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企的命運 第六十二章2

    尚問天微笑着說：「石老總，現在您兒子在哪兒工作呢？」

    「他在一個合資的海上油田打工呢，雖說辛苦一點，但工資比我們高多了。」石祥地又自豪地說，「我女兒的工資也不低，現在她在周連成那個國際項目部，最近也出國了。」

    尚問天好奇地說：「周連成那一塊業務到底怎麼樣呢？」

    石祥地說：「前幾年還不行，最近幾年可以了。唉！為了開拓國外市場周連成也吃了不少苦，受了不少罪。」他沉默一會兒又說：「你和曾億現在怎麼樣？」

    「曾億自己創辦一個公司，雖說掙到一些錢，但是，我看他也是活得挺累。我還是那個樣子，不死不活的，為了孩子上學的事小丁也買斷了。」

    「我都聽說了，前線學校的老師和學生都走光了，這是資源性企業在轉型中出現的一個嚴重問題，真是矛盾啊。」

    「我看市場經濟解決不了中國所有的問題。」

    「中國的這個社會就是一扇老母豬肉，而中國的文化是蘊藏在麥桔和稻草中的文化，這扇老母豬肉只有用麥桔和稻草的軟火來煨才能煨得爛煨得香啊。」

    尚問天又和石祥地聊一會兒，然後趕着回去幫丁小倩做飯。他下樓後正好碰到華琬亭，她熱情地說：「我好長時間沒有看到你和小丁了，你們有時間來我們家玩唄。」

    「好，好，你這是去幹啥呢？」

    「我一個人懶得做飯，準備去我媽家吃飯。」

    「周連成什麼時候回來呢？」

    「他快回來了。」

    「等他回來了我們一定來玩。」尚問天邊說邊走開了，他邊走邊想像着周連成這些年的奮鬥歷程。

    周連成從任國際項目部經理以來一年四季都在國外呆着，即使回來一趟也是匆匆而回，又匆匆而去，對於他來說，家只是一個長期包下來的旅館。經過長期的努力，最近幾年工作上終於有了突破性的進展，但是，他的身體健康也成快速下降趨勢，上一次回來時他已經感覺腹部不適，華琬亭勸他去醫院檢查一下，他藉口工作太急，已經來不及了，等下次回來再說吧。華琬亭憐愛地說：「你在國外幹這麼多年了，也該回來了，給領導說一說，你回來換一個單位工作吧，回來把身體好好養一養。」

    周連成生氣地說：「我才不去找趙四通那個王八蛋呢。」

    「你不去找，我去找。」

    「你也別去找他，回來後得經常和他在一起，我看到他就煩。」

    華琬亭考慮到周連成的感受就沒有再堅持下去，周連成在家呆兩天又匆匆去了國外。

    尚問天回來對丁小倩說：「剛才我從石祥地家回來時碰到華琬亭了，我看她也老多了。」

    丁小倩傷感地說：「我們的孩子都長大了，能不老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