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三人各自看着自己的酒杯,一言不發,一時間陷入了冷場。
「我想現在是應該你做出決定的時候了。」小帥先說道。
「什麼決定?」張輝苦笑了下,「分手嗎?不,我做不到你那樣決絕,我害怕分手,如果哪天我看不到她,我真不知道要怎麼繼續生活,我已經習慣了有她在身邊,習慣了有她打理的世界,雖然她把我世界弄得一塌糊塗,混亂不堪,但就算是這樣,我仍然,仍然害怕失去她,她是我心中最深處的溫暖,我喜歡在她身邊平靜安詳的睡去,放下一切偽裝,一切戒備。」張輝聳聳肩「也許你們會笑我懦弱,但這就是我的生活,我想保護的生活,我希望它能一直持續下去,直到我離開這個世界。」
「我不是要你分手,而是你應該向曉露求婚了。」小帥笑着說。
「我也想過,可是我們現在的條件並不算好,我想在等一段時間,在等幾年等我在工作上有了更好的成績再向她求婚。」張輝淺笑着說,憧憬着自己的未來。
「不,現在就是最好的時候。」
「現在,不行,還是在等等吧。」張輝有些無奈。
小帥笑笑,用手指了指我,示意我做個全面的解說,張輝則一臉凝重的看着我。
「女人的心裏是很難捉摸的,知道她們的心理取決於什麼嗎?」我整理了一下思路緩緩說道。
「什麼?」兩人似乎也來了興致。
「雌激素,因為雌激素的微妙變化,所以女性常常在同一時間內會出現截然不同的反應,所以讓她們看起來難以捉摸,也很難讓我們猜到她們在想什麼,不要去想她們究竟想要什麼,究竟想得到什麼,為什麼會發脾氣,那毫無意義,因為她們自己也不知道,雖然我們不知道她們為什麼要發脾氣,也無法控制她們發脾氣的時間,但我們可以通過雌激素的峰值來控制事態的發展。」
兩人「......」
我瞥了一眼他們,繼續說道「剛開始和她們交往的時候,那時是她們雌激素最高的時候,隨着接觸的時間越長,交流的加深,峰值會慢慢回落,隨着時間的加長,峰值回落的速度也會越來越快,於是就會出現煩躁,爭吵,甚至無理取鬧。直到峰值回落到最低,一段感情結束。最好的辦法就是在峰值回落到最低之前,給它加一個底線,讓它永遠無法到達最低。女人在心理上永遠是弱者,她們希望能有一個依託,一個言語上的承諾,讓她們好毫無保留的揮發自己的想像,她們想的越多,你的承諾也就越重要,到時候你那個看站起來並不怎麼嚴謹的承諾會成為她們拼命保護的對象,她們的最底線。」
我拿起酒喝了一口,靜靜的看着他們,過了好一會張輝吶吶的說道「我還是不太理解,怎麼才能看出來她們什麼時候想要我們求婚呢?」
「看不出來的,因為她們自己也不知道,對她們來說,很少會去考慮這個問題,那樣會讓她們的雌激素峰值猛然提高,甚至淡忘當下,所以在潛意思里她們會屏蔽掉這個問題。這也是為什麼當男人求婚時女人會莫名激動的原因,因為她們根本就沒有預期。」
「嗯,有點道理,兄弟們,幫我策劃下,我決定最近求婚。」張輝興致大好道。
我搖搖頭,「最好的時間,就是最近幾天。」
張輝一臉木然,小帥則認同的點點頭。
我道「在上古時期,男人追女人,是真的是在『追』,而且手裏還會拿個木棒,看到中意的女人,會上去一棒子敲暈,然後拖入山洞,之後就成了夫妻。」
「這又說明什麼?」張輝臉色有難看,「難道我也去弄個木棒敲暈她,如果我真敢這麼做估計警察叔叔也會把我也敲暈的。」
我白了他一眼,繼續道「不要小看上古時期的女人,她們就不會反抗?不會拼命嗎?上古時期那可是要和野獸拼命才能換來生存空間的時代,無論男人女人在身體和肉搏技巧上絕不會差的。她們為什麼不這麼做?是因為她們知道,她們不會有什麼危險,甚至還會因為眩暈時間的長短來衡量男人的身體強度和技巧。到了現在雖然早已不需要怎麼做了,但女人的這種本能卻留了下來。這也就是女人為什麼會喜歡強勢的男人和她們在受創之後又突然得到驚喜,會讓她們覺得更幸福的原因。」
張輝若有所思,我和小帥碰了下杯,把酒喝乾。
天色暗了下來,張輝聽了我的話後神情好了不少,小帥倒是有些抑鬱寡歡,不時的和我碰下杯。突然我的電話響了起來,我看了下是馮曉露打來的,我把電話遞給張輝示意他來接,可是他把電話又推回給我,我無奈只能接起電話。
「喂,小山,我家張輝在你那裏嗎?」馮曉露的聲音有些急切。
「嗯,在呢。」我回道。
「哦,那就好,沒什麼事,我掛了。」
「等等,」我顧不上多說忙把電話遞給張輝,怎麼得也得讓人家說兩句話不是。
「喂,什麼事?我正跟哥們喝酒呢。」張輝大咧咧的說道。「嗯,嗯,知道了,你煩不煩啊?」繼而又換上一副不耐煩的表情。我和小帥聽的一頭黑線。
「不,我不是嫌你煩。」張輝猛又換上一副恭順的表情,輕聲的說道「在很久以前我還是個混小子,那時候我以自己為中心,輕視周圍的一切,自命不凡。直到有一天我遇到了真正需要的,真正應該去守護的,那個人,她讓我重新審視自己,重新的融入了這個世界,讓我找到了屬於自己的道路,她是我心裏最深處的溫暖。無論何時,無論何處,無論我在做什麼,我都知道那個人一直在為我牽掛,一直在看着我的背影演繹她自己的幸福,我知道,我一直都知道,她在我心裏是何等的重要,從沒忘記過。馮曉露,你,願意嫁給我嗎?」
我和小帥驚得下巴差點掉到地上,張輝表情平靜的拿着電話,屋裏靜極,又似乎有一種高頻音在咆哮。幾分鐘後張輝掛掉電話,興奮的說道「小山,你真牛,來兄弟敬你。」
我和小帥看着手舞足蹈的張輝面面相覷。最後小帥問,「她怎麼說?」
「嘿嘿,她哭了很長時間,讓我少喝點,早點回家。」張輝興奮道。
「我讓你準備,也沒讓你現在說啊。」我木然道。
「你說的,現在不是時間剛好嘛,如果不成功下回再說就是了。」
「還好你成功了。」小帥輕出一口氣,臉色更加抑鬱。
「小帥,怎麼心情不好了,和兄弟們說說,有小山在呢,沒什麼解決不了的問題。」張輝似乎有些興奮過頭了。
「一個月前,我也向周瑩求婚了。」小帥長嘆一聲說道。
聽到他的話,我和張輝的臉色也陰鬱起來。
「她怎麼說?」張輝急問道。
「哦,啊。」
「哦,啊?這是什麼意思?」張輝似乎也被這兩個字震住了。
小帥沒有說話,搖搖頭自己幹了杯酒,木然的坐着陷入了沉思,我和張輝也沒說話,相顧的坐着。
「其實,我很羨慕你的,小山。」小帥緩緩說道,「你一個人生活,自己打理着一切,你理智,冷靜,不會被外力主導,有自己的時間和空間。再看看我,我家境好,不用費力去工作就有車開,有房住,有錢花,是人們口中的富二代。沒錯,我是富二代,我唯一擁有的就是我父母,他們是我的天,我的地,我的人民幣。可是除了這些我什麼都沒有,沒有自己的時間,自己的空間,自己的選擇。他們為我安排好了一切,我存在的唯一意義就是在他們死後接他們的班,我只不過是他們意思的延續體。」小帥苦笑了下繼續說道,「我媽不喜歡周瑩,說她家境不好,最近她又督促我結婚,還給我安排了一門親事,女方家和我家算是門當戶對,我父母很看好這門親事。可是我呢,有誰考慮過我的感受。我唯一能做的就是在之前向周瑩求婚,只要她答應了,我就有了和我父母抗爭的資本,可是我得到的卻是兩個意義不明的字。哈哈,我根本就是個笑話。」
「你為什麼不堅持自己的選擇?」張輝遲疑了下,還是問道。
「選擇?堅持?我給你們講個選擇的故事吧。」小帥強笑了說道,「有一個瘋子把五個無辜的人綁在電車軌道上。一輛失控的電車朝他們駛來,並且片刻後就要碾壓到他們。幸運的是,你可以拉一個拉杆,讓電車開到另一條軌道上。但是還有一個問題,那個瘋子在那另一條軌道上也綁了一個人。考慮以上狀況,你應該拉拉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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