丘豐魚出人意料的並沒有在戴安娜的家裏過夜。在晚上十一點多的時候,他還是駕車回家去了。回到家裏,出人意料的是,居然家裏的客廳里還亮着燈,他就走進去,看到了一家人都還在,還正看着他,米倉涼子就笑嘻嘻的說道:「我是在是堅持不下去了,如果你再遲十分鐘不會來,我就會去睡覺了。」
「為什麼?」丘豐魚就對着他們攤開手,「我不是第一次這樣晚的時候回來,但是為什麼你們總是會給我驚喜——不,不是驚喜,是驚訝。戴維斯,你肯定和他們打賭了,是不是?說吧,堵了多少錢?」丘豐魚就將目光落在笑嘻嘻的戴維斯的身上。
「一百美元,這次我們的賭注已經漲了。」戴維斯就嘿嘿的笑着說道,「我對二十美元的賭注已經是不屑一顧了。頭兒,是的,我們在打賭,賭今天晚上你不會回來。因為上次你就沒有回來過。不過我還是輸了,心甘情願,一百美元!」說着,他居然還真的掏出了一張一百美元的鈔票,然後遞給了米倉涼子。
丘豐魚就瞪着米倉涼子說道:「你肯定是賭我今天晚上可以回來,不用說了,鈴木太郎和桑德拉都是賭我不會回來了。」因為這時候他看到了他們兩個人也拿出了鈔票,每人一張一百美元的鈔票遞給了米倉涼子。
只不過現在芭芭拉沒有在場,這女人肯定不會和他們打賭的。所以她也不在現場,在丘豐魚回來之前,躲進了自己的房間裏。用一百美元去打賭,這是腦子有問題了。如果換成一美元什麼的,或許她會考慮一下,賭丘豐魚會回來。她覺得丘豐魚是個很真性情的人,不會再外面過夜的。不過這個也只能是芭芭拉式的邏輯了。真性情和回家過夜似乎搭不上什麼關係吧,但是芭芭拉心裏就是這樣想的。
好吧,在芭芭拉的眼裏,丘豐魚就是個聖人一樣的存在。只不過在桑德拉和戴維斯的眼裏,丘豐魚多少還是走下神壇,成為了一個平凡的人,只不過這個人比他們厲害一點,或許比一點點多一點吧,管他呢,反正他是頭兒,聽他的沒錯。但是在私生活上面,他們還真沒想聽他的。畢竟他自己的感情生活就是一團糟。
桑德拉和戴維斯都是感情上受過傷的人,所以他們比沒心沒肺的丘豐魚的感悟要深一點。所以他們覺得像戴安娜這樣主動湊過來的野花,丘豐魚沒有不去採摘的道理。實際上也是這樣,丘豐魚採摘了,只不過沒有採摘得那麼無恥,所以再次過夜就免了。這一點倒是讓米倉涼子猜得正着,或許這個女人只是從心裏不願意他在外面留宿,也不是真正對丘豐魚有信心而已。不過她還是贏了,所以她很得意的收了三百美元的現金。
而鈴木太郎則完全是另一種心態。他覺得丘豐魚不會回家的理由也比其他人要奇葩。因為他覺得像師父這樣的男人,有着很大的本事,這樣的男人,就算找什麼樣的女人都應該是她們的榮幸,而丘豐魚也應該理所當然的留宿在那裏,已示對戴安娜的恩寵。
這人的腦子肯定是壞掉了。他以為這是在日本的戰國時代,或者是中國的封建王朝,還恩寵都出來了。只不過這個理由他沒有說出來,他也知道自己的理由肯定和別人的有所不同,所以他也輸掉了一百美元,不過卻什麼也不在乎。
丘豐魚對這幾個傢伙有些無語了,擺了擺頭,就徑直走上樓去了。懶得理會他們。而他剛剛上樓就聽到客廳里吵成了一片了,最後的結果就是鈴木太郎早早的就逃回去睡覺了,而戴維斯和桑德拉則很不服氣,也跟着上樓去了。
最後留下一個得意洋洋的米倉涼子,不過再得意,沒有人了,也是白搭。也只好一個人很沒意思的去睡覺了,她今天本來很想去丘豐魚的房間的,但是想了想,還是忍住了,她可不想在一個女人剛剛爬過的身軀上,再爬上去。想想就覺得有些噁心一樣。
第二天一早,大伙兒起床之後,都心照不宣的不提昨天晚上的事情。不過倒是發生了一件有趣的事情。芭芭拉一早上就坐在客廳里的小沙發上發愣,米倉涼子不在,她出去跑步了。然後就看到丘豐魚下樓,芭芭拉就忍不住掉下淚來了。
「丘先生——你是不是要解僱我了?我昨天晚上不是故意不參與打賭中去的,因為我覺得……用一百美元來打賭,實在是……實在是有些浪費了。所以……我就一個人回房間去了,對不起,以後有什麼打賭的事情,我都會參加的……只要……只要不是一百美元,十美元我都可以參與的。我保證——」似乎有些情急,她舉起一隻手要發誓,但是卻將沙發的墊子掀起來了,急忙又去撿起來。
丘豐魚有些愕然的看着芭芭拉,吃驚的說道:「等等,芭芭拉,等等,你想要說什麼?什麼我要解僱你?我將你從阿比林帶回來,就是為了來解僱你的嗎?我的天,不是你瘋了就是我我瘋了。為什麼你會說出這樣的話來?」
芭芭拉也楞了一下,好像並不是自己想得那麼回事啊,就不由得吃吃的說道:「可是……可是為什麼他們將我趕出來了啊?」說着,就指了指廚房裏面,有些沮喪的說道,「我想為你們做早餐來着,但是桑德拉先生和鈴木先生將我從廚房裏趕出來了,我不知道自己還能夠做些什麼,我覺得自己好像沒有用處……」
丘豐魚就不由得啞然失笑,原來是這麼一回事,芭芭拉太小心翼翼了,不過也能夠想得通,她很在乎這份工作,薪水豐厚,而且還是在洛杉磯,這個天使之城,想想都像是做夢一樣的,如果真的被解僱了,那簡直就像是從天堂掉進了地獄一樣。
「是這樣的,芭芭拉,他們兩個喜歡做飯,你別在意,隨他們去做就是了,而且你想想……難道除了做飯你就沒有別的事情可以做了嗎?想一想,你還可以做什麼?」
芭芭拉就愣住了,是啊,難道不做飯,就沒有別的事情可以做了嗎?她就立即有點兒興奮的說道:「我……我還可以修剪草坪,在阿比林的時候,我就做得很好了,是伊麗莎白教我怎麼來修剪草坪的,她可真是個好人。」
丘豐魚就點點頭,以示對她的肯定。然後就打了個手勢,示意她繼續往下說。芭芭拉就繼續的點頭,然後情緒很高的說道:「我還可以清洗泳池,可以拖地板,還可以打掃房子,清洗浴缸和房子的灰塵……是啊,我可以做的事情太多了!太好了,太好了……丘先生,你現在不會開除我了,是不是?我的天,簡直就像是……就像是……」她說不出心裏的那種感覺,直覺得自己失去的,現在又找到了一樣。
「瞧瞧,你只要稍微考慮一下,就能想到這麼多的事情可以做。芭芭拉……我希望你能夠明白,在這樣一個不修邊幅的家庭裏面,你要做的事情有很多,而不僅僅只是做法。了解了嗎?好吧,現在去吧,自己找點兒事情,讓自己忙碌起來。」
「是的,先生,我會的!」芭芭拉就興奮的跳起來,然後就快活的去幹活兒了,在每間房子理去打掃,整理,還有去修剪草坪……等等,要做的事情太多了,得一件一件的開始規劃,將這棟別墅好好的照料起來。
丘豐魚看着芭芭拉離開,不由得有些發愣,其實芭芭拉的心思單純,索要的東西也比較簡單,而且也很容易達成,所以芭芭拉一直保持着一顆比較快樂的心,這種心境忽然讓丘豐魚有些羨慕起來。自己也想過得更單純一點,但是自己的性格卻又讓自己每次在平靜的生活中做出一些出格的事情來。想想,這可能是沒有辦法去改變的事實了。
早餐的時候,米蘭達、辛西婭還有金妮弗都來了。一大家子坐在餐桌上,然後鈴木太郎和桑德拉就給每個人端來了一碗拉麵。一聲開吃,於是眾人就開始呼呼啦啦的吃起拉麵來,這場景,在家裏也算是比較壯觀的了。
正吃着,忽然米蘭達就乾咳了一聲,然後停下筷子,對着眾人說道:「本來,我是想在你們召開家庭會議的時候讓涼子說出來的,但是現在我覺得這是個機會,這件事情和金妮弗有關,也正因為金妮弗和蒂姆的戀情,所以我還是覺得要告訴你們,特別是丘,你是這家裏的一家之主,你該了解。」
「金妮弗移情別戀了?」丘豐魚想都沒想的一句話就噴了出來了。
頓時就惹惱了金妮弗,她哼了一聲,然後就傲嬌的對着丘豐魚說道:「別用你那花花公子的心腸來想我的心思。我可以告訴你,我對蒂姆絕對不會背叛的,你能做到嗎?」
「我能做到什麼?我背叛誰?」丘豐魚就忍不住問道,「我現在可是單身一人,我誰都不用去背叛,也誰都不會背叛,小姑娘說話……還真是很犀利啊。」
「好吧,別鬥嘴,我要說的事情就是,金妮弗決定加入我們的公司,正式成為我們公司的一名模特。所以……以後我們算是同事了。」米蘭達笑嘻嘻的說着,然後伸出手,和金妮弗擊了一下掌。金妮弗又和米倉涼子和辛西婭一起擊掌。這是三個女人都商量好了的事情。米蘭達只不過是代表她們說出來而已。
不過米蘭達宣佈之後,卻沒有人表示很驚訝的樣子,好像這就是理所當然一樣。只是戴維斯就愣了一會兒,才說道:「好吧,我想說的是,金妮弗不打算去讀大學了嗎?專門從事模特兒的職業?這真的是個好主意嗎?」
「是的,這就是個好主意!」米蘭達就點點頭繼續說道,「很簡單,金妮弗已經向加州大學洛杉磯分校投遞了自己的意向書。我想……她被錄取的可能性是比較高的。這是個雙向選擇。她可以繼續讀她的大學,但是在空餘的時間,她必須來公司參加必要的模特兒的培訓,並且試着去走秀……」
丘豐魚倒是沉默了一會兒,在米蘭達她們都覺得理所應當的時候,他就忽然問了一句:「嘿,金妮弗,你徵求過蒂姆的意見了嗎?說實話,他的祖父可是一名很正宗的穆斯林,如果他繼承了他們家族的信仰,那麼你做模特就……」
「不,他很贊同,我已經打電話問過他的意見了,他支持我。」金妮弗說起這件事請的時候,顯得非常的自豪,還鼻孔朝天的斜着眼睛看了看丘豐魚。
既然蒂姆都同意了,丘豐魚當然是無話可說了。早餐過後不久,丘豐魚的電話響了,是芮茜打過來的,她一開口就是一陣輕笑聲:「丘,出來吧,我們已經到了,你只要出來,就能夠看到我們了!」
這是什麼意思?丘豐魚趕緊從客廳里出來,一出門就看到了一輛汽車正朝着這邊試過啦,隔老遠就看到了這輛汽車就是艾普莉的汽車。於是就站在們口不動,看着她們將車開進來,芮茜迫不及待的跳下來,不過她帶着一副很寬大的眼睛,將臉都遮住了一般,不熟悉的人,肯定不知道這幅眼鏡遮住的就是荷里活的大明星。
「嗨,丘,我們直接到這裏來了。因為晚餐的事情,我想我們可以一起去買菜的。」芮茜一見到丘豐魚就嘰嘰咋咋的說開了。艾普莉就在一旁苦笑,看到丘豐魚朝着她看過來,就對着他聳了聳肩膀說道:「別看我,是她非要這樣出門不可。」
丘豐魚就無語的看着她,然後看看艾普莉說道:「你們的意思就是,我們現在就出發,在超市里買菜,然後準備做晚餐?女士們,你們難道就不看看時間的嗎?現在才什麼時候?早上八點多鐘,天——你們可真是有閒情逸緻。」
「哼,閒情逸緻的人可不只是她們兩個,你難道不是嗎?」一旁的米倉涼子哼了一聲,然後和擠眉弄眼的辛西婭和一臉不屑的米蘭達一起出門了,三個女人從芮茜身邊走過,只有米倉涼子勉強的揮手打了個招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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