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秦二世的野人生活 第2章

    預期中的疼痛沒有到來,阿粒等了很久,才敢抱着腦袋顫巍巍地扭頭去看。

    身後根本沒有其他的東西,沒有老虎,沒有別的猛獸,沒有毒蛇,甚至連蚊蟲都沒有,只有她胡亂狂奔而過留下的痕跡——蹭斷的樹枝和帶着忽淺忽深的腳印。

    呼吸和心跳逐漸平靜了下來,她想站起身,後背又傳來一陣扯拽的力量,重新跌坐在地上之後,阿粒扭着身子去看剛剛那道力氣的來源。才發現原來只是被旁邊的樹枝絆住了背包,才將她扯拽到地上。

    剛剛也是它吧。

    她對於自己的反應哭笑不得,雖然心裏已是被劫後餘生的欣喜所包裹着,但剛剛的恐懼仍是讓她感到害怕,要不,為何她解着背包的手指還在發抖。

    從背包里取出礦泉水,狠狠灌了兩大口之後,等到呼吸平緩,雙腿不再打顫之後,她才重新上路。方向已經分不清,只得繼續順着自己之前奔跑的方向向前走。這一走,她才發現自己剛剛跌倒在地竟是將右腳腳腕崴了,一接觸到地面便是疼痛。

    但她不得不繼續走,且不說背後的某塊兒地方有老虎,就說如今這一片草木叢生的地方也不是過夜的良好選擇,那一叢叢的草叢與灌木中不定何時便會竄出一條活着的生物。

    好在周圍依舊有許多樹,雖然山路崎嶇,但她扶着樹也勉強能走路。

    擔驚受怕地走了一陣,直到她確定老虎沒有從身後追上來以後,她的心才放下來。但她也很不情願地發現,她開始走上坡路了,這就意味着她開始爬山了。

    可能正如她所想她的方向錯了,如今正是再往叢林深處走,但此時回身向後走已經是不可能的了,她只能硬着頭皮往上爬,希望這個山越過之後能走出林子,或者在山上遇到人家,就算都沒有,遇到一個信號塔也代表着她能繼續活下去。

    天色漸漸暗淡了起來,她想現在應該是五點左右了,放在外面,一定還是很亮的,但森林中的枝葉茂密,如今已經半暗了下來,不多久,她想她就會被籠罩在一片黑暗之中。

    驚嚇,長時間地行走加上中間一段時間的狂奔,她早就已經飢腸轆轆的。因為之前躲過了老虎的追捕,她的求生欲望又一次冒了出來,食物和礦泉水自然也要精打細算地吃。以前上學時,期末忙起來也曾因為懶得出去買飯而餓過肚子,她並不討厭這種感覺,也不是不能忍受,所以她想着等找到一個合適的落腳的地方再吃背包里的麵包。

    一路走,一路從各種樹腳摘着蘑菇,她挑的是那種和平時吃的長得最像的,不知道有沒有毒,但如果她的食物吃完了,被毒死總比餓死要好些。

    正摘着蘑菇,她忽然停了下來。

    因為她的耳朵似乎聽到了流水的聲音,她又凝神去聽,果然在一片樹葉交相摩挲的沙沙聲之後出現了流水的潺潺聲。

    她眼睛一亮,頓時欣喜起來,抬腳便要衝着小溪的聲音處走去。沒走兩步她又躊躇起來,聽聲音,小溪在自己前行方向的左邊,自己走的過去不一定還能走回原地,這一走,豈不是失去了方向?她想起了自己包里的口紅,雖然用口紅來做標記太浪費,但這森林裏口紅似乎除了做標記以外也沒有別的用處。不是沒想過從地上撿石頭在樹幹上劃出痕跡,但這種方法太浪費體力,況且她也不知道自己要走多久才能到水邊,再說了,石頭劃出來的痕跡太過自然不好找,沒有口紅的痕跡顯眼。

    儘管這樣她依舊小心翼翼地節省着用,畢竟這些消耗品用過之後便沒有了。

    她先在自己手扶着的樹幹上標記了一個前進的箭頭,隨後朝着自己的左前方走去,邊走邊在身側的樹幹上做標記,每一條標記都被她畫在了最方便看到的高度,每一條她都克制着力度。

    就這樣又走了半個小時,一條水量充沛的小溪出現在了她的眼前,雖然算不上是河流,河床倒也寬闊得很。小溪旁是一片平坦的草地,草叢低矮油亮,樹木在臨近小溪五六米的位置終止了。

    一日沒有直接接觸陽光,此時走出樹林的時間並不算太晚,還未來及收回去的陽光依舊絲絲縷縷地灑在靠近她的這側岸邊。阿粒幾乎是迫不及待地奔了過去,似乎忘記了腳腕上的扭傷,一個踉蹌,好不容易站穩身,又一瘸一拐地用自己最快的速度半跑着過去,將自己置身於陽光之下,生怕一慢,太陽便落山了。

    腳下的石塊圓潤,不像林間的石塊,稍不留神便會帶來疼痛,只是痒痒的,如同按摩,撫慰着她的疲勞。

    現在,她不敢去想自己到底能不能走出這片山林,自己會不會葬身獸腹。她怕自己沒有活下去的希望,站在陽光下,她不住的告訴自己,只要朝前走就好了,只要朝前走……

    就這樣想着,眼眶也泛起了濕潤。陽光照得她的背後暖暖的,整日緊繃的神經逐漸放鬆下來,她抱着自己的膝蓋淺淺地睡着了。

    再醒來時,背後的陽光已經收了回去。天色還沒徹底暗下來,想來她應該沒有睡太久,阿粒趁着還能視物,拿出礦泉水喝了幾口,走到溪水邊將瓶子灌滿。嘗試着喝了一口,竟是甘甜異常。這讓她的心情又好了許多。

    離溪水兩米處有兩塊兒半人高的石頭相依靠,支出了一個大大的鈍角。她拿着水瓶,走回去撿起背包,坐到了兩塊兒石頭中間。

    喝着山泉水,小口吃着麵包。她現在無比慶幸自己有讓包里永遠有食物的習慣,不然自己便要被生生餓死在林間,化作肥料了。

    用不了多久,天色便要暗沉下來,夜晚總是充滿着危險,一簇火焰能防太多的野獸毒蟲,而她知道自己是不會生火的,包里也沒有類似打火機的東西。森林不像外邊,夏日的夜裏也依舊悶熱,身上的衣服早已破破爛爛,如同布條掛在脖子和肩膀上一般,此時山風吹過,依舊是一股足以激起雞皮疙瘩的寒冷。


    就算生不起火來,至少找些東西保暖吧。

    她把背包里的東西掏了出來堆在身旁,想想又覺得不安全,自己往旁邊蹭了蹭,把一眾雜物也放進了兩個石頭堆疊出來的凹洞中。空下來的背包被她墊在身下防潮,也阻隔了些許地表逐漸降低的溫度。

    「沙沙」

    草叢被風吹動的聲音。

    林間的草叢似乎是不錯的選擇,她記得一路走過來有些草叢能達到她的大腿處,多拔一下來堆在一起,好歹也能算作簡單的草蓆遮擋夜風。

    但她現在好累,累得一動都不像動,大腦告訴她,快起來不然天黑之後的森林裏太危險,身體卻在短暫的安穩後開始不聽使喚。

    她只能是瞪着不遠處的一簇又一簇的草叢苦笑着想,再休息一陣好了。

    「沙沙」聲不再響起,阿粒打了個哈欠。

    忽然,草叢動了一下,一顆帶着黃色毛髮的野獸頭便從那樹後探了出來,昏暗中她還是能看到那頭野獸額頭上的那個王。

    她的心臟頓時狠狠一跳,拿着水瓶的手不自覺地握緊。

    追過來了?

    怎麼會!

    但隨後,一個人從樹後走了出來。

    這時候阿粒才發現,她看到那隻老虎是被這個人抗在肩頭的。

    那是一個長相很斯文的男人,頭髮被一根木棍束在腦後,此時已有些凌亂,絲絲縷縷的碎發從他的耳畔垂下,阿粒估計他的頭髮很長,男人的五官並不深邃,是典型的中國人的樣貌,一股子白面書生的樣子,嘴唇淺薄,唇瓣帶笑,眉目間卻帶着凌厲。

    阿粒奇怪為何一個人能用一副運動員的身材展露着文弱的氣質。

    男人只在下身圍了一圈快到膝蓋的獸皮,看樣子似乎是豹子的皮,身上卻是什麼都沒穿。阿粒能看到他的胸膛上與他的面容並不相符的肌肉以及一道道疤痕,還有一些還在滲血的傷口,胳膊上明顯有一個銅錢大的口子,不住地冒着鮮血,像是咬傷。

    咬傷!

    那麼,老虎是他殺的?

    儘管不可置信,那隻老虎的屍體卻在用實事給予她肯定的答案。

    雖然這是一個剛殺了老虎的男人,雖然他身上的疤痕以及眉目間的凌厲讓阿粒感受到懼怕,但依舊無法抑制在荒無人跡的森林裏遇到人的欣喜。

    人再恐怖也是人,是她的同類,而不是那些兇殘的野獸。

    她草草收拾起自己的東西,難掩激動地朝着男人走去。因為男人自從露頭之後便站在樹林的邊緣不再前進,似在打量她。

    他的笑容越來越深,眼神也放軟了下來,衝着阿粒招了招手。

    於是阿粒更加歡喜,不管不顧腳上的扭傷,加快了步伐。

    太好了,晚上不用擔心野獸了,男人雖然樣貌偏柔,但她知道他是很厲害的,單說他肩上扛着的老虎,這世上便沒有多少人能做到如他一般。夜晚不需要擔心,明日再向他打聽如何走出去,或者最近的信號塔在哪,自己也就有救了。根本沒來及思索男人的來歷,她覺得就算男人是這森林中的野人,她也是不介意的,更何況男人看起來並不像是山生山養的原始人或者土著民。

    因為走得太快,走到男人身前的時候,她已經氣喘吁吁,她就這樣粗喘着氣要開口。

    男人突然伸出沒有扛着老虎的手,在她的後勁使勁一敲。

    阿粒眼前一黑,便在嘴角依舊勾起的男人面前暈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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