他們彼此之間並沒有越矩的行為,可是心裏的變化卻是巨大的。
「姐,我不想再每天都呆在後院兒了,我要出來幫你,不管你嫁不嫁我都要自立才行,與當個大家閨秀比起來活着才最重要。」靈兒的話讓敏兒很是吃驚,看來她的小靈兒終於長大了。
「你要管作坊的事兒?」敏兒問。
「姐,我想去縣裏看看,咱們去縣裏開個鋪子吧。」靈兒覺得只有多與人接觸才有可能讓敏兒遇到那個對的人。
「好呀,我安排一下,咱們儘快動身去縣裏開鋪子去,這一次就全權交給你來負責有信心嗎?」敏兒一下子就心動了,這一陣子她都快被爹爹和柳姨給煩死了,去縣裏正好可以清靜清靜。
「當然,姐就拭目以待吧。」靈兒自信的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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