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甫表面風平浪靜,內心暗潮洶湧,二十年前,他愛上了一個不該愛的女人,只有離開,才是最好的選擇。
離開孚城之後,遠走美國,站在紐約商業區,他時常想,自己做了一次愛情的逃兵,若說忘,那個女人的笑靨如花、雙瞳剪水卻深深的映在腦海里。
即使逃離至北半球仍然不敢正視自己的心,他想,這世界再也不能遇見那樣人淡如菊的女人了,他懊悔自己為什麼沒早一步認識她。
不過上天還是眷顧他的,讓他在美國做演講的時候遇見留學的女生,也是他現在的妻子劉亞靜,那性格,尤其是那雙眼睛特別引人注目。像會說話,星眸微嗔,這樣的女人讓他即可以看見她的影子,又可以看到區別於她之外的獨特。
結婚前,兩人去過醫院做檢查,即使知道亞靜不會生育,他還是娶了她。
梁甫感覺有些頭疼,老.毛病,捏一捏太陽穴,一點一滴的頭緒湧來,顧青遠口裏的女兒,會不會是朱念的孩子?
如果是……他忽然不敢想:「那也不一定是我的女兒。」可也有可能是他的女兒,二十年,發生了什麼,他已經不想再回憶。
顧青遠從皮夾里抽出一張照片,遞過去,說:「我見過朱阿姨的照片,在你的皮夾里,雖然只是一眼,我記得很深,對比了一下,我覺得她六分像朱阿姨,三分像你,最後一份隨着年齡增長有自身的特徵。」
那是梁甫早前來廣毅的時候遺落一些東西在酒店,人因為回了美國,他聯繫了顧青遠,說有很重要的東西,顧青遠為此特意跑了一趟,而酒店人員說只有皮夾以及一份文件。
之前還以為是文件重要,後來才領悟,是皮夾里的照片。
試問,如果不是心裏愛的女人,男人怎麼會將她的照片夾在皮夾內,隨身攜帶。
梁甫沒有立馬接過,而是靜靜地望了一眼會議桌上的照片,照片上實際是一張仰起的側臉照,年齡大約十五六歲,照片上的背景他記得,是孚城的湖畔,那裏的桃樹和垂柳環繞,極美。
溫和的陽光灑在臉上,她正盡情地享.受,想來不知道被人抓拍下這一瞬間。
最終,梁甫還是緩緩伸出手,拿起了照片一角:「這照片,拍了有些年頭了吧。」
顧青遠認同的點點頭,說:「還是讀高中的時候,我參加攝影大賽,沿途回來看到拍下的。」
梁甫看着照片上的人,輕合着眼,卷翹的睫毛,恬靜的神態……半張臉,也夠了,足以看出像誰。
畢竟看不見正臉,也沒有見過真人,顧青遠說那孩子有三分像他,在照片上瞧不出。
照片,被他翻了一個面,重新蓋在了會議桌上。
顧青遠瞧見梁甫起身一步一步向自己走來,兩個椅子的距離,站定:「不管是不是,不要再提。」
「為什麼,你不想見她?」他的反應,讓顧青遠一斂眸。
梁甫的手微重地拍在顧青遠的肩上,他語重心長:「你也是娶了妻子的男人,要知道,有的時候,有的事情見比不見,結果要好得多,如果見面的結果會傷害身邊的親人,就不要去觸碰。尤其是這種事情,過去這麼多年了,觸碰不得。」
顧青遠明白他的意思,同時也尊重梁甫的選擇,聰明的人知道適可而止,愚蠢的人才會不知看臉色聽語氣地繼續勸說他去見女兒。
梁甫點點頭,嘆聲搖了一下頭,推開玻璃門出去的一刻,沒有反頭,聲音卻飄進會議室。
顧青遠聽到他問:「她叫什麼名字?」
「陸歡歌。」
「姓陸啊,該姓陸,對她來說,這樣最好。」
ps:還有一更,會在下午六點前發出,謝謝親們的收藏和咖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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