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不是。」唐朵望了眼冷初與風既旦說:「等我們都辦完了事情,再來尋你。」
「也是,已經多留你們很久了不能再耽誤你們了。」席枝鈴顯得有些落寞:「在這世上,我沒有了親人,我只有你們了。」
風既旦從後方立馬竄了出來,挑着眉喊道:「他們有事,可我沒事呀,留下陪你可好。」
「不要!」
「好傷心啊,好心當做驢肝肺呀。」風既旦耷拉着腦袋佯裝痛苦的嘶吼道。
席枝鈴笑着搖了搖頭,這傢伙真是時時刻刻不正經:「你這般好底子,若能學到真本事,定是很厲害的。」
此言大大的鼓舞了風既旦,他滿眼閃着光的盯着席枝鈴,激動的說:「若我變得極為厲害,你是不是會很喜歡我?」
席枝鈴說:「你怎麼跟小孩子一樣幼稚。」
「你倒是回答一下嘛。」
席枝鈴真是受不住他那水汪汪的大眼睛,馬上就要離別了也不忍傷了他,便說:「當然了,你若能變得很厲害,自是喜歡你。」
「吶吶吶,這可是你說的哦,我若變得厲害,你就喜歡我。」
這是哪跟哪兒啊,怎麼話一到他嘴裏就變了味了呢:「我說的喜歡就是喜歡,不是那種喜歡,不是,就是單純的喜歡,不是....哎呀,算了,不跟你說了。」
一旁的唐朵早已笑開了,這兩隻真是對冤家,天註定的。
席枝鈴白了眼唐朵,又望向一旁默默的冷初,低低語道:「冷初,謝謝你,要不是你給的主意,今晚也不會這麼熱鬧。」
「誒誒,這話我就不愛聽了,難道我跟小朵兒就不該感謝麼,我們也起了作用的。」說着望向唐朵,擠眉弄眼一番:「是不是啊。」
唐朵抿笑點着頭。
「那個,你們是我的朋友,也都是我的恩人,自是都要感謝的,感謝的。」說完狠狠的剜了一眼風既旦,這傢伙總是喜歡跟她反着來,不過她也習慣了,表面瞪他,心裏確是毫無惡意。
風既旦眼風一轉,佯裝沒有看見席枝鈴的眼神:「就是嘛,這樣才對嘛,我接受你的謝意啦。」
冷初淺笑一下,淡淡然說:「不必掛懷,應該的。」
不知為何,席枝鈴對冷初稍顯沙啞的聲音極為敏感,恨不得能抓住他的聲音,一直保留着。她對他竟是這般不舍嗎?席枝鈴都被自己的想法驚嚇到了,她無時無刻不在告訴着自己,她不愛冷初,只是仰慕他的才能罷了,而且冷初愛的是朵兒,朵兒愛的也是冷初,她不能破壞,對,絕不能。
「好了,今晚大家都累了,早些休息吧明日送你們啟程。」
四人互相看了眼,誰也沒動,不由一起失聲笑了起來。
「今晚的月亮好圓好亮。」
「是啊,不如我們再看會,這麼美的月亮無人賞豈不可惜。」
「如此沒有美酒豈非更可惜。」
「讓我們賞月喝酒一番,最後縱情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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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還在繼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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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大家早早便起來了,蠱寨四周皆是山林叢地,有毒的花草比比皆是,席枝鈴打算送他們出這片林子再回。
今日的早膳格外豐盛,皆是按着漢人習俗所做的糕點以及清淡小菜、小粥等等,這叫唐朵好生感動,她頓頓吃蠱菜自己都快變成蠱了,雖然蠱菜的味道一流,但心裏到底疙瘩的很,此番如此清淡,倒顯得格外誘人。
用過早膳,唐朵再次見到自己的大紅馬,天哪,果真如所想的一樣,又是胖了老大一圈,再在蠱寨待下去,下次就不是它馱她了,該換成她來背着這坨馬祖宗了。
唐朵還未去戲逗它,大紅馬倒是自個兒跑來了,眯着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睛,側着頭蹭着唐朵的手臂,果然沒有白疼它,倒是還掛記這她這個主人。
風既旦不知從何處冒了出來,笑說道:「這大胖馬還是蠻有靈性的嘛,我的馬倒是理也不理我,倒叫我白疼了它。」繼而又回過頭去幽怨的看了眼冷初:「冷兄,你說可是啊。」
冷初尚未開口,大紅馬又屁顛顛的跑來蹭蹭冷初,冷初淡淡一笑,用內力壓制下體內的寒氣,伸手摸了摸馬頭,笑說着:「倒也未叫我白疼了你。」
「好好好,就我最悽慘,沒馬打理我。」一邊說着一邊落寞似的將包袱掛在自己的馬匹上,一縱身便上了馬背。
席枝鈴看着冷初,悄悄露出一笑,原來他也是會開玩笑的。
「好了你,連馬這事都能叫你吃半罈子醋,能不能有些出息。」席枝鈴亦縱身上了馬,繼而喚人將前面的石門打開。
聞此,風既旦砸吧砸吧嘴,倒也不再說些什麼。
這裏像是蠱寨的後門,與之前進來的門不同,這裏全是陡峭的高山,高聳入雲,完美的阻隔了蠱寨與外界的聯繫,哪怕有人來到這山壁下,也不會知曉山壁的另一面,竟是隱藏着古來的蠱寨。
唐朵將所有東西收進了獨境內,縱身上了馬便看着前方的山壁,轟隆之聲從山壁內傳出,鏈條的咔噠咔噠聲也隨之響起,這竟是讓她響起了祝回的古墓,當日的古墓內所有的墓門皆被鐵鏈栓成一個整體,墓門開啟或者關閉時,皆是響起這樣鏈條的咔噠咔噠之聲,不免有些余驚。
山壁地下漸漸出現一條細縫,隨着山門的往上升起,便能瞧見茂密的山林之景了,唐朵本以為一扇門起還有門,沒想到就此一扇,這山很高,若是要打出個通道,非得打穿山體,但蠱寨能尋到山與山相接的薄弱處,這裏沒有厚厚的山體,僅僅一道較薄的山壁,在此打一扇門倒是最得宜的,唐朵一直很佩服蠱寨人民的聰穎。
「走吧。」席枝鈴回頭喊上他們:「從這裏走能最快走出叢林,但是也是毒物最多的一段路,你們馬上隨着我走,莫要亂碰什麼花花草草。」她說這句話時完全是瞪着風既旦所說的。
冷初與唐朵點頭。
風既旦一反常態沒有出聲,他見所有人盯着他瞧,趕緊收回心思,傻笑着訥訥的點了下頭,這下席枝鈴方定心的往前走去。
風既旦默默的跟在最後面,斜着眼往身後瞧去,果然是他,他還沒去找他,自己倒是找了過來,哼哼,也好,沒有利用價值的東西,最後的下場,只有死。
一路上馬常常被地面上的藤蘿或者荒草絆了腳,一行人走得極慢,部分寨民本是希望隨同開路的,但是被席枝鈴拒絕了,蠱寨雖然重建了,但一大部分的種植物毀去了,不乏許多珍貴的蠱草,所以要想真正恢復往常的生活,還有的忙,席枝鈴不想拖了他們的進程。
席枝鈴:「小心,前面有株虬魂草,莫要讓馬踩到了。」
虬魂草!唐朵甫一聽到,渾身都起了身雞皮疙瘩,打起十二分的精神,這玩意兒她一碰到免不了又要頭暈目眩的暈上幾個時辰。
「朵兒姑娘小心呀,前面好像有不乾淨的東西呢。」風既旦忽然笑說着。
「恩?什麼不乾淨的東西.....啊啊.」話音未落,身後的冷初隨手扯了一枯樹枝重重的打在阿棗的屁股上,阿棗咴咴幾聲,歘的一下往前死命奔跑了好遠,把一直在帶頭的席枝鈴都甩了老遠,只聽見席枝鈴在後面大喊着:「小賊慢點,小心毒草。」
唐朵只看見冷初打了下阿棗,阿棗便受了痛便死命的往千面跑去,真是好不容易將它喚停下來,難道發生了什麼事情嗎,阿冷做事都有他的道理。
唐朵趕緊回過頭去,只見冷初的馬已一動不動的躺在地上,竟是死了!什麼情況,是踩到了什麼有毒的東西嗎,阿冷呢,還有阿旦阿鈴呢。
唐朵一腳踏在阿棗背上,輕盈的落在一顆高樹上,放開念力,他們三人竟是分散在三處地方,怎麼就短短一時,他們四人全分開了,蠱蟲!竟然有蠱蟲的存在,那方才風既旦所說的不乾淨的東西,怕也就是蠱蟲,否者還有什麼能在短短几秒內,殺死一匹馬。
忽的,唐朵收回的念力中還感受到另一個人的存在。
--------王冉!
在那一日,大家最主要的精力全放在了那妖蠱身上,王冉班吉以及那蒙面女子後面沒有再追究,沒想到竟然又回來了。
唐朵趕緊往王冉處趕去,總有隱隱的不安的感覺,這王冉有些恐怖。
近了,看見席枝鈴與王冉正在酣斗,席枝鈴的軟鞭飛揚,所到之處皆揚起一陣塵土,周遭的枝葉被打得七零八落,散落一地。
席枝鈴的鞭法精準有力,招招往人死穴上攻,唐朵能明白她的心情,眼前的老者毀了蠱寨,害死不少人,其中包括席彬,而且還想連所有人一併除去,野心勃勃,換做自己,也定不會留絲毫情面。
不過.....今天的王冉有些怪,一向一絲不苟向上束起的白髮現下盡數散亂的垂下,而且顏色變成了烏青之色,不止頭髮,還有他的膚色也變得烏青,唐朵還發現他的手掌變得格外粗糙,加上發黑的長長的指甲,像極了熊掌,怎麼回事,就幾天,他怎麼完全變了一個人,從一位慈祥的老者變成一個野心勃勃的殘忍兇手,現下又變成這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樣,唐朵眉頭大蹙,她從王冉身上感受到了蠱的味道,從他體內發出的蠱的氣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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