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啊老二,你看看你教出來的好女兒!如今不但不懂得尊老,還教訓起長輩來了……」
「大哥,南書說得有什麼錯?以前不管發生什麼事,我們一家都十分的尊重你,可是如今,你竟然想把南書賣了抵債,今日若不是她自個兒聰慧,將事情處理了,這個啞巴虧,豈不是要我們來背?」
古明順也着實是怒了,原本得知古老大將南書賣了的時候,他心中就已經不忿。
後來又發生了這麼多事情,他也來不及表達自己的不滿,只是壓抑着自己內心的躁動,在古老大造次的時候,盡力護住女兒。
他無論如何都沒想到,事到如今,這古老大不但半分悔意都沒有,反而還細數南書的不是。
這讓他這個當爹的如何能接受?他軟弱了十幾年,被欺壓了十幾年也就罷了,難道真的要讓兒女繼續過這種生生被欺辱的日子?
不行!絕對不行!
「南書說得一點兒都沒錯,但凡你有點兒做長輩的樣子,她又怎麼會對你不尊重?如今這分家的事情,以前我是一定不同意的,如今……」
古老二說到這裏,便轉身看向古老頭兒,眼底里有着歉疚。
「爹,這家倘若再不分,恐怕永無寧日。」
古老頭兒皺了皺眉,儼然是覺得,古明順這話說得有些重了。
但是他轉念一想,又覺得是這麼回事兒。
古老大什麼德行,他不是不清楚,自己的種,這麼多年了一直是這樣,若是再不收拾一下,日後豈不是真要成為那賣兒賣女的畜生?!
想到這一層,古老頭兒也只得點點頭,「先讓南書把話說完吧!」
古明順怔了怔,隨即看向南書,這才發現,南書剛才那一頓訓斥下來,臉上的神色依舊凌厲,卻沒有停止下來的意思。
明顯是還有話說,古明順點了點頭,立即後退了一兩步,把空間再次讓了出來。
而南書連偽裝和敷衍都懶得再做了,臉上的笑容早就已經收起,顯得有些冷漠。
「你們捫心自問,不同意分家的真正原因,真的是因為希望家和萬事興?」
古老大頓時就想點頭,卻在南書那冷冽的目光盯視之下,僵在了那裏。
古洋也是聰明人,自然明白,此刻說多錯多的道理,也是抿着唇冷着臉一言不發。
「說白了,不過就是覺得,分了家之後,沒有人再使喚了,沒有免費的苦力可以幫家裏幹活兒了,更不可能有現成的米飯可以吃了,對不對?」
「你這小掃把星,也不知道是誰教的,這話說得一套一套的,你唬誰呢?這家裏是我當家,我願意給誰吃飯就給誰吃飯,想分家?沒門兒!」
南書的話將古老大一家節節逼退,到如今他們已經一句話都答不上了。
別說古洋已經被數落得滿臉通紅,連向來臉皮堪比城牆厚的古老大,眼珠子也十分心虛地轉悠,覺得臉面無光。
而就在這時,心疼兒子孫子的古老太太,卻是突然開了口。
她打從古老頭兒發威之後,回到家中就一直沉默着,顯然是被古老頭兒的舉動給嚇到了。
那句休妻的話,還縈繞在耳邊呢!
一直到南書把老大一家數落得恨不得打個地洞鑽進去,她才實在忍不住,開口訓斥了。
而古老大一見有人撐腰了,頓時就來了勁兒,指着南書怒道,「就是!想分家?別忘了現在家裏是誰當家!」
「畜生!!!」
古老頭兒怒吼一聲,直接將煙杆子朝古老大丟了過去。
古老大也沒想到,剛剛還在低頭吸着悶煙的爹,會突然又對着自己發作。
那煙杆子的準頭也好,直接砸在了他的腦門兒上,他疼得「哎喲」一聲,立即低頭用雙頭捂着額頭,就差沒大聲嚎叫了。
這樣一來,原本還有些怵古老頭兒的古老太太,頓時就炸毛了。
她上前指着古老頭兒,眼底里閃現着少有的悲戚之色。
「好啊老頭子,事到如今你還護着老二,敢情我跟你幾十年的夫妻,還比不上她當初……」
「閉嘴!還嫌家裏不夠亂?」
古老頭兒臉色一邊,沉着臉對着古老太太又是一吼,「你不是看不慣老二一家嗎?分了也好!分了以後就眼不見心不煩!」
古老太太一怔,也在自家老頭子的眼底里,瞧見了一抹寂滅……
那是一種心如死灰的表情,她跟着他過了幾十年的日子,家中不管發生多大的事情。
老頭子都是在一旁吸着悶煙,最多在關鍵的時候,出口說上那麼一兩句,出個主意。
至於家中幾個兒女的事情,他向來管的少。
對於自己偏袒老大,冷落老二一家的事情,他也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卻從來沒像現在這樣,對自己露出這種心寒之色。
她不由得在心裏問自己……這麼多年,難道真的是自己錯了?
古老太太被呵斥得閉了嘴,一時間,堂屋裏的氣氛就顯得很壓抑。
因為沒有人說話,唯一聲響大一點兒的,就是古老大捂着額頭直喘氣的聲音。
兩個老頭的神色,全數都落在了南書的眼裏。
她心頭一驚,更加覺得……當年肯定有什麼不為人知的事情,才會讓老太太如此討厭自己一家。
既然如此……這家,還真的是必須得分了。
她深吸一口氣,既然這惡人已經開始做了,那就做得徹底一點兒吧!
「既然爺奶都同意分家,大伯他們不同意的藉口和理由,實在是滑稽又自私,自然是不能拿來當作阻止分家的理由的。」
說到這裏,南書又看向古老頭兒,上前親昵地拉了拉老人家那有着厚繭的手。
「爺爺……您放心,就算是分家了,我們也會一如既往地孝敬您和奶奶的,日後我們一家絕對不會再話您和奶奶的養老錢,待來日南書掙了大錢,定將您和奶接到鎮上住大房子,還給您請上幾個下人服侍,您說好不好?」
這話說得甜膩又真誠,古老頭兒忍不住伸手戳了下南書的額頭,用少有的寵溺笑容看向她。
「你這丫頭,從小就古靈精怪的,都快要到嫁人的年紀了,還想什麼掙不掙錢啊,爺爺只要能看着你們平安長大,娶妻生子,嫁個好人家,爺爺到死也就能瞑目了。」
「呸呸呸!說什麼話呢?爺爺您還年輕着呢,起碼還得再活上個幾十歲,等着抱曾曾曾孫子不是?還有,我若是不拼出一番成績,絕不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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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段時間各種因素的關係,斷更得比較厲害,阿七抱歉!
後面會努力好好碼字~謝謝大家的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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