莞市人民醫院的一間特護病房裏,即使此時是深夜凌晨,也是燈火通明。
石為民的臉色陰沉得都快要滴出水來,身上散發出厚重的久居上位者的氣勢,雙眼中隱含的怒火表明了他此刻的心情,就像是暴風雨來臨時的壓抑。兒子被人打傷,石為民如何不憤怒,在莞市的一畝三分地上,竟然有人敢對自己的兒子下手,當真是太歲頭上動土。
石為民這名字取得好,為民,當官就是為民做主,但是石為民的行事作風和自己的名字絕對不相符,身為莞市市長,他做了多少
「好了,別哭了,哭有什麼用。」石為民不耐煩的對坐在病床邊的一個中年婦人喝道,原本心中就已經不爽了,還啼啼哭哭的更讓人心煩。
「兒子被人打成這樣,還不讓我哭了?你這個做老子的,兒子被人打傷了卻無動於衷,枉你還是一市之長,現在人家都在我們家頭上拉屎了,你對我凶什麼,有本事現在就去把打傷兒子的兇手抓住,給兒子報仇!」
坐在床邊啼哭的婦人兇巴巴的嚷道,她是石為民的妻子劉翠紅,一副貴婦人作派,卻最是護短,可以說石濤成了如今這個樣子和她是有很大關係,所謂慈母多敗兒,就是這個道理。
病房內還有幾個醫生在,連醫院院長和兩個副院長也都來了,市長公子受傷昏迷,而且市長親臨醫院,醫院院長怎麼敢不來迎接,而且將石濤安置在特護病房裏,其中的意思當然很明顯了。此時見市長兩公婆吵架,醫院院長等人都口觀鼻、鼻觀心,自是怕惹火燒身。
「閉嘴!吵吵嚷嚷成何體統!」石為民喝道,身上的官威一震,劉翠紅頓時就不敢嚷嚷了,只是坐在床邊低聲啼哭。石為民也對自己的妻子很無奈,乾脆不去理會她,轉身對醫院院長黃庚明問道:「黃院長,我兒子的傷怎麼樣了?」
「石市長,石少的傷勢沒什麼大礙,主要就是牙齒被打掉了幾顆,伴隨有輕微的腦震盪,還有就是全身多處地方被玻璃碎片劃傷,都是一些皮外傷,沒有什麼很嚴重的傷勢,靜養一個星期就可以出院了。」黃庚明連忙道。
「還說不嚴重,都有腦震盪了,我兒子到現在都昏迷不醒,你們這些庸醫,萬一我兒子被打傻了,我是不會放過你們的。」劉翠紅歇斯底里的叫道。
聽了劉翠紅的話,黃庚明等人都面有怒色,但是都只是敢怒而不敢言。
「你給我閉嘴!」
石為民怒吼道,這個妻子確實讓他很不滿意,但是如果不是藉助了劉翠紅娘家的力量,他也爬不到市長這個位置上來,哪怕再不滿也只能忍受了。石為民不愧是身居市長這樣的高位,很快就克制了自己的情緒,淡淡對黃庚明道:「那我兒子就麻煩黃院長和各位醫生了。」
「石市長客氣了,我們醫院一定給予石少最好的治療和護理,請石市長和夫人放心。」黃庚明連忙道。
「恩!」石為民點點頭,最後看了一眼昏迷的兒子,轉身出了病房。
病房外的走廊里已經等候了一堆人,石市長的兒子受傷住院,來看望送禮的人自然不會少,平時沒有藉口巴結市長大人呢,現在又這麼好的機會眾人怎麼會不把握好,如果不是現在是深夜,許多人沒有收到消息,否則人數還會增加幾倍。人群中,警察局長馮紹峰滿頭是汗,市長的公子受傷,他這個局長可就難受了,石市長的怒火一定會撒到他的身上。
「馮局長,莞市的治安十分堪憂啊,竟然有這樣窮凶極惡的歹徒犯案,這次受傷的是我兒子,下一次如果受傷的是普通市民,他們該往哪裏申冤?」石為民一眼就看到了人群中的馮紹峰,當下陰沉着臉道,「立即派出精幹的警力,一定要儘快將行兇的歹徒捉拿歸案、甚至於法。」
「是,石市長放心,我回到警局馬上立即,成立專案組徹查此事,一定儘快捉到兇手。」馮紹峰連忙保證道,額頭上冒出了細密的汗珠。
「一星期內我要看到成果,否則就是你這個局長辦事不利,能力很有問題。」石為民丟下一句話,離開了醫院。
等石為民走遠了,馮紹峰才敢擦了擦額頭的冷汗,心裏暗自咒罵哪個不開眼的敢動石市長的公子,連累了自己被石市長指責。當下馮紹峰也不敢拖延,立即回到警局成立專案組,捉拿兇手。
一覺醒來,駱冰兒只感覺精神飽滿、渾身舒暢,很久沒有試過睡得這麼香了,睜開眼睛,就看到了躺在身邊還在熟睡的蘇恆,原來自己昨天晚上是睡在他的懷裏,到現在還枕着他的手臂呢。駱冰兒只感覺臉上燒得厲害,想要起身,又怕驚醒了蘇恆,而且還有些捨不得厲害他溫暖的懷抱。
他還真是長得有些帥呢,連睡着了都那麼好看,駱冰兒的心裏忽然仿佛有一隻小鹿在亂跳,這個男人身上仿佛有一種天生的吸引力,讓人不自禁的着迷。駱冰兒又想起他突然出現救了自己時候的神勇,那一幕深深的打動了她,這樣一個男人,外表俊偉,氣質出眾迷人,而且身手高強,對自己也十分溫柔,幾乎可以說是個完美的,不正是自己想要尋找的嗎?至於初戀的那個,只有出色的外表,內心卻一團敗絮,輕易就被金錢和美色俘獲,那樣的男人怎麼配得上自己?
那個少女不懷春,這一刻駱冰兒的心房為蘇恆打開,她忽然覺得自己遇到蘇恆是多麼的幸運,感受着蘇恆強烈的男子氣息,駱冰兒心如鹿撞,她仰起頭,噘嘴在蘇恆的唇上輕輕一吻。
意想不到的是,蘇恆突然睜開了眼睛,駱冰兒嚇了一跳,「啊」的一聲羞愧難當,連忙將頭埋在蘇恆懷裏,心中的羞怯實在難以用言語表達。
蘇恆呵呵一笑,其實在駱冰兒醒來的時候他就知道了,只是想不到駱冰兒這小丫頭竟然這麼大膽偷吻自己,蘇恆心裏有些激動起來,這代表了駱冰兒已經對自己有了相當的好感,就算不能完全替代她初戀的那個人,但這無疑是一個好的開始。
「你偷吻我?」蘇恆有些壞壞的笑道。
「沒有!」駱冰兒否認道,聲音低得幾乎不可聞。
「還否認,我早就醒來了。」
「沒有!沒有沒有就是沒有!」駱冰兒像孩子一樣耍賴,忽而發覺蘇恆話中的漏洞,更是羞惱無比,她秀氣的拳頭雨點般捶着蘇恆的胸口,口中不依道:「好啊你,原來你早就醒來了,還故意看我的笑話。」
蘇恆雙手用力的擁着駱冰兒的腰身,十分享受和她之間這樣的打鬧,打鬧了一會,駱冰兒停了下來,才發覺自己的酥胸緊緊擠壓着蘇恆寬闊的胸膛,臉上頓時飄起兩朵紅雲,美艷不可方物,垂下頭不敢去看蘇恆灼熱的眼睛。看着駱冰兒鮮艷欲滴的紅唇,蘇恆忍不住俯下身去,細細的品嘗着駱冰兒溫軟的雙唇。
這一吻仿佛成了永恆,良久,當駱冰兒快要喘不過氣來的時候,她掙脫了開來,臉上的紅雲已經擴散到了耳後根,一雙美麗的眼睛媚眼如絲,她捶了下蘇恆的胸口,憤憤道:「壞蛋,就知道占我的便宜。」
「冰兒,你真美!」蘇恆深情的凝視着駱冰兒,伸出手輕撫她吹彈可破的面容,柔聲道:「做我的女朋友好不好?」
駱冰兒低着頭沒有說話,臉上的紅暈卻更深了,那嬌羞無限的美麗讓蘇恆怦然心動,看到駱冰兒羞怯卻沒有拒絕,蘇恆心中暗喜,沒拒絕基本上就等於同意了。
「不好,我才不要做你的女朋友呢。」就在蘇恆要神采飛揚的時候,駱冰兒忽然拒絕了,她眼中閃過一絲狡黠,臉上露出了頑皮的笑容,「我的男朋友要是個頂天立地的人物,不僅相貌要出眾,更要有本事。你嘛,外表算是勉強過關了,昨天晚上你在石雨軒的表現也讓我滿意,不過還有待考察,暫時給你一個候補男朋友的資格吧。」
「不會吧,就我這樣風神秀傑的大帥哥也只能得到一個候補的資格?冰兒不是玩我吧?」蘇恆哭笑不得。
「哼哼!你以為什麼人都可以做本小姐的男朋友,給你一個候補的資格都是給面子了,誰叫你這個壞蛋一開始就佔了人家的便宜。」駱冰兒憤憤道,想到自己第一次失身於蘇恆,臉上羞意更濃。
「嘿嘿!」蘇恆只是壞笑。
「不許笑!還笑!不理你了,我回去了。」駱冰兒羞得不得了,恨不得找個地洞鑽進去,於是慌忙下來床準備走了。
「冰兒。」蘇恆並沒有挽留駱冰兒,天亮了她也確實該回去,兩人之間情到濃時,來日方長,當駱冰兒走到門口時蘇恆忽然叫住了她,「回去不要和你媽媽慪氣,不管怎麼樣,她都是你媽媽,天下哪有不愛自己兒女的父母。」
「囉嗦!」駱冰兒不耐煩的揮揮手,開了門徑直走了出去。
蘇恆苦笑,看來她們母女之間的成見太深,太缺乏溝通了,冰兒還小,無法體會親情的可貴,這需要慢慢的改變她的觀念,要讓她意識到父母對她的愛是無私的。蘇恆對親情的渴望只有自己明白,只是卻沒有機會體會,駱冰兒是身在福中不知福,如果有一天失去了,再後悔都遲了。
所謂樹欲靜而風不止,子欲養而親不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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