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在慫恿我,他們竟然在慫恿我?!
我一個人坐在椅子上,天不知什麼時候已經黑了下來,我默默的置身黑暗之中,莫名的感到一陣悲涼。
無知是福,我突然想到了這個悖論。
無知是福是說,有一個人將墜樓而死的時候呼叫了三個最好的朋友。三個朋友及時趕到,但是如果救他的話,那救援的人很有可能因為力量不夠而跟這個人一起墜落而死。因此,三人都退卻了。這個人墜落下去,但卻因為特殊原因沒有死掉。當這個人再次出現在三人面前時,曾經的友誼變成背叛,友誼破裂。那他又該如何面對曾經的朋友呢。
無知是福,我自嘲的笑了笑,拿出手機,撥出了一個號碼,電話里傳來的一個標準的女聲,「對不起,你撥打的用戶已停機。」
我默默的掛掉電話,輕嘆一聲。
無知是福,我是不是還能相信他們呢?還有露雪,她似乎也知道些什麼?我還能相信露雪嗎?我還能相信什麼?
我苦澀的搖搖頭,信任,我還能相信什麼?信任,如果把無知是福這個悖論擴展到我們周圍的環境,擴展到全世界,擴展到我們的所有認知呢?我們還能相信什麼?
憎恨,在受到欺騙和背叛後我們常會憎恨,憎恨我們自己,憎恨我們受到的命運不公,憎恨為什麼只有我,只有我們會受到傷害,憎恨為什麼沒有一隻來自上帝的手來撫平我的傷痕和帶給我們平安以及幸福,可是沒有,我們依舊活在憎恨之中,依舊活在欺騙和背叛之中,我們自以為是的以為只要我們足夠堅強,足夠強大,就可以擺脫命運,就可以不再憎恨,就可以讓別人來憎恨我們,可是我們錯了,我們都錯了,錯把憎恨當成的途徑,錯誤的認為只要把憎恨轉移到別人身上就可以得到信任得到平安以及幸福。
為此我們懷疑過人生,我們得過且過過,甚至我們不擇手段過。為此我們燒香拜佛,我們焚香禱告,與其能得到上天的垂青,分潤一點可憐的幸福與安穩,我們都迷失在了這裏,迷失在了憎恨里。
我以為我不會憎恨,在我父母離去後我不會去憎恨命運,我以為只要我背井離鄉,讓自己變得理智,讓自己看起來忙碌,我就可以忘記我曾遭受過的巨變,我以為只要我不去想,就不會去憎恨,我以為只要少去沾染因果,就不會去憎恨了,可是我錯了,我只是自以為是的認為只要把憎恨埋在土裏它就會消失,就會湮滅,卻忘記了它是一粒種子,只要時機適合它依然還是會爆發的。
無知是福,是在無知里幸福?還是在睿智里苦澀?到底哪個更好,我不知。
我唯一知道的就是我是時候該正視自己,審視自己了,是時候該回顧下自己的過往了,是時候該走出自己的圍牆了。
我想我是時候該回家看看了,回到那個小城,那個我走出來的地方,是時候該回去了,是時候不再逃避了。
在走之前,還有一個人我想見見,我想她應該是一切的始作俑者。
幾天之後的傍晚,我來到了周瑩的公司樓下,我不知道她的電話為什麼停機,但我知道在這裏能夠找到她。
我點燃一支煙,默默的看着寫字樓進進出出的人們,他們大多神情疲憊,形色匆匆。看來即使是在這樣的高級寫字樓里上班,也並不見得就是愉快的事,也許生活本就不愉快。
「小山?」
我正胡思亂想着,突然傳來周瑩有些驚訝的叫音。
我抬頭看了看,只見周瑩正挽着一個四十多歲的男人,訝然的看着我。
「你朋友?」男人疑惑的看着周瑩問道。
周瑩點點頭,「我同學。」
「你找我有事?」周瑩眼神明顯的有些躲閃。
我點點頭。
「那,嗯,我出去一下,等一會兒就回家。」周瑩轉過身柔聲對那男人說道。
「好吧。」男人點點頭,又沖我友好的笑笑,之後便轉過身,走向停車場。
我看了看他,又看了看周瑩,「他是?」
「情人,或者什麼稱呼,隨便你叫。」周瑩淡淡的說道,像是在說別人的事情。
「那個部門經理?」
周瑩點點頭,而後又問道,「你過來不是為了和我說這個的吧?」
「不是。」
「那我們找個地方坐坐。」
「找我什麼事?」在寫字樓不遠處的一家咖啡廳里落座後,周瑩輕聲問道,眼睛卻瞟向窗外。
「為什麼?」
「什麼為什麼?」
「你一直在暗示我吧。」我看了看她,也把目光也移向窗外,窗外燈火闌珊,夜色迷離。
「什麼暗示?」
「前世。」我直視着她平淡的說道。
周瑩看了看我,笑了下,「是的,我們一直在暗示你。」
她說,我們。
「還有露雪嗎?」我錯開她的目光,又看向窗外,因為我不想讓她看到我的心虛和不安,儘管我的聲音有些顫抖。
「露雪?」周瑩搖搖頭,「她沒有,但她似乎猜到了什麼。」
「為什麼?」
「暗示你?」
我點點頭。
「我想知道究竟有沒有前世。」周瑩笑了笑答道。
「就這個?」
「就這個。」
「為什麼找我?」
「因為只有你能做到。」
「為什麼?」
「還記得我給你們講的那個故事嗎?那個並不是聽來的,你可以認為那是它本就是存在的,也可以認為那只是我的胡思亂想。而我只是想驗證一下,所以找了你。」
「你得到了答案了嗎?」我看着問道。
「答案,呵呵。」周瑩笑了笑,「那你呢?你得到答案了嗎?」
「我不信這個。」
「不信?呵呵,真的嗎?」
我輕輕點點頭。
周瑩笑着搖搖頭,「如果你真不信,就不會去做那些事了,先說說你是怎麼知道我一直在暗示你的?」
「倉鼠。」
「倉鼠?」周瑩皺眉想了想,又點點頭,「那確實是個漏洞。」
「現在能告訴我為什麼了嗎?」
「呵呵,可以,還記的我講的那個故事嗎?那個故事其實只是一半,還有剩下的一半想不想聽聽?」
我看了看她,輕輕的點了點頭,「你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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