敏兒喝了杯王香兒遞過來的茶後,繼續說:
「現在就要入冬了,到明年開春差不多得五個月,在這五個月之中你們要做的準備有很多,舅舅和大表哥還是繼續研究養鹿的事兒。二表哥你過幾天找個由頭到我家去住上兩個月,在大雪封山前回來。」敏兒安排着,大家都沒有說話,雖然有疑問可是看敏兒嚴肅的樣子,愣是沒敢問出來。靈兒也是在這個時候才發現,敏兒已經很有領導風範了,雖說自己沒什麼領導才能,這培養領導的才能還是相當了得的。正美呢,敏兒一個眼刀過來立馬做認真聽講狀。敏兒看她這個樣子心中也是好笑,這才接着說:
「二表哥去我家主要是去學習算數和認字兒,等他學會了再回來教你們。這是很重要的,將來不管是鋪子裏的帳目還是將來養鹿的經驗啥的,到處都得用,咱自己要是不認字兒,到時候得讓人家糊弄死。所以除了姥姥和姥爺你們所有的人都得學,還有一件事,我們雖是自家人可也不能沒有規矩,在開鋪子之前我們要立個文書,在沒有立文書之前你們還有後悔的機會。你們別說話,我知道你們的意思,我只是把醜話說在頭裏。親兄弟明算帳,這樣以後也沒有羅爛。」敏兒真心是口渴呀,在鎮子上干噎的菜包到了這兒又說了這麼多的話,王香兒那杯水根本不當事兒。正要開口要水,就見王香兒又遞過來一杯,不由得對這個表妹多看兩眼。真是個有心的,不像自家那個沒心沒肺的。
「謝謝表妹,我還真是渴得很呢。」敏兒說着還看了靈兒一眼,看得靈兒渾身一個激靈,她這人就是心粗好吧?王香兒對敏兒笑笑就算是回應她了。敏兒喝了水又接着說:
「舅母,你就辛苦點兒天天往我家跑幾趟,哪天都行,看你啥時候有空的,我和靈兒教教你乍當這鋪的掌柜,你學會了就好了。現在是因為不會你才心裏沒底的,放心吧,我們姐妹都幫你想好了。」終於算是交待清楚了,離開鋪子還有好久呢,可是沒辦法呀,用靈兒的話說這叫笨鳥先飛,誰讓她們沒開過鋪子呢?只能是儘量多做準備了。
大家一聽敏兒話,這才放下心來,原來這孩子想得這麼周道,那他們還有啥怕的?最高興的就數王繼宗了,他可是很想識字的,在他的心中識字的人就是有出息的人。靈兒此刻很是狗腿的跑過去給敏兒遞茶,敏兒很是欣慰的揉了揉靈兒的頭。這一動作真是讓靈兒囧囧有神,大姐,她不是寵物好不?
「啊對了,敏兒我和爹前天在山裏抓了三隻小鹿回來,現在在後院呢。」大表哥王繼祖剛說完,靈兒就快速向後院兒跑去。她小時候雖是生活在東北的鄉下,可是這梅花鹿卻是沒有見過。
當來到後院看到一個差不多三米來高的木柵欄,先是一驚後來想到梅花鹿的跳躍能力不由得暗暗點頭,看來王占山還是很細心的。再一看柵欄里有三隻個頭不大,身體上是煙褐色的毛,身上的白斑一點兒不明顯就和枯草的顏色差不多。脖了和耳朵後面是灰棕色的,背上還有一條黑色的線,肚子是白色的,屁股上有被一黑包圈住的白斑塊。尾巴的外面是黑色的,內面是白色的。這是梅花鹿?乍和電視上看的不一樣呢?會不會是舅舅抓錯了?
「靈兒你跑那麼快幹啥呀,也不怕摔了。」敏兒嗔道。
「舅舅你是不是抓錯了?這也不像梅花鹿呀。」靈兒看向跟來的舅舅哭喪着臉說。
「哪抓錯了,這就是梅花鹿,這三隻也就一歲多點兒還是幼鹿呢。再說了這鹿一到冬天就這樣,等夏天才好看呢,大伙兒也是照着它夏天的樣子叫梅花鹿的。」王占山解釋道。
「這樣呀,對了,咱村裏有沒有會釀高度白酒的?」靈兒問。
「那可沒有,咱這村裏的人除了王大力他叔會點木匠活,剩下的都是沒有手藝的,要不能過這麼窮?」王占山答道,他要不是有敏兒和靈兒也過不上這日子呀,村里人都知道他家有個有錢的親戚,卻是不知道是她們小姐倆。王大力那小子還真是好樣的,不讓他說他就真沒說。
「哦,對了,舅舅你能不能再多抓幾隻成年的活鹿回來?」靈兒想起鹿血有治肺痿吐血的功效,給姥爺吃正好,反正治不好也治不壞。
「成年鹿?那可養不熟,這鹿要是離了群就像是嚇傻了一樣,活不長。」王占山解釋道。
「我不是要養的,這鹿血能治肺病,我想給我姥爺試試,這治不好也治不壞不是?」靈兒的話音剛落。
「真的,那我現在去抓去。」多虧錢氏和王繼祖一把將他攔住,嗔道:
「這天就要黑了,你要去明天一大早不成?」王占山一聽才愣愣的看看天,這才反應過來,不由得嘿嘿傻笑起來。
「走回屋去,這下晚兒的天兒冷着呢,別再凍着了。」錢氏看王占山的傻樣也是氣不起來,拉着小姐倆進屋去了。
「靈兒你剛說鹿血能治病是真的?」錢氏也惦記着這事兒呢,不過她還是比王占山冷靜,先是把人帶回屋來再問。
「是真的,不過也不知道姥爺這個病能不能治,我想就算是喝不好也喝不壞是吧,我們試試總是沒事的。」靈兒也不太確定他是不是肺痿,不過他也些咳血。
「那玩意兒乍吃,生喝?」錢氏一想到生喝就有點點的反胃。
「也可以生喝,也可以把鮮血放在盤中在太陽底下曬成干,然後切片泡酒也行,用酒服送也行,一次用一點就成。」靈兒努力想着關於鹿血的知識,她媽在下崗之後就開了一家山特產批發商店,對於這方面的知識還是知道些的。
「那成,明個我就去山上獵去。獵回來就先生喝幾天,等曬乾了就泡酒喝。」王占山一下子來了精神,這麼多年了也為爹做不了啥,現在終於能做點什麼了當然是激動不已。
「呵呵,舅母和姥姥也喝點,舅舅就別喝了。」靈兒本想說這個有壯陽的功效,可一想還是別說了,她要是一說用不了別人,敏兒就能拍飛她。
「我喝點泡酒就行,這鮮的就算了吧。」錢氏縮着脖子弱弱的說,那模樣惹得大家哄堂大笑。
「表姐,這是你做的?真好看。」靈兒無意間看到王香兒身上有一個很漂亮的荷包,那是一個做工很好,也很別致的式樣。
「嗯,瞎做的。」王香兒的性格很是害羞,說話的時候總是低着頭,靈兒看她這個樣子就想要改變她。
「表姐,我和姐姐又不是老虎,你怕啥?」靈兒去拉香兒的手,她的手很瘦,但手型很好看,手指長長的。
「不怕」香兒笑笑。她這樣的性子形成完全是因為家境不好造成的,以前要不就是不出門,要不就是被人家笑話,慢慢的就形成了這樣的性格。家裏人連飯都吃不飽誰會有那個閒心關注她的心理是不是健康。
「靈兒,你別在那兒逗香兒,你以為誰都像你一樣沒個閨女樣呀?」敏兒看香兒窘迫的樣子,出言制止靈兒。
「沒事的,都是自家孩子,說說鬧鬧的才對嘛。」錢氏也知道自己家的女兒太過於害羞了,可是也沒有辦法,。現在她家情況好了村上的孩子雖說不笑她了,可也和她玩不到一塊去。
「還是舅母最懂我了,呵呵」靈兒馬上一副狗腿兒樣的去錢氏那裏撒嬌,看得敏兒是哭笑不得的。
快樂的時光總是飛快的,在姥姥家吃過了晚飯沒一會兒,牛車就來接她們了。
「這些都是你舅舅在山裏打的,我們也吃不了那麼多給你們拿着。」錢氏將一個鼓鼓的麻袋拿出來,靈兒一看到麻袋才想起重要的事情。
「舅母,家裏還有沒有沒搓成繩子的干麻?」錢氏看靈兒的着急的樣子,立刻答道:
「有,有一大捆呢。」說着就去外面的倉房裏拿出一大捆的干麻放在了門口的牛車上。
「舅母,我想請表妹去我家玩幾天,正好有車一起走也不累。」敏兒看錢氏這麼熱情就想讓香兒去她家,教她算數識字啥的。
「這……」錢氏覺得不好意思。誰知靈兒沒有讓她說完說搶前道:
「舅母你就讓香兒姐去吧,正好我們要做試驗也缺人呢。」錢氏一聽立馬答應。
就這樣父子三人帶着香兒一起回了家,趙河對於坐牛車很是感興趣,一動也不動看着車夫趕車。姐妹三人就有一搭無一搭的聊着天,當然了就數靈兒說的最多……
此時的靈兒覺得自己真是太幸運了,對於以前那霉運纏身的往事也不再介懷反而還認為是一種成長,或許是為了讓她可以更好的生活才會有那樣不尋常的經歷吧?抬頭望向夜空,看着那一閃一閃的星星,在心裏對着現代的家人說:無論我們是不是在同一個時空裏,但願我們都可以幸福快樂的生活,你們一定要幸福!其他兩人看她的樣子,也學着她一樣靜靜的看着那美麗的夜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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