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芬警長和布里特是如何知道的?其實很簡單,就是戴維斯傳了出去的,這傢伙興奮過頭了,於是丘豐魚要去洛杉磯就成了這個小鎮上不是秘密的秘密了。
這一頓飯吃得很慢,柯芬警長並沒有對丘豐魚要離開發表意見。倒是布里特有些感嘆的說道:「其實……在你決定留下來的時候,我就知道你肯定待不了多長時間。瞧瞧,一年的時間都還沒有到……還有三個月才一年。」
三個月才一年的時間。丘豐魚感覺時間真的過得很快,慢慢悠悠的,居然就快到了一年的時間了,自己來到美國就好像是昨天一樣。但是這幾個月來,卻又發生了很多事情,甚至包括那種生死之間的事情。
然後自己的生活中就出現了很多很多的人,那些想要自己命的墨西哥人,那些自己救過幫過的人。然後自己的生活中就出現了布里特一家人、警長柯芬、艾麗莎、辛西婭、艾普莉和芮茜,還有那些和自己利益交織起來的人,像安東尼一樣的。還有和自己關係越來越緊密的四個人,蒂姆、米倉涼子、戴維斯和桑德拉。
可以預想到,今後自己的生活中肯定出現的人越來越多,而自己現在的心態也變得越來越不像以前了。這些可愛的人,都會成為自己關心的人。甚至這次去洛杉磯都不是全部為了自己,也有考慮到了蒂姆和戴維斯的緣故。
「是啊,喬什,時間過得很快啊!」丘豐魚感嘆的說着,「今後想要喝你釀的葡萄酒,還真不容易了。不過你得將將船給我看好了,回來我還會去釣魚的。反正從洛杉磯到這裏一天的路程就夠了。」
「你的房子怎麼辦?」布里特說道。
「請個人每周幫我打掃吧,我也不想租出去,這樣的話,我什麼時候想過來就過來了。很自由!」丘豐魚說道,「這個就拜託你了,幫我找個人,手腳乾淨的就行。」
「放心,這個我可以幫你!」布里特滿口答應。
丘豐魚看了看餐桌上的人,然後就乾咳了一聲說道:「呃……我們還是投票決定吧。多數服從少數,趕緊舉手!」
蒂姆就尷尬的對着丘豐魚說道:「頭兒,是少數服從多數。你剛才說錯了。其實……那個……我覺得已經不用舉手了,您剛才說了這麼多,不就是已經做出了決定嗎?說實在的……我挺感激的……」
「我也是,頭兒,如果不是你的話,我可能還在渾渾噩噩的度日。因為大衛?伯金,我被俄羅斯黑幫的人視為眼中釘,他們想要對付我。就是因為我沒有屈服他們。我就是覺得對不起大衛。所以這個時候你來了,你保護了我……還給了我很有意義的工作……」
他這個有意義是指丘豐魚帶着他做得那些事情,不只是讓他感覺到自己可以作用,而且還能有很大的作用。不然的話,他還是一個時時為自己安全擔心的阿比林的小混混。從這點來說,他真的覺得,丘豐魚就像是自己救星一樣。
「我也要說一段嗎?」米倉涼子等戴維斯說完了,就笑嘻嘻的搖着頭,「算了,我還是不說了,我本來就是無所事事的人,跟着你去洛杉磯做點事情也好。起碼證明我還活着,活的還挺不錯的。」
米倉涼子說的也是真心話,雖然聽起來有點兒像是冷笑話,但是如果了解到她的經歷的,就肯定不會這樣想了,她在黑社會中所處的地位就決定了她會時不時的處於危險之中,那是那自己的命在外面搏殺。
「還是投下票吧!」丘豐魚堅持自己的意見。他這麼說出來,當然也沒有人反對。因為他是這裏的老大,他們都得聽他的,不是因為他的權威大,而是他在這個家裏每個人對他的尊敬,雖然平時表面上開開玩笑,但是每個人心理都對他心存敬意。
於是就舉手,丘豐魚自己也舉了手。包括米倉涼子在內,是全部通過。不過布里特沒有舉手的資格,而是悶頭悶腦的吃菜。然後喝酒。
丘豐魚知道他是捨不得自己,於是想要安慰他,說兩句笑話,可是剛剛要開口的時候,卻不知道該說什麼,就只好拍了拍他的肩膀。
晚餐吃到晚上八點多才散了。送布里特出門的時候,他還有點兒醉意,丘豐魚不放心,讓蒂姆跟着去。布里特就嘴裏口齒不清的說道:「我沒喝多,這才多少酒?當年我喝酒的時候,可是能連續和兩瓶白蘭地……」
看着布里特搖搖晃晃的朝着家裏走去,丘豐魚就對着蒂姆說道:「還是跟着他吧,別讓他看到了,等他到家,你再回來。」
蒂姆就答應一聲,跟着布里特就出門了。戴維斯也和的有點兒多了,躺在沙發上不想動,而米倉涼子的眼神還是很清澈的,她雖然也喝了不少酒,但是整個人卻異常的清醒。但是她也沒有說話,就靜靜的坐在那裏,好像在想着什麼事情。
「出去走走?」柯芬警長對着丘豐魚說道。
「那就走走吧!」丘豐魚點頭,然後用腳踢了踢正在沙發上挺屍的戴維斯,「該死的,去洗盤子,別想在這裏白吃白喝的,趕緊滾起來。」
丘豐魚的聲音很大,立即嚇得戴維斯連滾帶爬的從沙發上起來,酒都嚇醒了,二話也不說,就去廚房收拾盤子去了。一旁的米倉涼子就笑,還對着丘豐魚眨眼。丘豐魚不理她,直接對着柯芬警長擺了擺頭,示意一起出門。
兩人出門也沒有開車,而是沿着以往他們跑步的路線,朝着河那邊走去。一路上還有認識的人和他們倆打招呼。丘豐魚都點頭笑着回應他們。柯芬警長則舉手示意,直到快到河邊的時候,基本上就沒有什麼人了。
「我沒有什麼可以送你的,這個……」柯芬警長站住了,對着丘豐魚說道,「你拿着吧,我帶着也沒有什麼用了。」說着她從警服的上胸口袋裏摸出一塊金屬的東西,然後遞給丘豐魚,是個盾牌形狀的。
「警徽?」丘豐魚詫異的看着接過來的金屬物,不由得看了看柯芬警長,「這個……」
「是布瑞克警長的。」柯芬警長抿了抿嘴說道,「布瑞克警長在那次事件中死了,但是我把他的警徽留下來了。本來應該隨着他下葬的。但是我還是留下來了,原本是以為給自己的一個紀念,但是現在看來,我並不需要這個東西。」
丘豐魚將警徽拿在手裏,翻來覆去的看了看:「你確實不需要了。你現在做得很好,布瑞克警長一定會很欣慰的。他一直就是希望阿比林鎮能夠和平,能夠讓每個人都享受寧靜,現在你做到了。」
「謝謝你!」柯芬警長對着丘豐魚說道,「沒有你……我做不到。」
丘豐魚不回應她的謝謝,反而看着她笑道:「有沒有興趣去洛杉磯發展?按說你在上次的事件處置當中,可以讓你進入到高層的眼中,我聽說你已經不止一次的拒絕了對你升職調到奧斯汀警察局的要求。」
柯芬警長站住了,看着丘豐魚笑:「我覺得離不開這裏。這裏有我的父母,他們就長眠在地下,這裏由我的導師一樣的布瑞克警長,他也長眠在這裏。這裏還有我的工作和朋友。我覺得……我本來就該是這裏的,就像是栽在這裏的樹,挪動了,就會出問題。」
丘豐魚就不說話,他不知道該怎麼接這樣的話。因為他就要離開這裏了。
「不過……你不同。我在這裏生活了二十多年,而你在這裏只不過幾個月,你可以走得無牽無掛,我卻不行。」柯芬警長對着丘豐魚說道,「我是你的朋友,所以不管去了哪裏,這點都是不會改變的。」
丘豐魚就點點頭:「當然,我一直當你是好朋友,最好的那種。我們可是經歷過生死的朋友,和一般的朋友是不同的。」
「還有……別喝酒駕車,別超速駕車,別再和人打架……有些事情,可以忍一忍,洛杉磯畢竟不是阿比林。我聽說大城市裏的人,沒有我們鄉下有人情味。所以即便是住得很近的鄰居,也可能不會有過多的交往……」
「我知道,遵命,警官!」丘豐魚對着她敬禮。
「噗嗤!」柯芬警長忽然就忍不住笑了,「我是不是有點兒囉嗦了?」
「不,一點都不,因為以後想要聽你這樣說話,還不知道是什麼時候。」丘豐魚就說道,「阿莉兒,不管怎樣,你在我心裏永遠都是在最重要的那個位置。」丘豐魚就笑着說道。
柯芬警長很詫異的看着丘豐魚,然後就忍不住笑,伸出手,抓起丘豐魚按着自己胸口的手笑道:「不用那麼煽情,其實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每年都滾回來看看我就行了。」說着拍了一下丘豐魚的手,然後放下來,「我該回去了。」
「你一個人?是不是需要找個男朋友了?」丘豐魚就開玩笑。
「不需要你管!」柯芬警長瞪了他一眼,轉身就走,居然絲毫都不停留。直到她的背影看不見了,丘豐魚這才情不自禁的一笑,也慢慢的往回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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