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夫人雖然心中早已有了準備,可聽到這話,還是皺了皺眉頭,五丫頭已經被賢妃看上了,和洛王府那邊的親事算是定下來了。這樣的話,就只有三丫頭能選了。雖然三丫頭最近行事是過分了些,她也很瞧不上眼,可嫁給武穆侯這樣的人,她也是捨不得的。
思量再三,許夫人又道:「五丫頭已經和洛王府那邊定了。這三丫頭心氣高,不一定能接受得了這樁婚事。」
老太太瞥了一眼許夫人,冷笑道:「你倒是急,五丫頭性子哪裏比得上三丫頭?怎麼就選了她去洛王府?」
許夫人也有些懊悔,是該再想想的,她怎麼也想不到事情會變成這般田地,可如今後悔已經沒用了。
老太太道,「那就三丫頭吧。六丫頭是不行的。六丫頭不但心善,人又聰明性子也是極好的,我是打算等她再大些,就去和蓮妃娘娘說說親,看能不能把她說給懷王殿下。雖然六丫頭只是個庶出,但皇室更看重的是女孩子的德行和名聲的,我們六丫頭在外頭也有些好名聲的。」
許夫人又愣了一下,沒想到老太太給六丫頭定的竟是懷王……她的二丫頭嫡出的姑娘,也只能嫁給不是很受寵的洛王。六丫頭一個庶女竟要許給懷王?要知道懷王是除了太子外,皇帝最喜歡的皇子。而且為人也是謙虛和煦,品學也好。這老爺和老太太未免也太偏心了,想至此,她心中難免有些不服氣,
老太太隨後語調一沉,又道:「這事這樣定了吧,你去和三丫頭說說,過幾日武穆侯和施夫人就要來府上相看了。」
許夫人有些詫異,「未免有些快了吧?」
老太太嘆口氣,「當時哪想到這事最後會攤到三丫頭身上,因此便有些急了。」
她當時只想着快些將許秋蕊嫁出去,離得遠遠的,今後也不用再見。只是沒想到,沒想到……
許夫人自然是知道老太太的想法,雖然捨不得,但老太太說得對武穆侯那邊不能得罪,也只得委屈三丫頭了,「我會去說的。」
老太太這才滿意,「四丫頭的及笄禮都準備好了?到時候皇后娘娘可要派人來的,不得有誤。」
許夫人笑道:「在準備了,都吩咐下去了,老太太就放心吧。」
老太太又道:「最近府里的事多,你也要注意些身子,有些事能讓孫媳做的就放手讓她去做。」
許夫人應下後就辭身出來。
許夫人帶着丫鬟離開後,老太太長嘆一聲道:「三丫頭也是可惜了……」
鶯兒只得安慰道:「武穆侯也不是太糟糕,一等侯爵又是太后的內侄孫,三姑娘嫁過去就是侯爵夫人了。比起嫁給都中的其它普通勛貴之家來,明顯更勝一籌。」
老太太點了點頭,她也只能這麼想了。
「比起三姑娘來,我瞧着老太太要注意一些秦姑娘了。」鶯兒將一碗參湯服侍着老太太喝了,「聽說,秦姑娘在洛王府和姑娘們賽馬時,差點被甩下馬背……」
老太太皺起眉頭,「有些人以為我老太婆瞎了,就什麼事都不知道,不能做了?」她說到這頓了頓,眼裏迸出了冰冷的目光,「翡翠那裏有什麼消息?」
翡翠就是老太太安排在公主樓里的眼線,但可惜順義身邊的賴嬤嬤太謹慎,只讓順義陪嫁的宮婢們貼身伺候順義。因此翡翠能收集到的消息也不是很多。
鶯兒就將翡翠的話說與老太太聽,「翡翠只說,三姑娘和四姑娘時常會去公主樓。」
老太太沉吟了一聲囑咐道,「將翡翠叫過來問問,三丫頭和四丫頭都是什麼時候去的公主樓?」
鶯兒應下後就找機會將翡翠叫過來問話,到了晚間才回了老太太。
「三姑娘是這月十六和今天去過,四姑娘上月廿二,這月十六,還有今天去過。」
老太太暗暗皺眉,上月廿二?她沒錯記錯的話,府里出痘子的兩位哥兒就是上月廿八,這中間只差了八日。至於這月十六,不就是姑娘們去洛王府的前一天麼?
還有今日,許秋蕊剛剛冊封郡主,就立馬去了公主樓。
這只是巧合?還是說這兩件事都與許秋蕊有關?誰又知道呢。這丫頭果然不是什麼省油的燈!與她娘一個德行,只會背後搗鼓小動作,竟做些上不了台面的齷齪事!
想至此,老太太的臉色越來越難看,「讓翡翠盯緊一些,公主樓那裏只要有一點風吹草動就感覺來報。還有四丫頭,也要盯緊了。」
第二天,府里就流言說,三姑娘被許給了武穆侯府。婆子丫鬟們私下裏就議論,這婚事聽着風光,實際上就是將三姑娘往火坑,武穆侯薄情又不上進的性子全臨帝都知道。
這話又恰巧被許夏涵院裏的琥珀聽到了,她便一五一十的學給許夏涵聽了。
許夏涵唬了一跳,連問了三遍是否是真的。
琥珀只說是聽老太太院裏的婆子說的,還說幾日後武穆侯的人就要來相看了。
許夏涵當場就急哭了,她原連洛王的那樁婚事都瞧不上,別說武穆侯這樣的人了。怎麼會突然……突然就有了武穆侯這一出,太太可什麼都沒說過啊。
她又開始後悔這幾日自己的行為,她就不該為了避開洛王府的婚事而故意頤指氣使的,誰知道太太是不是因此才給她找了這麼一樁婚事……
許夏涵低下頭來思量,既然消息都已經放出來了,到了這個地步去求太太也沒用了。
琥珀就道:「姑娘要不去求求順義公主?」
不行,順義這人她還是了解的,沒有好處就絕不會伸手拉人一把,反而還有可能往下扔石頭。現在也只能去找許秋蕊想想辦法了,她素來主意多,如今又是郡主了,總能幫幫她的。
「把我的那方魚腦凍石硯台包好了,去四姑娘那裏。」
許秋蕊院裏,她正與身邊的琉璃在下棋,外頭的小丫鬟就通報,說三姑娘來了。
許秋蕊臉上閃過異樣神色,但隨即就道,「快請。」
許夏涵是慌慌張張地快步進來的,進到屋裏就示意琥珀把自己準備好的硯台送到了琉璃手上。
許秋蕊瞄了一眼琉璃手上的硯台,笑了。這方魚腦凍石硯台極為難得,因為難得,這府里自然就只有最受太太寵愛的許夏涵有一方。自己很是羨慕,曾向許夏涵要求拿出來瞧瞧,可她連這也捨不得。如今卻眼巴巴送來,真是風水輪流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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