芳華似錦 第28章 收拾一個

    「你喊什麼喊？就算是夫人和二姑娘來了，也救不了你！給我堵上她的嘴！」拾春說着，往管事媽媽手裏塞了一錠銀子。

    有一個粗使婆子立即從地上胡亂抓了把雜草去塞春梅的嘴。

    「夫人救命……不……唔……」

    春梅掙扎了兩下，便被婆子們壓在地上，用雜草堵住了嘴，連踹了幾腳後，又有人拿來繩子將她綁了。

    這會兒，春梅知道怕了。

    念茹挑了挑眉，道：「芒珠呢？」

    拾春回道：「芒珠姐姐有事忙着，沒能過來。姑娘有事，用不用我去叫她過來？」

    念茹道：「是了，也該是讓她出口惡氣的時候了，你去叫她來吧。」

    春梅一聽念茹吩咐拾春去叫芒珠，此時還有什麼不明白的，大姑娘這是要借芒珠的手整治她呢。她跟芒珠之間的矛盾大，照這個樣子下去，等芒珠來了，還有她的什麼好？

    於是春梅死命掙扎着，拿眼不停地去求念茹。

    念茹只當沒看見。待拾春去了片刻，管事媽媽討好地對念茹說道：「姑娘何不將這個死丫頭押到老太太面前，交給老太太處置？老太太最討厭那些手腳不乾淨的丫頭了。」

    春梅聽着嚇得臉色蒼白，不住的掙扎，大姑娘要是將她交給老太太處置，那她這一輩子就完了。

    「媽媽的主意不錯。」念茹似乎考慮道。

    春梅聽到這話，再也支撐不住了，眼中露出哀求之色，念茹便讓人把她嘴裏的草給除了，春梅能出聲了，也不知道從哪兒來的力氣，竟掙開了壓着她的那兩個婆子的手，撲到念茹腳下，「砰，砰，砰」一連磕了三個響頭，跪求道：「大姑娘饒命，大姑娘饒命啊！我說，我說，我奴婢……奴婢都說……」

    念茹道：「別是屈打成招，我可擔不起這個責。」

    「不……是奴婢自願說的，跟大姑娘無關。奴婢有罪！奴婢不該聽從二姑娘的指使……」

    「等一等，媽媽，麻煩你叫人取筆和紙來，順便再請一位賬房的先生過來，將她所說得一筆一划都給我記下了，叫她簽字畫押！省得她日後反悔抵賴！」念茹說着，又往管事媽媽手中塞了一大錠銀子，足足有十幾兩，「有勞媽媽了，事成之後，念茹一定會在老太太面前替媽媽多多美言。」

    那管事媽媽得了念茹這麼大的好處，臉上立即笑開了花，嘴上還客氣道：「瞧大姑娘說的，奴婢都不好意思了，為您辦事，還不是奴婢應該的麼？」立刻安排人去了。

    事到如今，走投無路，已經容不得春梅反悔，多想，等賬房的先生來了，只得一五一十把她知道的那些事兒，全都給交待了。

    賬房先生將春梅的供詞寫好，交給念茹。

    念茹略看了眼，轉手交給拾春，將春梅的這些供詞當成證據收好，回頭再看眾人。

    眾人垂着手分站在兩邊，低頭不語。

    此時，春梅趴在地上，俯在念茹腳邊，雙眼含滿淚水，泣聲道：「大姑娘，奴婢已經把知道的全都說了！二姑娘若是知道了，絕對饒不了奴婢，還有夫人那裏……」

    「放心，如今她們都自身難保，哪有心思管你？只要你往後不再助紂為虐，為非做歹，沒人會拿你怎麼樣？」念茹說着上下打量了春梅幾眼，意味深長地道：「你先起來，今天的事兒，我暫時不會告訴老太太！你回去以後，換件衣服，再回二姑娘身邊伺候，別讓二姑娘發現了，就當……今天什麼事兒也沒發生。」

    春梅本就是個成算的人，聽到念茹如此說，立刻道：「是，奴婢明白！大姑娘有什麼吩咐，奴婢一定……」

    「糊塗，我吩咐你做什麼？你是二姑娘身邊的人，自有二姑娘吩咐，與我何干？」念茹打斷她，面色不豫地道。

    春梅一怔，不知她是何意。

    拾春上前便道：「我們姑娘都開恩了，不跟你計較，你還不趕緊謝恩，走人。」

    春梅又是一怔，方才反應過來，連忙對念茹磕了個頭，從地上爬起來，提起裙子跑了。

    打發了春梅，念茹掃了一眼在院子裏站着的眾人，從荷包里掏出來一張銀票準備遞給管事媽媽，囑咐道：「此事，還得望媽媽和諸位……替我那不懂事的二妹妹隱瞞一二，勿將此事傳揚出去，畢竟老太太年歲大了，我不想讓她老人家知道二妹妹她……為達目地，不折手段！免得惹她老人家傷心。」

    管事媽媽低着頭連連稱是，待看到銀票上的金額，心頭一突，幾乎不敢置信，眼眸充滿驚喜之色，又道：「是是，到底是大姑娘宅心人厚，不似二姑娘……瞧我這張嘴，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說她幹嘛，大姑娘儘管放心，奴婢保證咱們這些人，不會往外說出去半個字！」

    果然有錢就是好使！

    念茹笑着將銀票塞到她手裏，說道：「那就有勞媽媽了，日後沒事時，媽媽常去我那兒坐坐。」

    「好說，好說，奴婢一定常去！」管事媽媽笑嘻嘻地把銀票收了。

    念茹不再多說，帶着拾春走了。

    芒珠買通了前院的一個小廝打聽到葉青梧的消息，等到念茹回來，進了屋，便一邊殷勤地倒了茶，端到念茹跟前，一邊低聲回道：「大少爺昨個沒有回來，聽說歇在貓耳胡同，奴婢還聽說大少爺在外面長期包了一個姐兒，好像就養在那兒。」

    念茹聽到這話，並不覺得稀奇，像葉青梧這種心術不正的雜碎，若是虛心用功，一心想着考取功名那就怪了！淡淡問道：「這事老爺和老太太知道嗎？」

    芒珠小聲道：「誰敢跟老爺和老太太提啊？原本辛姨娘知道了，想拿這事在老爺面前做個文章，結果被大少爺知道了，差點兒沒要了桐哥兒的命！」

    念茹道：「他竟敢如此狠毒！難道那桐哥兒就不是老爺的兒子？雖說是庶出，但也是他的弟弟啊！」

    芒珠道：「可不是呢，大家都這麼說，那辛姨娘被他嚇得半死，為此，再也不敢跟老爺多說他半個字了，底下的人也都說，大少爺的心太狠！」

    念茹點點頭，的確，他的心真不是一般的狠！不能光等着周世錦出手，自己也得想辦法先對付他，不過在動手之前，必須想一個萬全之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