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人名叫裴鴻禧,藺少爺有什麼問題儘管問。」
「鏢局裏的跌打藥,全都是經由你的手提煉的?」
「正是。」
「從來都沒假於人手?」
裴鴻禧大概也看出來今天事情不簡單了,謹慎地看了淳于雁一眼,隨即才說道,「犬兒偶爾會幫忙。」
見狀,淳于雁立刻解釋,「裴叔的兒子叫裴慶松,是我們鏢局的一等鏢師。」
藺容錦點了點頭,沉默了一下,為了穩妥期間,他還是沒有貿然去懷疑這對父子,而是問向裴鴻禧,「裴大夫能將那跌打藥的配方給我看看嗎?」
「這……」
裴鴻禧有些為難了,要知道跌打師傅們一般都有自己的獨門秘方,尤其是這種鏢局裏的專用師傅,這種配方,一般情況下,都是不會外傳的。
好在淳于雁分得清楚事情的輕重,藺容錦的出現,肯定有關人命了。
她立即對裴鴻禧說道,「裴叔,給藺少爺看看吧,他不會外傳的,再說了,您前些日子不是還說,想出了新的配方嗎?到是新的跌打藥有了,這個老的也就無所謂了。」
有了淳于雁的出聲,裴鴻禧這才同意了,雖然還是有些不舍,也跟着追問了一句,「容老頭子多嘴問一句,不知道藺少爺,需要我這跌打藥的配方,有什麼用?」
藺容錦也不隱瞞,與其藏着掖着,倒不如直接說出來。
如果這件事真的跟他們父子有關,自己的直面敲擊,可能會引出更多的線索。
「這是我朋友。」
他指了指南書,又指了指古羽東,「這是她哥。」
隨即看向宋華和余飛平二人,「南書的叔叔,被人陷害,我們尋找一番之後,線索指向了這跌打酒,所以才過來看看情況。」
「什麼……?跟我跌打酒有關?」
藺容錦「嗯」了一聲,裴鴻禧頓時就有些慌亂了,「這可真是大大的冤枉啊,我這跌打酒鏢局裏的人,老人用了差不多快十年了,一直都沒出過什麼問題的啊!」
「老人家不要激動,我們這也是正在調查之中,否則也不會向你尋求配方了,主要還是看看,您這跌打酒里,有沒有參雜柳葉汁。」
「柳葉汁?沒有啊,這柳葉汁對跌打損傷沒有什麼用處,又屬陰,我怎麼可能用柳葉汁做跌打藥?」
裴鴻禧一臉的茫然,立刻從身上拿出一瓶跌打藥,遞給了藺容錦。
「配方這東西,早在十來年前我煉製出這個跌打藥之後,就燒了,配方我是真的沒有。藺少爺若是不信,您且看看我隨身攜帶的藥酒。」
藺容錦接過之後,擰開瓶蓋之後,低頭聞了聞,確實沒有那輕微的柳葉汁的味道。
他微微蹙眉,線索再一次陷入一團迷霧之中了。
淳于雁還以為他是不相信裴鴻禧,便拿出自己的跌打酒,「我身上也有。」
說完,也不管藺容錦的反應,直接就丟了過去。
藺容錦冷着臉,將跌打酒接過之後,謹慎起見他還是打開低頭嗅了嗅。
南書也拿過去嗅了嗅,確實和宋華身上抹過的那個不一樣。
他深吸一口氣,斷了線索這件事,他心中再有不滿,也知道這邊不好再繼續叨擾。
便將跌打酒封好,一一交還給淳于雁和裴鴻禧。
「抱歉,今日叨擾了。」
「藺容……藺少爺,如果還有什麼需要幫忙的,請儘管說。」
藺容錦本來已經轉身,聽見淳于雁的話,回過頭對上她那些許期待的視線,考慮之後,還是輕輕點了點頭。
「姑娘也是,有事即可到花府找我。」
淳于雁的臉上,頓時露出了欣喜之色,看得南書暗自在心裏吐槽,這男人長得太好看了也不是好事啊,哪怕是個面癱臉,也還是有很多妹子垂涎呢!
離開了平安鏢局,眾人都是一臉的失落。
藺容錦又瞄了一眼余飛平,余飛平被他看得打了個冷顫,雙手擺動着說道,「藺少爺,您可別這麼看着我,這事兒真跟我無關,那跌打藥我拿回去之後,也一直沒捨得用,除了後來打開的那瓶,就一直放在我那窩了,誰知道是不是有人趁着我出去乞食的時候,朝裏面加了東西呢?」
「我不是懷疑你,你有手有腳為何要以乞討為生?」
「我不是祁陽人,是逃難流落到此的,家鄉瘟疫,家人都死了,等到了祈陽城的時候,已經是這副模樣了,找活兒干,人家都把你當乞丐,都不願意收你,就一直這麼下來了。」
「家是哪兒的?」
「復陽。」
「前兩年那邊確實有過一次大瘟疫,死了不少人。」
「藺少爺,您一定得相信我,我余飛平向來是個有恩必報的人,如果被我知道是誰要害老宋,我鐵定去跟他拼命!」
藺容錦點頭,「我既然讓你跟我們來鏢局,就是信了你,你別緊張,你那邊巷子有沒有需要收拾的東西?」
「啊……?」
藺容錦突然轉變的話鋒,讓余飛平一時間摸不清楚頭腦了。
「收拾收拾東西,來花府做事,我會讓人給你安排一份差事,錢不多,卻能保你衣食無憂。」
聞言,余飛平整個人都呆怔在那裏。
他似是不敢相信自己聽到的,看着藺容錦,沒有半點反應。
還是宋華第一個反應過來,替他高興,「老余,你還愣着做什麼?還不快點謝謝藺少爺?!」
「謝……謝謝藺少爺!」
「無需客氣,宋叔,你的事,現在線索算是徹底斷了,那柳葉汁也不知道對方是什麼時候摻進來的,或許是在淳于雁手上就已經着了道兒,也許是在余叔手上,但是你身上的這個煞局,我可以先幫你破了。」
宋華聞言,連連點頭,「謝謝藺少爺!」
說着,一行人便要趕着回去花府,準備給宋華破煞。
南書卻突然靈光一閃,好似想到了什麼,頓時就叫住了他們。
「等等!」
幾個人回頭,看向她,南書卻是把目光投射到了藺容錦的臉上,顯得有些焦急。
「怎麼了?」
藺容錦看她面色不太好,有些擔憂。
「我好像有了新的發現!」
「什麼發現?」
「還是你剛才提醒我的,如果那跌打酒,是在淳于雁手上,就被人下了手,那……那個暗中人,會不會想要對付的人,其實是淳于雁而不是宋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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