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蝶照例把父親扶到了畫室的那把很破又很舊的太師椅子上,待父親坐穩後,小蝶這才十分輕盈地跑向自己的房間。拿起了自己的素描,想也沒想,便往父親的畫室跑去。
對於父親,小蝶是完全沒有什麼秘密的,尤其是在繪畫方面,更是無話不談。
父親接過小蝶的素描,十分仔細地在灰暗的燈光下,看了足足十分鐘,但他的表情卻始終是凝重而認真的。
小蝶見過父親從沒有過的這種莊重表情,不免心中有些忐忑,於是便怯生生地問道:「爸爸,我。。。畫得怎麼樣啊~」
「噢,很好,線條和構圖都很不錯,只是這胸部的刻劃有些誇張」。父親用低沉的聲音回答她,小蝶聽得出來,他已經很累了。
「我這是第一次畫神馬,其實爸爸你知道麼?我當時握畫筆的手都在抖,」說到這裏小蝶才覺得自己臉很紅了,頓了頓接着說道:「對了,爸爸你能幫我改一下嗎?」
父親微微點了一下頭,「小蝶啊,只是我也很多年不沒畫過了,也忘了怎麼畫了。」
「什麼?爸爸,你也畫過?怎麼沒聽你說過啊~」小蝶連忙反問道,在她這個年輕聽到奇聞異事,總是會馬上來興趣的,接着萌萌地又問了一句:「老爸,快跟我說說,這個女人漂亮麼?你們之間發生過什麼啊?」
「小蝶,誰都有年輕的時侯,我們當時就像現在的你和小軍一樣,那時候興的時自由戀愛,我們有着相同愛好的我們就這麼很快好上了」。父親說起自己的往日的情感總是百感交集,接着說道:「她是蘇州人,後來因為給她畫了張畫,在那個瘋狂年代中,我被打成了臭流氓。」
「就因為一張素描?」小蝶此時的表情已經顯現出了驚噩之情,現在的年輕人已經很難理解得了這個非常年代中的各種看似不可理喻的事了。
從小到大,每到周末,父親的模特都是小蝶,今晚也一樣,不過今天晚上小蝶腦子裏想的都是明天與小軍的約會,她動不動就在那裏傻傻的,痴痴的笑,眼神也一直處於游離的狀態。
女兒走神,做父親的當然一眼就能看得出來的,今夜父親也只好長長地「哎~」地嘆了一口氣,早早作罷。
或許藝術的最高境界是相當完美的,就如傳說中的維娜斯,但現實是永遠不可能完美的,尤如她的斷臂。
山城裏土生土長妹子那火辣程度就像傳說中遍地開花的火鍋料理那秀,在華國家喻戶曉,當時初的小蝶是主動追求的小軍,她對待愛情的態度正如她對待油畫的態度那樣,那單純,認真與無瑕。
第二天,打扮成花枝招展一股子成熟,女人味的小蝶,一大早便,告別父母,說是去同學家,可是誰都知道這次小蝶是出門約會了,當然,做父母在這方面也沒有必要點破。
畢竟,道法自然,
什麼年齡,
就應該幹什麼年齡該幹的事。
錯過了,就只有,
孤自哀聲嘆氣的份了。
當小蝶父親背後那窗外的天色又一次暗下來時,小蝶還沒有按時回來,這時母親不免着急了來,雖然不願奇煩的囑咐過她耍朋友時要注意分寸,但是這個年紀的小姑娘是最叛逆也是最容易上當受騙的。
當外面的天真正大暗,暗到伸手不見五指時,小蝶還沒有回來,婆婆也就只能第三遍熱起了桌上的飯菜,這個家中,誰也沒那個心情吃飯,連平時痴迷於畫作的父親也在一直地來回踱步,原來女兒才是最最重要的。
當,等待,從希望漸漸變成失望,近而絕望時,小蝶,一個人,晃晃悠悠的回來的,她的眼上可以清清楚楚地看到掛着兩道已經哭幹了的白色淚痕。
看到小蝶花容失色並且失魂落魄的糗樣,父親,母親和婆婆都暗暗明白,她今天肯定是失戀了,只是一點作為家長的他們實在不便點破罷了。
接着,死一樣的沉寂又持續了好一會兒,最後還是婆婆試着打破了僵局,她輕聲地招呼起了小蝶道:「娃兒,吃飯了,不管怎麼樣,飯總是要吃的嘛?「
「噢噢,婆婆,說得對,飯要吃,要吃,」父親還是像以前一要地懦弱無力地回答,這個家可以說是陰度的陰盛陽衰,完全是靠三個女人演的主戲。
聽到家人的安慰,小蝶先是眼淚「吧嗒吧嗒,地掛了下來,接着只聽「哇」地一計她無助地哭了出來,那委屈的淚水像傾瀉直下的山洪,怎麼止都止不住。
這個時候,小蝶一下子什麼覺得什麼都沒有了,第一次愛情沒了,男朋友也沒有了,她僅有的只是眼前這個不離不棄,並且對她無比疼愛的家。
失戀的女孩安慰自己時,用得最多的方法,就是胡吃海塞,小蝶也是一直低着頭,狠狠地往自己的嘴裏不斷地送着白飯,她的眼神中充滿了憤怒的怨氣,好像要把誰立即活剝了似的。
但沒過幾秒鐘的時間,這種怨氣又馬上變成了熱淚,斗大的淚珠一粒粒地又落回了碗中,人生處處充滿了無奈,究竟有幾個人有能力改變上天早已經給你按排好的命運呢?
這種情景,無論哪個做父母的見到了都會心痛的,但又是無論哪個無論哪個做父母的都無法解決的。失戀的陰影只能靠小蝶自己克服。
有的人只需要一個晚上,然而痴情的情種們卻要付出一輩子的時間,為一個自私絕情之人付出一輩子時間?到底值不值得?世界上永遠不會只剩下愛情的。
第二天,清晨,當母親起來準備買菜臨出門時,小蝶早就跑完5000米晨跑回來了,在她的臉上早就已經沒有了昨天的陰霾,除了仍然有些紅腫的眼睛外,一切還是自己的好女兒。
一樣的親切的笑容,一樣漂亮的臉蛋和迷人的身材,,見到父親在吃早飯,便趕緊問道:「爸爸,我的那個畫修改完了麼?」
「好了,就放在桌子上,」父親依然還是用他那副沉穩的樣子,回答小蝶。
在輕似一陣風得「噢~」了一聲過後,小蝶又像一陣風一樣地上了樓。
換好衣服,便進入父親的畫室,素描就安靜地躺在桌子上,可是經過父親修改過後的兩個女人,仿佛又回到了他們的少女時期一樣,這素描的勾圖之精準,用筆之巧妙,實在讓人不會相信是一個初學者之手。
可是小蝶己沒有時間了,她揉了揉眼睛,只是偷偷地看了一眼,便十分滿意地微微一笑,根本就沒時間讓她再有時間細想什麼,轉身離開下得樓來,叼起桌上的一面煎餅便往外跑去。
最後,小蝶說了一句:「爸爸,能做你的模特,是女人的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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