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安城外,任家。
任萬德、任千山幾人,自從在寧家受人白眼,憤怒離去之後,不久便回到族裏。可是數天過去,原本同行的任飛,卻未見回來,音訊全無,這令整個任家上下,寢食難安。
手執祖令,得方式傳承,任飛不僅是他們的希望,更是整個中原任氏家族,未來是否能重建輝煌的關鍵。
這天清晨,任萬德剛起床,便招來管家劉伯詢問,卻仍舊沒有任飛回家的消息,喃喃自語道:「要是小飛有個三長兩短,要我如何向他爹娘交代,向整個家族交代!」
眼下,承包寧家螺鐵礦的事情,根本不用再想,任家絕不會落下臉面去求寧家。可是,沒有螺鐵礦,接下來該怎麼辦?
整個計劃都是由任飛提出並實施,如今他人不在,任萬德等人也不知道該如何處理。
就在這時,任傲林匆匆跑到任萬德家裏,遠遠見到任萬德,便興奮道:「二長老,小飛回來了!」
聞言,任萬德連早餐都不吃了,立即往家族大門趕去。
當他見到任飛的時候,發現回來的不僅僅是他一個人,還有一大群陌生的面孔。
這些人是誰?
不僅任萬德,家族裏其餘人也都一臉迷惑,滿頭霧水。
男女老少,將近兩百人的隊伍,在任飛帶領下,浩浩蕩蕩,經過數天長途跋涉,終於平安抵達任家。
「楊老前輩,這裏就是我的家,剛剛搬來雲安城不久,規模還有點小,讓你們見笑了。」任飛笑着對楊烈說道,其實在路上的時候,他已經簡單介紹過任家目前的情況。
並行在旁邊的楊忠,呵呵一笑,「能有個安身立命之所,我們還奢求什麼呢?任飛少爺,今後我們這些人,就多多打擾了。」
「楊大叔說哪裏話,今後我們任家,還有許多事情,要你們幫忙呢!」
任飛笑道。
任天陽匆匆來到眾人面前,疑惑道:「小飛,這些是……」
任飛沒有立即解釋,而是說道:「天陽叔,趕緊找些工匠,以最快的速度,為我們家族的新鄰居,搭建房屋!詳細的情況,遲點再跟你們細說。」
「好,沒問題!」
任天陽也不多問,點頭應允。家族裏備有足夠的木材石料,只要人手充足,搭建幾十戶人的房屋,用不了幾天。
任天陽正要轉身去忙,楊忠連忙跟上,說道:「我們也來幫忙!」
「好!」
任天陽點頭一笑,楊忠立即招呼楊家村所有青壯年,一起去搭建他們的新家。
雖然旅途疲憊,但是此刻到達目的地,所有人仿佛卸下心頭巨石,不用在擔心路上被寧家追殺,臉上都露出輕鬆愉悅的表情,連許多女人,也跟着族長楊忠,前去幫忙。
回到家,任飛一直緊繃的神經,終於也放鬆下來。
讓管家劉伯安排好其餘人,暫時讓他們寄居在族人家裏,好好休息。任飛這才聚集家族高層,召開緊急會議。
這次事件,恐怕要將任家和寧家,走上徹底對立的局面。
任飛來到家族會議室的時候,突然,眼前一道身影,令他身子微微震了下,「爹!你出關了?」
眼前此人,正是任天河!
相比之前一身掩飾不住的霸氣,此時的任天河,神態平和,正悠然喝着茶。他抬起頭,點頭道,「昨天夜裏才回到家,一大早起來,就見小飛你忙上忙下,所以沒去打攪。」
相比之下,任飛更像這一家之長。
見到閉關許久的父親,任飛心頭泛着一股暖流,連忙過去關切道:「爹,怎麼樣,天火丹效果如何?你身上的寒氣驅散沒有?」
任天河望着眼前,成熟穩重的兒子,滿臉欣慰,點頭道,「放心,爹沒事了。你給的那枚丹藥,藥性很猛,爹一直閉關到昨夜,才將藥力全部吸收轉化。」
沒事就好,任飛總算放心下來。
「小飛,是不是發生了什麼事,我剛剛見你帶着一大群外人回來,又召開緊急會議。」任天河問道。
皺着眉,任飛點了下頭。
其餘人昨夜就知道任天河出關歸來,所以,此時見到族長,並不意外。任萬恆、任萬德以及任天陽等人,全部聚齊之後,任飛臉色嚴肅,將楊家村發生的事情,詳細道來。
「寧家這些畜生,簡直毫無人性!」
聽完任飛敘述楊家村劫難,任萬德、任千山幾人,臉上流露出難以掩飾的憤怒。其餘人或許對寧家沒什麼印象,但是他們,卻曾經在寧家被當成乞丐般對待。
「哼,寧家欺人太甚。那天我和千山去找寧家家主商談螺鐵礦承包,結果,寧家就派了一個狗養的管家接待我們,足足等了幾個時辰,連一壺茶水都不給喝,簡直把我們任家當猴子耍!」
任萬德重重一拳砸在桌面上,堂堂武王強者,卻被一個小小的管家奚落戲弄,如今回想起來,怒不可遏,若非顧全大局,任萬德當日就想捏爆那管家的腦袋!
任千山也是怒極,「我們任家雖然勢弱,但從不缺骨氣。可那寧海渠,也未免太看不起人了!」
兩位長老,將當日之事,娓娓道來。
任天河一直閉關,如今聽到這些事,臉色漸漸變得冰冷陰沉。旁邊,任飛同樣劍眉緊蹙,郭家、寧家以及上官三大家族,向來同穿一條褲子,一個鼻孔出氣。在寧家,螺鐵礦的事情連談都沒得談,上官家的磷石,任家也沒必要去給人奚落了。
何況,還發生了楊家村這件事。
如今,任家要面對的,恐怕不僅僅是寧家,其餘兩個家族,也將變成敵人。
輪椅上,任萬恆突然開口道:「小飛,這件事情,我們必須謹慎處理,提前做好防禦。寧家大少爺被殺,寧家絕不會輕易罷休。」
「嗯!」
任飛點頭道:「爺爺,這些我明白。」
「另外,我打算全力保住楊烈業績楊家村所有人!」任飛接着說道,將楊烈的身份,以及楊家村世代打鐵的事情,告訴所有人。
尤其是楊烈,這位宗師級鐵匠,曾經的兵造總督,工部侍郎,手中掌握的兵器鍛造秘方,絕對是任家最需要的技術。
任飛手裏雖然有《奇金秘錄》,但那些只是文字,而楊烈,卻是一本活生生的教科書。得到這樣一個巨大的助力,任飛的計劃,將變得更加完美。
所以,無論是出於倫理道德,亦或計劃需要,任飛都要全力保住楊烈以及整個楊家村。大不了,將底牌提前打出來。
「好!甚好!有楊老家主,還有這麼多會打鐵的楊家村民,我們任家,一定能打造出更強的兵器裝備。哼,寧家算什麼,將來我們任家,才是這雲安城中最強的勢力,定要那寧家後悔自己目中無人,自以為是。」
任千山特別解氣,痛快道。
楊烈的身份,着實讓所有在座族人大吃一驚。宗師級鐵匠,以任家現在的實力,即便有錢恐怕都難以請到,而現在,卻是來了一位比普通宗師級鐵匠更厲害的。
雖然楊烈已經年邁,但手裏的技術,絕對不會因為年齡而消失,反而會隨着年紀而愈加沉澱。
任萬恆摸着鬍鬚,笑道:「千山說得好,從今往後,我們任家要錢有錢,要技術有技術,還有冥鐵和紫銅,何愁發展不起來?何懼那三大家族?」
「小飛,你想做什麼,就放手去做吧。即便天塌下來,也有爹提你撐着!」任天河拍拍兒子肩膀,自信道:「那寧家家主敢來,爹就讓他有來無回!」
……
與此同時,德豐鎮,寧家。
就在任飛等人召開家族會議的時候,寧海渠終於修煉出關。當他走出練功房之後,立即聽到一個晴天霹靂般的消息。
寧威,慘死楊家村!
「什麼?」
寧海渠眼球凸起,霎時間,一股可怕的武者氣息,自他身上爆發出來,怒斥下人,「究竟發生了什麼事,為何不早點跟我說!」
「可是,家主你在閉關,我們不敢輕易打攪!」
管家嚇得先推脫責任,才慢慢將這幾天,寧家收集到的情況,以及楊家村人去樓空的一切事情,詳細告知。
當日,寧威私自動用家兵前去圍剿楊家村,家裏根本沒人知曉。
直到第二天,那幾個僥倖死裏逃生的家丁,才戰戰兢兢回到寧府,將寧威被殺的事情上報高層。
寧家本來就不大,不像任氏家族那般,全是族人。除了寧海渠是家主,其餘的就是寧海渠的兄弟姐妹,實力不怎麼樣,再往下,就是寧家聘請管家以及武者。
這些人得知寧威被殺,雖然也驚怒,但寧海渠閉關修煉,他們不知道如何是好,只能吩咐手下家兵家將,在附近幾個村子追查兇手。而寧家那些家兵家丁,在看到慘死的同僚屍體之後,哪裏還敢再去送死,所謂的大範圍搜查,其實水分多得很,不過是裝模做樣罷了。
即便是實力強點的家將,也沒有抬去認真執行。他們是來寧家拿供奉,而不是來賣命的。這就使得,兵分三路的楊家村村民,可以平安順利抵達任家。
「家主,根據那天逃回來的幾個下人說,一個叫做任飛的任家少爺,殺了我們很多人。經過屬下親自到現場鑑定,那任飛,極有可能就是殺害寧威少爺的兇手。」
事實上,這管家哪裏去過楊家村案發現場。他這樣說,不過是想早點確定兇手,將自己身上的責任,推卸得乾乾淨淨。不管任飛究竟有沒有殺死寧威,他既然出現在了現場,就是最好的兇手人選。
管家最後說道:「家主,那任飛是任家大少爺,沒有家主您的命令,我們不敢貿然上門抓人啊!」
「任家?」
寧海渠眼底,迸射出凌厲駭人的殺氣,「敢殺我兒,我便要你們整個家族所有人陪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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