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之中缺少的,自然就是后羿以及羽民國的戰士們。
原來,就在凌指揮着賅隱的徒弟們圍攻賅隱的時候。本來已經處於絕對劣勢之中的后羿,卻偷偷地帶着自己的手下,離開了戰場。
儘管,身為西洲霸主羽民國,最高級別的領導人。在西洲這一畝三分地上,主動撤退,還是有些丟臉。但是,無論是后羿,還是那些羽民國的戰士,都覺得,壓根就沒有任何時機,能夠比剛剛的機會,更加適合戰術上的撤退了。
而且,后羿與羽民國的撤退,對於凌與夜郎國來說,簡直是再恰當不過的行為了。
當然,凌是不會從羽民國的角度考慮這個問題的。只不過,賅隱剛剛在大庭廣眾之下被他的徒弟們刺殺身亡。此刻的夜郎國,是無論如何也無法擰成一股繩來對戰羽民國的。
如果羽民國沒有撤走,那麼,雙方再繼續交戰下去,極有可能是一個兩敗俱傷的結局。只不過,就不知道,最終會是后羿還是賅隱的十二門徒,以微弱的優勢獲得勝利罷了。
此刻,雙方罷戰,「默契」的鳴金收兵,才是最符合雙方利益的雙贏局面。更何況,賅隱的死亡,也宣告了夜郎、鬼方、犬戎,三國聯軍之中,最後一個統帥的逝去。想來,這三個部族之間互相爭鬥奪權,也是需要一個時間不短的過程的。
然而,這個過程,與它的發生一樣可以一眼就被我們判別為「必然」的,還有它那枯燥冗長的過程。是以,我們暫時先按下這邊的話題不說。
讓我們將光柱的焦點,再一次挪回到蜃龍的身上。
蜃龍這幾日,內心十分的煎熬。因為,蜃龍的內心之中,一直處在天人交戰之中。總是猶豫不決,無法拿出一個準主意。
有的時候,蜃龍會後悔自己之前的行為,覺得自己不應該殺死高初。當然,每當這個時候,蜃龍更加後悔的,自然是當着刑天的面將高初殺死。
在蜃龍看來,既然要放走刑天,就應該將事情做得更加嚴密一些才對。可是,蜃龍在最開始的時候,又怎麼可能知道玄武會突然出現,將刑天救下呢?
每當想到這裏,蜃龍就會將全部的怒火,都歸咎於玄武的出現上面。可是,偏偏不巧。每當蜃龍對玄武的怨念達到一個極限的時候,蜃龍又會「恰到好處」的想到那個神經質的朱雀。
或許,是朱雀的神經質,為蜃龍留下了太深刻的印象。是以,每每想到朱雀的形象,蜃龍便會突然覺得身上一陣發冷,從而將內心之中的怒火,生生的壓制下去。
每當出現這種情況,蜃龍就會更加惱火。
蜃龍一面在心中告訴自己,「朱雀已經走了,不會隨便再回來了。就算朱雀回來,我身為當代青龍,還會怕了她麼?」
另一面,蜃龍也確確實實成為了有史以來,第一個懼怕朱雀的青龍。
這種矛盾的心情,讓蜃龍的情緒變得十分暴躁。而這份暴躁,就成為了蜃龍身體之中,那本屬於強良的惡念與邪氣的最佳的養料。
天可憐見,前一代青龍,費盡心力。就算到了臨死之前,也一直在苦苦壓制,不敢有絲毫鬆懈,才壓製得一直也沒有機會冒頭的惡念。居然在蜃龍身上,得到了發展與壯大。
受到了這種惡念的影響,蜃龍開始將自己心底的矛盾與煩亂,全部都遷怒到了身邊的任何人或者事情上。
最開始,因為遭到蜃龍遷怒而遭殃的,只是指南車上的軒轅部戰士。但是,這些軒轅部戰士,或許是跟隨高初久了,已經養成了習慣。這些軒轅部的戰士們,為了求生,居然直接就將被高初貶為奴隸的俘虜們,推到了最前邊。讓這些奴隸們,去迎接蜃龍的怒火。
因為,這些軒轅部的戰士,這麼做的目的是為了求生。是以,我們也是很難說清楚,他們究竟應不應該這樣做。但是,無可否認的就是,這些所謂的「奴隸」們,是真的遭殃了。
幾乎已經被惡念蒙蔽住神智的蜃龍,對這些手無寸鐵的俘虜,或者說奴隸,展開了慘絕人寰的虐殺。那場面,簡直就比高初對南洲諸部族所犯下的罪行,還要血腥殘暴,成百上千倍。
當然,如果我們是站在蜃龍的角度來看待這個問題,那情況或許就又不一樣了。最少,這種血腥殘暴到滅絕人性的殺戮,對於平復蜃龍的心情,是有着極大的幫助的。而且,蜃龍雖然可以化身出一副人的樣貌。但是,嚴格來說,蜃龍根本就不能算作是人族,更加不一定能擁有「人性」。是以,蜃龍的行為,其實並不能用滅絕「人」性來定義。
或許,每一次虐殺之後,稍微有些冷靜下來的蜃龍。在心底,還是會對自己的行為,有一定的內疚情緒的。只不過,蜃龍也正是用了咱們在上面敘述的那個理由,嘗試着說服自己,「盡情殺戮,不要有心裏負擔」。
偏偏,每到這個時候,蜃龍得自於前代青龍那裏的「神性」便會因為長時間的壓抑,而集中爆發。這種善念的突然噴發,會無限放大蜃龍心底里的任何一絲內疚與遺憾。
早在無數年之前,這些曾經飛升神界,最終成為了神界正神的大能。那些,初代的青龍、白虎、朱雀、玄武,之流。他們一開始想到,要將惡念與肉身封印在一起,最終分裂出去。或許,就是因為,受不了這樣的煎熬吧。
蜃龍此刻也是這樣,強烈的內疚與遺憾,帶給蜃龍的,是更加強烈無比的負罪感。而負罪感,卻又是蜃龍最純正的自身人格之中,最難以接受的事情。
在沒有吸收前代青龍的傳承龍珠之前,蜃龍為了免於被負罪感侵擾,一般是都是儘可能的不要親自參與到,有可能留下負罪感的行動。就好像是,蜃龍一直以來,都在儘可能的攛掇公孫出手,而蜃龍只負責做一個挑事的「攪屎棍」,就滿足了。
如果真的無可避免的參加了會留有負罪感的行動,蜃龍也會找個種各樣的理由說服自己,讓自己擺脫這種歌你負罪感。就像是,蜃龍恣意縱容手下的鮫人戰士,任意侮辱與虐待氐人國人那般。在蜃龍的認知之中,就算是自己作為統帥的行動,只要自己的行為,比手下人善良一些,也便不用背負太多的負罪感。
當然,此時此刻,前面的兩種方案,已經全部都行不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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