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年輕人站在門口,也不敲門,就像是雕像一樣。黑色的恤和牛仔褲。臉上輪廓分明,加上冷冰冰的面孔,看起來很有一股英氣。戴維斯出門的時候,就看到了他,被他的目光一掃,頓時就有點兒壓力。心裏不由自主的一緊。
「你是誰?」戴維斯奇怪的打量這個奇怪的年輕人。
「請問,您是米倉涼子小姐的男朋友嘛?或者是她的丈夫?」年輕人對着戴維斯鞠了一躬,他的英語口音有點兒怪,和涼子的有點兒像,但是涼子比他的要純正一些。但是帶的口音卻能夠聽出是差不多的。
「日本人?」戴維斯就皺起眉頭看了看年輕人,警惕的看着他,並且朝着屋子裏看了看,就在這時候,桑德拉也走了出來,看到了這個年輕人,不由得皺起眉頭。
「這人是誰?」桑德拉問道。
「日本人,可能和涼子有點關係!」戴維斯有些擔憂的問道,「如果是他傷了涼子,我們是不是要替涼子報復?或者將這人幹掉?」他說的很低聲,那人完全是聽不到的,因為還隔着那麼遠的距離。
「和頭兒說去吧。反正今天頭兒在家陪着涼子。你進去,我看着他就是了!」桑德拉對着戴維斯說道,「起碼我還能應付這個混蛋。」說話之間,戴維斯已經消失不見了,飛快的就跑進了屋子裏。
「這混蛋」桑德拉罵了一句。然後就提起精神,看着這個年輕人。年輕人也看着他,兩個人就這樣你看着我我看着你。都似乎想要看看對方到底有什麼厲害的地方。不過年輕人始終都保持着那樣標槍挺立的姿勢。
過了大概一分鐘,年輕人對着桑德拉說道:「你不是我的對手。我今天來不是為了衝突而來的,我是想說,這裏是不是涼子的住宅,如果是的話,你和她是什麼關係?還有剛才那個人和她是什麼關係?」
「我可以選擇不回答,混蛋!」桑德拉朝着地上吐了一口口水,很輕蔑的看了他一眼,「別想從我這裏知道任何有用的東西。」
年輕人不由得皺了一下眉頭。桑德拉的態度讓他有些不爽了。他已經判斷出了,如果這屋子裏只有兩個人,是絕對不能阻止自己進去的。無論這個五大三粗的白人男子,還是剛剛進去的那個白人男子,都肯定不是自己的對手。
「先生,請注意你的禮儀!」年輕人對着桑德拉說道,「我是涼子的朋友,昨天她受了點傷,我是過來替她治療的。我帶來了很好的治療傷口的藥物。她現在去了醫院嗎?」
「我說了,該死的,別問那麼多問題。」桑德拉哼了哼,搖着頭說道,「別裝腔作勢了,你在表達什麼?昨天是不是你傷了涼子?你這個混蛋。」他似乎越說越生氣,就朝着那個年輕人沖了過去,迎面就是一拳。
這一拳去的很重,但是卻又沒有將所有力量都用在拳頭上,桑德拉練過拳擊,知道留勁對於攻擊的重要性。所以這一拳揮過去,當面就是一陣風。年輕人往後退了一步,頭輕輕的一偏,想要躲過這一擊。
桑德拉的拳頭卻順勢來了一個勾拳,兇猛異常。年輕人再退一步,一個後仰,躲過了這一拳,他的腳同時的踢了出去,桑德拉收回拳頭一擋。被踢中了手臂,頓時整個人往後「噔噔噔」的退了還幾步。他的小手臂上一個鞋尖的印子,而手臂卻還是顯得有些紅腫起來。桑德拉有些發怒,想要再次衝過去,但是發覺手臂已經抬不起來了。
「我說了,你讓我進去,我們就不會發生衝突。我知道這樣不太好,但是我確實需要見到涼子小姐。」年輕人居然沒有驕逸之氣,依然保持着那種淡淡的口吻。但是這時候聽起來,卻有點兒,不容置疑的態度。
「想都別想!」桑德拉看到年輕人抬步就朝着門口走去,一閃身,就攔在年輕人的面前。年輕人伸出手就搭在了桑德拉的肩膀上。桑德拉一拳揮過去。年輕人依舊是那兩招,又是一腳將桑德拉的另一隻手也踢中了,小手臂也腫起來。
桑德拉急了,抬腿就朝年輕人踢了過去。年輕人側身閃過,一隻手就要朝着桑德拉的頸部劈過去。如果劈中的話,力量重,輕則到底,重則暈迷。看來這年輕人被桑德拉惹得有些內火了,出手就重起來。
這是一擊必中的一招,年輕人很自信。但是他的手忽然被人捏住了,他的反應也很敏捷,一條腿就踢了出去,試圖逼退那隻手。但是腿還沒有完全抬起來,就被人一腳踩住,然後他的臉上就挨了桑德拉一拳。
這一拳他是無論如何都過不過去的了。挨了一拳之後,手腳都鬆開了,往後「噔噔噔」倒退了好幾步,差點兒就摔倒在草坪上。勉強站穩了身體。門口已經多了一個人,年紀應該比自己要打,而且看起來很老成。正皺起眉頭看着自己。
「回去用我的跌打損傷的藥水擦擦,這裏交給我吧,還有和戴維斯去餐館,今天就只賣餃子了。走吧!」丘豐魚淡淡的對着桑德拉說着。仿佛那個年輕人是空氣一樣。於是桑德拉就忍着痛出去。不一會,他就和戴維斯出門,還朝着那個年輕人瞪了一眼。
年輕人沒有出手阻攔,因為他面前就有個人讓他喘不過氣來的感覺。他得全神貫注的盯着這個人。體內氣血有些翻騰,調息好了之後,他也知道面前的這個人幾乎就是自己一生當中最大的勁敵了。
「你是誰?」年輕人問丘豐魚,他依舊恢復了自己來之前的那種狀態,冰冷的態度和冷漠的眼神,「和涼子是什麼關係?他們兩個和涼子又是什麼關係?」
丘豐魚就看了他一眼,很淡淡的一瞥,頓時就讓這傢伙感受到壓力,就像是他給戴維斯和桑德拉的壓力一樣。讓他不由得呼吸加深了。他眼睛就盯着丘豐魚看,抿了抿嘴:「我想要見見涼子。她受傷了,我給她送藥。」
「姓名,國籍還有年齡,於涼子的關係!」丘豐魚嘴裏吐出這幾個詞來。讓這個年輕人楞了一下,這幾乎就是警察盤問身份一樣,他愣住了,他從來沒有人這樣問過他,用這樣不可置疑的口吻對他說話。
但是形勢比人強,這年輕人也不是那種很莽撞的。吸了一口氣說道:「鈴木太郎,日本國籍,是涼子的朋友。」他的回答也特別的簡潔。既然選擇了妥協,就沒有必要還保持着那種看起來就不尊貴的高傲的姿態了。
他的這個態度倒是讓丘豐魚很讚賞,但是卻沒有對他有什麼特別的表示,就點點頭說道:「我去和涼子說一聲,如果她同意見你,那麼你就進來。如果她不同意,我勸你還是別買進來半步,不然我會報警的!」說着轉身就朝着屋子裏走去。
這鈴木太郎以為丘豐魚會對他耍狠,說要對他不客氣的。誰知道他最後說出了報警這個詞。頓時就有點兒吐血了。他可從來沒有過要報警的念頭,即便是自己面臨危險的時候。在日本,如果是武士之間的戰鬥,哪怕是死,也不會有人選擇報警,因為那會讓自己死後都沒有什麼好名聲。所以他一直認為,男人之間的戰鬥是不需要警察的。
當然這不能怪他。他來美國也沒有多長時間,就幾天,然後還準備回日本去。所以他並沒有什麼美國人的那種觀念,所以對丘豐魚的這句話很是鬱悶。不過他還是忍耐住了。就在門口一直等着。
這一等就是半個小時。半個小時之後,丘豐魚出門,帶着他擺了擺頭說道:「涼子所可以見你,跟我進來吧!」說着就轉身進了屋子,他對這個鈴木太郎沒有什麼好感,直接帶着他上樓進了涼子的房間。
涼子看了看丘豐魚說道:「我想和他談談」這意思就是讓丘豐魚迴避。丘豐魚也沒有說什麼,點頭就離開了。既然涼子信任這個年輕人,他就不會多說什麼。因為他也信任涼子。所以離開的時候,沒有半點兒猶豫,這年輕人會給涼子帶來傷害。
當然,如果年輕人真的傷害了涼子,那麼他現在肯定就出不了這道門。丘豐魚是不會讓他活着離開的。於是丘豐魚就下樓了,給自己倒了一杯茶,慢慢的喝着。
時間一點一點的過去。經過了大約一個半小時之後,丘豐魚就聽到了樓梯口有人下來的聲音,他停了一下,將舉起的杯子慢慢的放下來。眼睛就朝着樓梯口看了看,就看到那個年輕人走下來,同樣的是面無表情。
「給你添麻煩了!」鈴木太郎對着丘豐魚鞠了一躬,慢慢的朝着門口走去。
「不喝一杯了再走嗎?」丘豐魚看了看他,「這是從中國運來的最好的雨後西湖龍井。」他一邊說,一邊抬頭盯着那個年輕人。
「不,謝謝,再見!」說着,鈴木太郎就走出了屋子。
丘豐魚就笑,這根本就不是什麼雨後西湖龍井,只不過是從華人超市淘來的一般的茶葉。有時候裝就是那麼的讓人爽。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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