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出門跑步,又和柯芬警長聊了一會兒。⊥看得出來,雖然柯芬警長對丘豐魚的離開有點兒捨不得,但是她並沒有多說什麼,反而更多的是祝福,還有善意的提醒。簡直就是一個母親在叮嚀出遠門的兒子一樣那麼細膩。
最後丘豐魚舉手投降,對着她說道:「好吧,柯芬警長,你讓我想起了我媽媽在送我第一次出遠門的時候的情形了,不過……你比她年輕多了。」
柯芬警長就忍不住笑:「還是這麼油腔滑調。」雖然帶着一點點責備的語氣,但是那言辭之中,滿滿的都是一種歡喜。好吧,柯芬警長確實比丘豐魚要大一點點,但是……這就是所說的母愛在泛濫嗎?
柯芬自己也說不清楚這是一種什麼感覺。她對丘豐魚確實就像是在看一個聰明可愛,卻又調皮讓人頭痛的的孩子一樣,有時候很無奈,有時候很高興欣慰。好吧,這不是母愛,這只是一種姐弟之間的關係吧?
姐弟戀?其實兩個人都沒有搞懂這是一種什麼樣的心態。沒有戀人那麼如膠似漆,淡淡的不多的交往中,卻又能夠赤誠相待,甚至可以為對方冒着生命危險去做一些事情。這或許就是親人之間的那種信任吧。
丘豐魚跑步回來,嘴角還帶着笑意。說實話,他也很享受柯芬警長對自己的那種感覺,不像是戀人,就像是親人一樣的感覺。以至於回來已經跑完步、洗完澡的蒂姆看着他就說道:「頭兒,你一定是愛上了柯芬警長。」
「為什麼?」丘豐魚沒有發火,反而笑嘻嘻的看着蒂姆,「我不記得我對她有過任何的表示啊?難道是我做了什麼,讓你有這種錯覺?」
「你和女人聊天之後,很少會在過後還保持着這種微笑的,你完蛋了,你陷入愛河了,這是對於我們這樣的人的致命的地方。」蒂姆煞有介事的對着丘豐魚說,「這都是你教我的,所以現在還給你。」
「該死的小混蛋!」丘豐魚一巴掌拍了過去,蒂姆想要躲,但是怎麼也躲不過,「啪」的一聲就被拍在後腦勺上,被丘豐魚罵道,「這句話是送給你的,關我什麼事?我又沒有要砍要殺的仇人……」
蒂姆委屈的摸了摸腦袋:「好吧,你贏了。」他舉起雙手,朝着門外竄了出去,順手就提起沙發上的書包,一邊跑,一邊就說道,「我不在家吃早餐了,我帶着這個……」他手中舉着一塊麵包,朝着外面去,路上的校車已經可以看到了車頭了。
丘豐魚自己煎了一塊麵餅,沖了一杯牛奶,然後就坐着吃完,一邊吃一邊看電視。他家裏的電視只要蒂姆在,就會整天的開着,即便是他離開也是一樣。本來這是一種挺浪費的行為,但是在美國人看來,這就是很正常的。
就像他們一年四季都要開着空調一樣,只要空調被打開了,就似乎永遠不會停下來,直到空調自己當機。這就是他們的所謂的優勢,這也是美國政府到處派兵搶資源帶來的直接好處之一。他們不缺資源,可以隨意浪費。
看了一會兒,他就將電視關了,準備去麵館了。米倉涼子過來,和丘豐魚一起。她看了看電視,發覺已經關上了,就笑:「這一定是你關的,蒂姆從來不關心這個。」
「按一下開關,拯救世界!」丘豐魚就學着電影裏的一句台詞,對着米倉涼子說道,「中國人和日本人都很在意這些小的方面。蒂姆就不在意,這也是為什麼我們國家的人都把美國叫做帝國主義國家的原因。」
米倉涼子就大笑:「你什麼時候開始關心政治了?」
「從我準備去洛杉磯之後,說不定哪天我會去參選州長呢。見識見識美國政治家的骯髒和黑暗。」丘豐魚一邊往外走,一邊說道,「這也是美國人告訴我的。」
「誰?誰會和你說這些?」米倉涼子一副很疑惑的表情看着丘豐魚。
「馬克?吐溫。」
「你怎麼越來越像美國人說話了?」米倉涼子瞪着丘豐魚,然後就忍不住「噗嗤」笑噴了,跟在丘豐魚的身後說道,「你好像很能適應這裏的生活,很難想像你才來了不到一年的時間。說實話……我其實並不是那麼喜歡美國的,在我剛搬來的時候。」
丘豐魚就對着她搖頭說道:「不,你不是不喜歡美國,只是不喜歡這裏有很多美國人而已。但是相反,每一個地方,對我來說都是新的開始,不管是美國還是烏克蘭,你可以不喜歡這個國家,但是你肯定要喜歡那些想要和你友善相處的人。」
「好吧,你是對的,但是也別管我想什麼!」米倉涼子乾脆不和丘豐魚說這些東西了,轉而越過丘豐魚,朝着麵館里而去。兩個人對自己周圍人的態度,是決然不同的,這也導致了兩人在鎮子上的人緣決然不同。
到了麵館,桑德拉很賣力的在搞衛生。這傢伙的原動力就來自於要去洛杉磯了。他看到丘豐魚進門就過去要和他擁抱,但是被丘豐魚嫌棄的推開:「別和我搞這一套。你怎麼不和米倉涼子擁抱?」
明知道這傢伙對米倉涼子有點兒發怵,就忍不住要調戲他。這個大個子的傢伙,居然被一個小女人收拾得服服帖帖的。
所以桑德拉真的要將雙臂張開去擁抱米倉涼子的時候,被她眼睛一瞪,頓時就訕訕的將雙臂放下來,轉身找拖把去拖地了。
丘豐魚來了之後就開工。拖地的任務被米倉涼子接過來,桑德拉就在廚房裏打肉。米倉涼子做完之後,就過來陪着丘豐魚有一句沒一句的聊天,偶爾還偷吃丘豐魚烘烤出來的餅乾。還將手指頭放進嘴裏吮吸上面沾着的餅乾渣。
現在的米倉涼子越來越沒有那麼冷了。她現在更像是一個平常的女人一樣,臉上的笑容也多了很多,也將一個女孩子的俏皮的一面也不經意的表露出來。丘豐魚就喜歡這樣的一個米倉涼子,這才是正常人的狀態。
忙了一會兒之後,戴維斯也過來了,他幫着擦桌子,然後幾個人就忙完了,坐着聊天,等着第一個顧客的到來。正說着,忽然門被推開了,米倉涼子一愣,就對着那人說道:「你怎麼來了?這麼早!」
進來的是米倉正敏,是米倉涼子的弟弟。丘豐魚忽然覺得自己和這個傢伙已經好幾個月沒見面了。只是這次見到他,感覺有些變化了,不是那種年輕人的浮躁和自高自大了。一進來就對着丘豐魚鞠躬。
「邱先生,您好,我要一碗拉麵。」說着又對着丘豐魚鞠了一躬。這是什麼節奏?丘豐魚被這個年輕人搞糊塗了,不過一想,以前好像米倉涼子對自己也是喜歡鞠躬的。自己和她還沒有那麼熟悉的時候。
「戴維斯,跟着我過來,端面!」丘豐魚說着就朝着廚房內走去,戴維斯趕緊跟着進去。
「你想幹什麼?」米倉涼子吃驚的對着米倉正敏說道,「你怎麼回來了?」
米倉正敏就對着米倉涼子微微的鞠躬說道:「姐姐,能不能等我吃碗麵之後再和你說?我來這裏是有原因的。」說着就坐到了卡座上,安靜的等着面端上來。他有些期待的眼神不時的瞟一瞟廚房裏的丘豐魚。
米倉涼子驚愕的張了張嘴吧,想要說什麼,卻想了想,還是沒有說。畢竟這傢伙看起來有點兒不同了,這還是以前在自己面前唯唯諾諾的弟弟嗎?想不明白,她就只好坐在一旁,心不在焉的看了看自己的弟弟。
麵條端出來了,放在米倉正敏的面前。米倉正敏居然做了一個雙手合什的動作,好像是很虔誠一樣的,似乎嘴裏還默念了一句什麼,誰都沒有挺清楚。然後這才開始拿起筷子吃起麵條來,吃得很慢。麵條在嘴裏都要咀嚼很久。
丘豐魚從廚房出來,和米倉涼子、戴維斯還有桑德拉占成一排,就這樣奇怪的看着米倉正敏的奇怪的舉動。米倉正敏這次來確實讓人感到了奇怪。而且他臉上還有疲倦之色,看起來是剛剛從外面回來的。難怪米倉涼子也驚異的看到他到這裏來。
「這傢伙怎麼啦?」戴維斯壓低了聲音,對着丘豐魚問道。
「誰知道呢!」丘豐魚聳了聳肩膀,轉頭看了看米倉涼子。米倉涼子也搖了搖頭,表示自己也不知情,這次米倉正敏回家,讓米倉涼子感覺到了一些不一樣的東西。她有些說不明白,好像是更加的——滄桑。
是的,是滄桑感,就是這感覺。這傢伙在外面經歷了什麼?
這是看着他吃麵的幾個人的共同的想法,當然除了桑德拉之外,桑德拉本來就見過米倉正敏的機會不多,根本就體會不到他的變化。這時候麵館里還沒有第二個顧客,所以就成了一副奇怪的畫面。四個人看着一個人吃麵,而這個吃麵的人還特別的認真,就像是在考試的小學生一樣的認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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