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大高手這是散打的路數,因為他接近一米九的身材,格外的高壯。
所以這兩下鞭腿的威力也格外的強勁,加上他出腿又快又狠,普通人很難招架。
後面衝過來的人,被他這兩下凌厲的鞭腿嚇住了,不太敢上。
這場面突然變成李大高手一個人,獨自面對十幾個持械壯漢。
他倒是也不逞強,乖乖的把鑲在桌子裏的兩把砍刀,拔了出來,還仍了一把給張城。
張城隨手接過砍刀,好心的提醒他:「在這裏鬧出人命,不太好吧。」
李中新想了一想似乎也覺得很有道理,又把開了刃的鋒利砍刀仍掉了。
張城又好心的提醒他:「拿着刀也不一定要砍人吧,可以用刀背敲啊。」
李大新一臉尷尬突然僵在當場,憤怒的低吼:「你耍我,有意思嘛,起來打啊!」
張城一身輕鬆的把刀仍還給他,擺一擺手,意思有你李大高手在場,收拾這些小魚小蝦還不是舉手之勞。李中新氣到直翻白眼,卻也拿他沒什麼辦法,對面這些白痴腦子裏只有一根筋,都認為他才是兩個人裏面的主力軍,自然會選擇先放倒他。
站在門口的馬天意臉色鐵青,狠聲催促:「上啊,砍死他,每人我給二十萬!」
連馬大少爺也很自然的忽略了張城,把注意力都集中到了李中新身上。
每人二十萬的價碼開出來,猶豫不前的打手們終於鼓起勇氣,再往前沖。這些人明顯都是街頭群毆的好手,被放倒兩個人學乖了,四五個人結成陣勢圍了過來,遠遠的用砍刀棍棒亂比劃,這種打法很無賴卻很有效,讓李中新面臨的壓力突然大了起來。
四五個人圍着一個人,比劃一陣又不敢亂來,場面突然僵持起來。
尖叫混亂的酒吧里逐漸安靜下來,一些膽子大的陪酒小姐,都遠遠的躲着看熱鬧。
突然黑影里飛出來一個硬物,擦着李中新的身體飛了過去,準確的砸中一名打手的前額,前額中招的打手身體猛的往後仰倒,鮮血緩緩的流了出來。一群打手大吃一驚,才看清落地的影物,居然是個開瓶子用的不鏽鋼開瓶器。
這突然出現的暗器,頓時讓打手們組成的陣勢,土崩瓦解了。
幾個人同時下意識的縮起脖子,天知道還有沒有別的東西飛過來。
這玩意雖說不要人命,可被砸一下也不是鬧着玩的,最輕也得是個腦震盪。
被圍在中間的李中新自然是心領神會,接近一米九的壯碩身體突然蹲低,然後單手撐地滑了出去,一記勾踢放倒了一名打手,順手用刀背重重的一敲,把人敲暈了。黑影里雖然再沒有東西飛出來,只是剛才那一下,卻已經讓打手們心慌意亂了。這些人本來就是烏合之眾,心慌意亂的情況下,很快又被李中新敲暈了一個。
李中新也是打紅了眼,人從地上彈了起來。
仗着人高馬大,又是一記勢大力沉的前踹,軍靴重重的踹在一名打手下巴上。
拿着棒球棍的打手一聲不吭,很誇張的倒飛了出去,凌空飛出三四米遠才轟然落地。
咣當!
被打到膽寒的打手們終於招架不住了,仍掉棍棒砍刀一鬨而散了。
李中新喘着粗氣回過頭來,想說話的時候卻赫然發現,原本一直在他身後坐着的張城不見了。
很可能是借着剛才那陣混亂,溜了。
以他的精明和眼力也忽略了一件事情,原本站在門口大聲叫囂的馬天意,馬大少爺也失蹤了。
事實上酒吧里所有的人,都沒注意到,馬大少爺是什麼時候走的,去了哪裏。
外面響起尖銳的警笛聲,李中新自然不是笨蛋,快跑幾步從酒吧後門開溜。
晚上,街上。
張城架着嘴噴白沫的馬天意,就象扶着一個喝醉酒的朋友,輕鬆走進對面一幢還沒完工的大樓里。
剛才趁亂打暈了他,這蠢貨還茫然不知發生了什麼事情。
抓起電話打給李中新,讓他脫身後想辦法到這裏來。
十分鐘後,李中新從大樓另一邊,還沒完工的電梯井裏爬了上來。看到口吐白沫的馬大少爺,李中新又不自覺的打個寒噤,說不出話來。以他的敏銳觀察力,仍是不太清楚馬天意是什麼時候,怎麼被弄到這裏來的,酒吧里其他人自然就更不清楚了。
一個好端端的人,就這樣在眾目睽睽之下失蹤了,想想都覺得直冒涼氣。
李大高手擦一把汗,由衷苦笑:「我現在明白了,為什麼你被叫做鬼影。」
張城倒是不以為然,人在注意力高度集中的時候,很容易會忽略掉身邊其他的人和事。
當時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關注高大威猛的李大高手揍人了,自然不會注意到身邊是不是少了個人。
下面警車越來越多,警燈閃爍,卻始終沒人注意到對面這幢,還沒完工的陰森大樓。這有涉及到人的本能,沒人會願意在大晚上的,進入一幢沒有任何照明設施,陰森森的建築物,警察自然也不例外。
李中新看一眼下面雲集的警車,眼皮猛跳又小聲念叨:「他妹的,這輩子我也不打算招惹你了,你簡直是個怪胎!」
張城有意無意的回答:「不一樣嘛。」
一兩句話也說不清楚,研究人性里的弱點,是每一名鬼影的專長。就象是自然界裏捕獵技能出眾的獵豹,對羚羊,斑馬這些獵物的弱點都研究的很透徹,所以才能每擊必中,這也不是偶然的。
李中新舔舔嘴唇,又小聲說話:「現在怎麼辦。」
張城頭也不抬的小聲回答:「你不是很缺錢?」
李中新嚇了一跳,有點猶豫了:「你的意思是綁票,這不好吧,犯法的。」
張城抬頭看他一眼,意思是你做的哪件事情是不犯法的。
李中新有點尷尬的低下頭,很快咬牙點頭了:「富貴險中求,那就綁他娘的一票,人交給我吧,放心,他跑不了。」
張城對他還是很放心的,看着馬少爺快要醒過來了,又輕輕補上一記手刀。
就在十幾米外的大街上,整條街都被封鎖了。
過了幾分鐘突然有腳步聲響起來,終於有人想到,來搜查這幢建設中的大樓了。
聽到下面傳來嘈雜的腳步聲,還有手電往上面照,李中新本能的緊張起來。張城象拖死狗一樣,把馬天意拖到一個陰暗角落裏,李中新不等吩咐也知道跟過來,學着張城的樣子靜靜的蹲在陰影里。
腳步聲越來越進,手電也在四處亂照。
突然有人痛叫一聲:「哎喲,有釘子。」
之後有人關切的安慰:「沒事吧你,小心點啊。」
痛叫那人不滿的抱怨:「鞋都扎透了,哎喲,這樓里能藏什麼人嘛,到處都是釘子碎石頭。」
手電又胡亂照了兩下,腳步聲逐漸走遠了,大樓里重新安靜下來。
李中新站直身體的同時,下意識的看一眼張城,那根紮腳的釘子,又是這傢伙的傑作了吧。
一小時後,街上。
警車救護車已經都撤了,酒吧也還在正常營業。
酒吧里打架也不是什麼新鮮事,只要沒鬧出人命也未必有人會管。再說主動挑事,在人家酒吧里動刀動棍的一方,還是財大氣粗的馬天意,馬大少爺,雖說馬大少爺的人吃了悶虧,可警方也不願意多管閒事吧。警方的反應起碼證明了一件事情,直到現在,還沒人發現馬天意被綁架了。
看到警車都撤了,李中新才小聲說話:「我去弄輛車,把人弄走。」
張城輕一點頭放他走了,身邊有個幫手,辦起事情果然容易多了。
五天之後,家裏。
田芳匆忙從外面進來,說話的時候表情有些古怪:「我剛聽說,馬天意失蹤了。」
正在聽歌的袁婷小吃一驚,訝然問道:「什麼時候的事情?」
田芳臉色更古怪了,輕聲回答:「就這幾天吧,不太清楚,反正馬家的人已經急瘋了,聽說今天早晨已經報案了。」
袁婷仍是不太相信,懷疑問道:「不會吧,一個大活人怎麼會失蹤的,是不是又偷偷跑去澳門賭錢了。」
田芳有些幸災樂禍的嘟囔:「活該,最好死在外面,永遠別回來了!」
張城抬頭看一眼牆上時鐘上的日期,五天了,整整五天時間馬家的人,才發現大少爺失蹤了。
這效果真是太理想了,馬家現在一定是雞飛狗跳,亂成一團。
馬家越亂當然越好,也就更搞不清楚馬天意是在什麼時間,什麼地點失蹤的。
田芳也不是個笨蛋,坐在沙發上眼睛轉轉,突然興奮起來:「大吉大利,菩薩保佑,馬家現在一定是焦頭爛額了,婷婷,這回真是老天爺幫忙,這可是你脫身的大好時機啊,我馬上給時代公司的周總,環球音樂的孫總打電話,大家約出來談談嘛。」
袁婷也回過神來,想了一想也點頭了:「這兩家公司都挺專業,在圈裏的名聲也都不錯,可以談談。」
田芳越說越興奮:「趁着這幾天馬家亂成一團,儘快把和約簽了吧,咱們動作一定要快,打他一個措手不及。」
袁婷皺眉思索了一會,又糾結起來:「那趙非該怎麼辦?」
田芳臉上笑容逐漸收斂,變的狠毒起來:「馬家大少爺都生死不知了,現在哪還顧的上他,放心吧,我搞定他!」
袁婷小吃了一驚,謹慎的囑咐:「芳姐你可別亂來呀。」
田芳興奮的擺擺手:「放心吧,我有分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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