丘豐魚一動不動的坐在客廳里,看着後院子的那片樹林,那裏的泳池透過樓上的燈光,反射出粼粼的波光。忽明忽暗的光線在他的臉上交替出現。戴維斯就坐在他的身邊的沙發椅上,也有些出神。
「桑德拉去做事了。」戴維斯對着丘豐魚說道。
丘豐魚沒有接話,似乎是在思考什麼問題。戴維斯也就不好多說了,只是坐在那裏,現在家裏就只有他和丘豐魚了。米倉涼子和蒂姆不知道去了哪裏?丘豐魚的手中高腳玻璃杯中還晃動着一點紅酒。
「你是不是覺得我很狠心或者說是沒有人情味?」丘豐魚看着戴維斯,他不等戴維斯回答,就自己說道,「看起來就是得,現在肯定會這樣想我,我一次次的借錢艾格尼絲,卻又對她不管不問,然後桑德拉出了事情,我卻也什麼都沒有做,你心裏是不是在怪我?」
「不,不,頭兒,我從來就沒有這麼想過。」戴維斯趕緊的搖頭,「我只是在想,你為什麼要這麼做,是不是有什麼用意。」戴維斯就笑,「我從來就沒有對你有過其他的想法。我甚至有時候認為,不管你做什麼,肯定都是有你的理由的。」
丘豐魚就對着他笑,拍了下他的肩膀。然後站起來說道:「你是值得信賴的朋友,米倉涼子和蒂姆也是,我們幾個人都很都該保持一種默契。」
「對,頭兒,你是不是有什麼安排?蒂姆和涼子是不是已經出手了?」戴維斯有些興奮的站起來,對着他說道,「我就知道,我就知道你不會袖手旁觀的。我知道你的為人,就像你知道我一樣。」
丘豐魚就笑,然後將目光投向了旁邊的房子的那個後院,嘆了一口氣說道:「你知道為什麼我會連續兩次借錢給艾格尼絲?有些事情,在人一旦失去了理智的時候,就會聽不進任何人的勸阻。如果我拒絕了,她們肯定會鋌而走險,做出一些瘋狂的事情來。」
戴維斯點頭。這話說的一點兒沒錯。他可以想像到如果丘豐魚拒絕為艾格尼絲借錢,這女人或許就會孤注一擲地投身火坑。
「同時也是要讓艾格尼絲和傑西卡知道,不是自己想做的事情都是正確的,和魔鬼打交道,就必須做好被魔鬼拖入地獄的準備。不然的話,任何東西來得太容易了,她們就會當成一種習慣,一遇到困難,就會想到別人的幫助,而不是自己的自救。」丘豐魚看了看戴維斯,「這些話沒有必要和她們說。」
「我知道,我會守口如瓶的。」戴維斯點點頭,「也包括傑西卡,我誰都不會說。」
丘豐魚點點頭:「就當是讓她們長個教訓吧,完事之後,你將十六萬美元帶給艾格尼絲,讓她去救自己的弟弟。」說完,他就朝着吧枱走過去,倒了一杯酒,然後一飲而盡。朝着樓上走去了。
「你不擔心涼子和蒂姆?」戴維斯在丘豐魚上樓的時候就說道,「我是說,你沒有參與進去,他們能夠搞定這件事情嗎?」
丘豐魚就停下來,站在樓梯口,轉身笑了笑:「我們家裏有最好的搭檔組合,最擅長進攻的並不是我,而是涼子。最擅長掩護的不是我,而是蒂姆,而最擅長竊取的也不是我,而是你,戴維斯,你或許自己都沒有擦覺自己這方面的天賦,不是嗎?」說着就一步一步的朝着樓上走去,果然是什麼都不管了。
我是最擅長竊取的?戴維斯不由得喃喃自語,然後就摸了摸頭,這到底是讚揚自己呢還是在取消自己?不過現在他倒是不擔心了,既然頭兒已經出手了,那麼這件事情就一定能夠擺平,他甚至想立即給傑西卡打個電話,或許打給那個艾米比較好,傑西卡的心情一定是糟糕透頂了。但是他還是強忍住了,只是在客廳里不停的轉悠。
而這時候的傑西卡家,兩個女人都有點兒束手無策的你看着我我看着你,難以入眠,乾脆就坐在客廳里,兩個人都披着一條毛毯,互相看着,又不斷的唉聲嘆氣。傑西卡拿起了電話,幾次想要打給那兩個混蛋,但是都被艾米攔住了。
「難道我們就這樣放棄?」傑西卡惱怒的要將手機摔了,但是還是猶豫了一下,放在了自己的身邊。兩隻手將毯子兩邊拉了拉。
「我不會眼見着你也落入另一個陷阱,所以你的這個決定我是不會同意的。」艾米很堅定的對着傑西卡說道,「我不想同時失去兩個朋友,你知道嗎?」
傑西卡不說話了。兩個人又陷入到了沉默當中。似乎想了很多主意,但是卻什麼主意最終都用不上。她們沒有過多的資源可以利用,只能是這樣干着急。傑西卡愣了愣神,再次看着艾米說道:「我們都可以講自己賣給丘。就算他八萬美元算了,我們兩個打包一起。」
「你能想出一點好主意嗎?真是胸大無腦!」艾米被這個女人的智商氣得笑起來了,然後就瞪了她一眼說道,「想都別想,明天報警吧,如果他們來騷擾的話。我們必須自己勇敢一點,不能他們說什麼就是什麼。我們得拿回主動權,不能總是這麼麼退縮。」
「你有好主意?」傑西卡看着艾米。
「這不是在想嗎?我們一起想不就是了?總會想出好辦法來的。」艾米嘆了一口氣,雙手抱住自己的膝頭,深深的將臉埋了進去。她都不想說什麼話了。結局似乎已經註定了,她不是不想努力,而是處境太絕望了。
是的,是絕望。現在拜利就體會到了這種滋味。他已經面對着凶神惡煞一樣的桑德拉,他正朝着自己一步一步的走過來,而他的兩個手下已經躺在地上,滿身是血,不知道是死還是活,一動不動的,好像是在預示着自己的下場也可能會一樣。
「桑德拉,我知道你叫桑德拉,你知道招惹了我是什麼後果嗎?」拜利對着一步一步逼近的桑德拉顫抖着聲音大聲說道,「你會被我們全力追殺,你會過得猶如喪家之犬,你會日不能出,夜不能寐,你得做好時時都做惡夢的準備。」
「是嗎?可惜你看不到了!」桑德拉獰笑着靠近他,手槍在手中會動了一下,頂住了拜利的腦門,「你,還有你的老大,都得死。還有你們的錢,都會變成我的錢,你說如果在這裏發生一場火災,是不是會有很多人獲益?就像是艾格尼絲那樣的可憐的姑娘,我看到了你在這裏的賬本,還有這個保險柜。」
「不,不,不,你不能這樣,我可以給你錢,我這裏有很多的錢,有五萬美元。」他說着,從辦公桌的抽屜里拿幾疊錢,放在戴維斯的面前。
「你覺得我會在乎這個?」桑德拉嘿嘿的笑着,將槍口從他的額頭挪開了,「然後將鈔票一疊一疊的裝進自己的兜里。然後擺了擺了擺手槍,示意拜利將抽屜里的錢全部拿出來。他也不是傻瓜,有錢不要難道真是傻瓜?
拜利再次將手伸進了抽屜里,拿出了兩疊錢。擺放在了桌子上,桑德拉嘿嘿的一笑,又伸過手去,將兩疊錢抓在手裏。忽然就聽到一聲很輕微的「噗」的一聲。拜利的頭往後一仰,鮮血就從他的腦後噴濺出來。
他往後倒的時候,壓倒了他身後的椅子。人就以一個奇怪的姿勢躺在地上,抽搐了幾次就不動了。桑德拉大吃一驚,猛然的舉槍往後,就看到了一個戴着頭套的人,身材苗條,很顯然是個女人。
「如果我遲了一點,躺在地上的就該是你了。你真貪心。」那個女人說話有點兒瓮聲瓮氣,很顯然是故意在掩蓋自己的聲音的特點。她的手朝着倒在地上的拜利擺了擺。
桑德拉一看,果然拜利的手邊掉落着一把手槍。這混蛋趁着給桑德拉在抽屜里拿錢的時候,從抽屜里拿了手槍,他開始拿出兩次錢,就是為了麻痹桑德拉,果然,桑德拉就上當了,如果這個黑衣人開槍遲一秒鐘的話,倒下的,就可能真的是桑德拉了。
「我們走!」黑衣人對着桑德拉說,「我來處理這裏的事情。」
「我知道了。」桑德拉覺得這個人應該不會害自己。就算和自己沒有什麼關係,但是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這也是桑德拉在軍隊裏學到的東西。他快速的將桌子上的錢包起來,也不問這個黑衣人要不要,找了一個皮箱子,一股腦兒的裝進去,然後就從容的朝着門外走去了。他走出來的時候,門口倒着的那個保鏢已經不見蹤影了。
只怕是要壞事了。桑德拉警惕的四下里看了看。匆匆的下樓,朝着人群最為密集的地方走過去。這是最好的擺脫敵人的辦法。不過好像在這裏行不通了。他剛剛擠進人群,忽然一個人就站在前台上,拿起話筒大聲的說道:「停下來。都*停下來。」
頓時,音樂聲和各種嘈雜的聲音戛然而止。幾個脫衣舞女慌慌張張的朝着舞台後面跑了,所有人都將目光聚集在了舞台上,而夜總會的所有燈光都打開。將整個大廳都照的雪亮。所有人都在這個人眼裏一覽無餘。
「該死的!」桑德拉暗自罵了一句,他將手提箱下意識的擺在了自己的身後,他也停下來了,在這種情況下,還讓自己移動的話,等於就是將自己送到那些人的面前。他一動也不敢動了。眼睛微微的下垂,並且儘量的將身子隱藏在他前面的那個人身後。
「抓住他!」那個人忽然就朝着桑德拉站着的地方一指,一群人就從四個方位朝着桑達了站着的地方擠過去,夜總會的人也主動的為他們讓路。真是個糟糕的主意,桑德拉苦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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