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司空詹白手按的這個位置簡直太……曖昧了,葉舒楠心下猛地一跳,慌忙收回了自己的手。可是她這麼突然一抽手,司空詹白那原本覆在她手背上的手。就直接落在了她身上那曖昧的位置。
他手心灼熱的溫度透過那輕薄如雲的衣服熨燙着葉舒楠的肌膚,葉舒楠頓時如被火燙到了一般,霎時間直起身來,開口就道:「你、你……做……做……什麼?」
這般結結巴巴、緊緊張張的模樣,哪裏還像是平日裏那個淡定從容的葉舒楠?
旁邊又傳來低笑聲,葉舒楠感覺自己的臉燙得似乎要燒起來了。羞惱之下,葉舒楠索性起身去點蠟燭。黑暗中,孤男寡女躺在一張床上,這實在是太危險了,還是有點亮光得好。
可是,還未等她來得及起身,旁邊的那男人就長臂一伸直接扣住了她的腰身,語氣輕柔,「好了,不跟你鬧了,別惱。」
「那個……我去把蠟點上,太黑了。」葉舒楠說話的同時,身子悄悄往外挪了挪。
黑暗中,司空詹白注意到葉舒楠這小動作,嘴角浮起一笑,「舒兒怕我?你再往外挪幾分,就要掉下床去了。」說話的同時,司空詹白的手臂微一用力,已經把葉舒楠拉進自己的懷中。
兩具身體相接,透過彼此的衣衫,似乎能直接感受到對方的體溫。葉舒楠被司空詹白攬在懷中,僵硬地不敢動一下,生怕無意間碰到了他的什麼敏感部位。
「舒兒,你瘦了。」司空詹白的聲音在葉舒楠的耳邊響起,光聽這聲音,葉舒楠就知道他說這句話的時候,一定是皺着眉頭的。
自己瘦了嗎?葉舒楠捏了捏自己的手臂,沒有吧?
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自己不是被那長者取了心頭血嗎?怎麼自己這麼動來動去的,卻一點痛感都沒有?
「他是騙你的,根本就沒有取你的心頭血<="l">。」一旁傳來司空詹白輕柔的聲音。
呃……這人是會讀心術嗎?
「舒兒,你現在……重新愛上我了嗎?」一片黑暗中,司空詹白輕聲問出這句話。
而隨着他的話音落下,整個房間陷入一片沉默之中,司空詹白亦是不催促,靜靜地等着旁邊的葉舒楠開口。
似乎過了很久之後,葉舒楠才嘆息一聲,語帶苦惱道:「我也不知道。」當時那長者問自己的時候,自己是情急之下,才說他是自己的心上人的。可是現在仔細想一想,自己從鵲翎山回來跟他相處的時間也不過半月左右,怎麼可能在這麼短的時間裏就愛上一個人?
司空詹白聞言卻是輕輕一笑,「不知道就算了,不要去想了。趕緊睡吧,明天還要早起呢。」
葉舒楠又是被司空詹白的話震得面上一驚,睡覺?跟他一起?葉舒楠心驚之下,連忙道:「我去別的房間睡。」
「這裏不是清塵園,沒那麼多房間可以供我們這些人一人一間休息,你就暫時湊合着跟我睡在同一張床上吧。」聽這聲音多麼淡定輕鬆,這語氣多麼理所應當。
堅決不行!
「我去找雨竹、靜芊她們擠一擠。」葉舒楠轉身欲下床去,卻再一次被身後的男子用手臂截住。
「這三更半夜的,你就別打擾人家休息了。這一路過來,她們也累壞了,你這時候去擾人清夢,你忍心嗎?」
也是,這麼晚打擾人家的睡眠的確是不太好,但是自己真的要跟司空詹白同床共枕嗎?
「你害怕跟我躺在一張床上?放心,我會把持住,不會對你做什麼的,當然,如果你自己把持不住的話,我倒是很樂意配合。」司空詹白語帶笑意。
我把持不住?把我說得好像是一個色女似的,葉舒楠心中暗道:睡就睡,誰怕誰啊。
葉舒楠抬手把自己腰間的手臂拿開,重新躺下蓋好被子,道:「睡覺,你!不許亂動。」
但是跟一個男人,而且名義上是自己未婚夫的男人躺在一張床上,葉舒楠實在是睡不着,而且也不敢亂動,就那麼直挺挺地躺着,心裏亂糟糟的。
許久之後,旁邊的司空詹白終於嘆了一口氣,「睡不着就別睡了,我們兩個說說話吧。」
葉舒楠嚴重同意,正好有一件事她很好奇,「你說取心頭血的事情,是那位前輩騙我的?為什麼?」
「不知道,也許是為了試探一下你對我的感情吧,我也覺得挺奇怪的。」這一點,司空詹白也想不通。
沉默了一下,司空詹白問道:「舒兒,你決定用你的心頭血救我的時候,真的只是把我當做一個曾經並肩作戰的朋友嗎?畢竟救了我之後,你這一輩子每逢天寒之際,就會心痛難忍,為了救我你甘願冒這樣的風險,舒兒,其實在你心裏我的位置已經很重要了。」司空詹白相信葉舒楠在心裏是對自己不一樣,只是她自己不肯承認而已。
葉舒楠卻道:「這也沒什麼啊,只要到天寒之時,我整天呆在燒着爐火的房間不就行了<="l">。」其實當時那前輩告訴自己這件事的時候,自己也沒想那麼多,唯一想到的就是這個了。
司空詹白卻循循善誘道:「那你為何在來這裏之前在我的臉上抹上黑灰,卻讓溫塔銳打扮得那般惹眼呢?舒兒,就算你嘴上不承認,在你心裏,我跟溫塔銳的位置是完全不一樣的。他,是你的朋友。而我,是你的未婚夫。」
葉舒楠聞言卻是愣住了,是這樣的嗎?明明不是這樣的啊。
「不是的,我只是覺得溫塔銳對付女人比較有經驗……」
「好了,舒兒,你不用解釋了,我的心裏都明白。」
你明白什麼啊?我自己都還不明白呢,葉舒楠鬱悶地想。
本來此時已經是後半夜了,兩人就這樣東拉西扯的,天也很快就亮了。
當清晨的第一縷陽光灑進這房間中,葉舒楠就已經迫不及待地起身了,誰知有人比她起得還早,此人就是厲晴霜。
看到葉舒楠從司空詹白的房間裏走出來,厲晴霜瞬間笑得一臉的曖昧,只見她對葉舒楠微挑眉毛道:「看你這臉色,一晚上沒睡吧?世子他剛醒過來,身體吃得消嗎?」
葉舒楠聞言,面上又是燒燙起來,怎麼厲前輩說話這般……露骨,自己跟司空詹白明明沒做什麼,可是被她這麼一說,好像真的做了什麼似的。
片刻之後,葉舒楠輕咳了一聲,正了正臉色,她知道厲晴霜的脾性,你越是解釋,她就是感興趣,葉舒楠索性就避開這個話題,語氣輕鬆道:「怎麼前輩這麼早就起床了?」
經過葉舒楠這麼一打岔,厲晴霜果然不再糾纏於剛剛的話題,而是張開自己的雙臂,深吸了一口氣道:「這樣的清晨若只是睡覺豈不是可惜了,好久都沒有見到過這麼美的景色了,舒兒願不願意陪我一起出去走走?」
葉舒楠微微一笑,「樂意奉陪。」
厲晴霜和葉舒楠兩人相攜走出院子,葉舒楠卻好像突然想起了什麼似的,回頭看了一眼,然後納悶道:「咦,小烏呢?怎麼都沒見到它的影子?」平時它跟自己都是不離身的,今天怎麼這麼不熱情?
厲晴霜聞言道:「也許是還在睡懶覺,或者跑到哪裏玩兒去了吧,等會兒它自己會回來的。」
葉舒楠聞言點了點頭,也沒有再說什麼,她想着小烏這麼喜歡這裏,應該是跑到哪裏去玩了吧。
兩人出去轉了一圈,等到她們回來的時候,所有的人都已經起床了。司空詹白的毒解了,大家也都睡了一個安心的好覺,偏偏有一個人除外,就是我們可憐的敏王殿下,溫塔銳。
「我們到底什麼時候離開這裏,我快要受不了了。」溫塔銳趁着那笑笑姑娘不注意,快速閃身到葉舒楠的身邊輕聲問道。
葉舒楠笑了笑,應道:「司空詹白剛醒過來,他的身體還很虛弱,恐怕要在這裏養上一段時間,我們才能離開。」
葉舒楠這清清淡淡的話,對於溫塔銳來說無疑是一個晴天霹靂。所謂,天將降大任於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勞其筋骨,餓其體膚……看上天這意思,是要對自己委以重任了嗎?可不可以不要啊?
看到溫塔銳這副快要崩潰的模樣,葉舒楠終於含笑道:「好了,騙你的<="l">。如果那個老頭不阻攔我們的話,我們今天就能走。」
司空詹白剛剛醒來身體虛弱?昨天攔着自己的那條胳膊不知道多有力,那人的恢復能力簡直非常人所能及。
「太好了。」溫塔銳咬着牙道,如果不是怕被那少女發現異常,溫塔銳此時真想大聲歡呼一下,來慶祝自己即將脫離苦海。
果然,下一刻,那有着一雙水汪汪大眼睛的少女便跟了過來。只見她看看眼睛裏有隱忍喜悅的司空詹白,又看向嘴角含着輕笑的葉舒楠,面上露出疑惑的神色。
「你們兩個在說什麼?」
葉舒楠輕笑着搖頭,「沒什麼,他只是在問我,我未婚夫的身體怎麼樣了。」這少女可是愛吃醋的緊,自己要小心一些。
「你們先聊,我去看看我的……未婚夫。」嗯,她發現自己說這三個字說得越來越順口了。
待葉舒楠離開之後,那少女微微皺着眉頭看向溫塔銳,「人家都已經有未婚夫了,你就別再惦記人家了,破壞一對有情人是很不道德的,就像是那個女人,討厭死了!」
溫塔銳正欲試着擺脫那少女緊摟着自己的手臂,卻是被她的最後一句話勾起了強烈好奇心,「那個女人?哪個女人啊?」
少女的手臂一指,指的就是葉舒楠他們過來的方向,「就是住在那裏的那個女人啊,討厭死了。」少女眉頭微蹙,更有幾分嬌俏。
「你是說那個討厭的女人住在這玲瓏谷的另一邊?」那不就是那些女人住的地方嗎?溫塔銳心中疑惑。
「是啊,就是她們,你也見過她們了?她們都不是好人,你不要去喜歡她們。」說着又攬緊了溫塔銳的胳膊,仿佛怕他被那些女人搶走似的。
少女的話成功引起了葉舒楠她們的注意,看來這谷主說得沒錯,這兩父女的確是很討厭她們。聽這少女話里的意思,好像他們之間還頗有些淵源……
待他們正欲聽下去,少女的聲音卻是被另一人沉聲打斷,此人正是少女的父親。
「笑笑……」出現在門口的,依舊是那一張嚴肅到極致的臉。
葉舒楠看着這張臉,突然生出幾分好奇,是怎樣的女子才能忍受跟這樣一個整天繃着一張臉的男人在一起,而且還給他生下了一個女兒。不,或者這男人在自己的妻子面前不是這副面孔,就像他對自己的女兒一樣,雖然表情嚴肅,但是那雙眼睛裏卻滿是藏不住的疼愛。
「爹爹。」笑笑連忙跑到自己父親的身邊。
那長者的眼睛卻是看向葉舒楠,葉舒楠亦是笑着沖他點了點頭。她明白這前輩是什麼意思,他也不希望他們在這裏多做停留,免得自己的女兒越陷越深,如果可以的話,今天晚上他們就能離開了,這對溫塔銳來說,一定是個再好不過的消息。
那長者得到葉舒楠肯定的回答,臉上的表情也鬆動了一些,隨即目光掃了葉舒楠他們這些人一邊,然後沉聲道:「我們這裏可沒那麼多東西讓你們吃,你們要想吃東西,自己準備去。」
他的話音剛一落下,左靜芊就歡呼出聲,「啊,舒楠做的東西最好吃了,我先去看看這谷中有什麼好吃的,野雞野鴨什麼的,應該有吧<="l">。」一副躍躍欲試的模樣。
葉舒楠看着左靜芊滿臉的笑容,看來真的得自己動手了,但是……葉舒楠環顧了一下四周,小烏呢?怎麼一直都沒有看到小烏?這小傢伙到底去哪裏了?
溫塔銳他們商量了一下,決定出去獵幾隻野味回來,昨天光是吃那些青草綠菜的,溫塔銳這個風流貴公子的胃已經有些受不了了,他渾身上下都在叫囂着:老子要吃葷!
「哎……」葉舒楠喊住正欲出門的溫塔銳他們,「等一下你們出去的時候,趁着幫我找一下小烏,我從早上起來就沒看到過它了,也不知道是不是出什麼事兒了。」這麼說起來,還真有些擔心,那小傢伙以前可是整天都黏着自己的,怎麼突然間就見不到蹤影了?實在有些奇怪。
左靜芊聞言道:「你放心吧,那小傢伙那麼聰明,不會出事的,它大概只是貪玩兒,這個時候應該在哪裏玩耍呢吧。」
等到所有人都離開之後,那長者才走到葉舒楠的身邊,沉聲問道:「你們究竟什麼時候離開?」
「今天晚上吧,趁你女兒睡着的時候,我們悄悄走,之後的事情就看前輩你怎麼安撫自己的女兒了。」可以預想,那位名叫笑笑的少女,在得知溫塔銳悄悄離開之後,一定會大哭一場。其實,葉舒楠覺得這個叫笑笑的女孩兒還是挺不錯的,只是可惜,落花有意隨流水,流水無情伴落花啊。
那長者聞言卻是擺手道:「行了,你們趕緊走吧,我一看到那叫什麼溫塔銳的就討厭,我可不想讓他禍害我的女兒。你那個未婚夫倒是不錯,只是可惜我女兒看上的人偏偏不是他。」那語氣聽起來真是十分的惋惜。
葉舒楠只在一旁陪笑道:「是啊,真可惜。」心中卻暗自道:剛剛你女兒還說呢,破壞人家有情人是不道德的,你明知道我跟司空詹白是一對未婚夫妻,你還這麼說,安的是什麼心呢?
卻見那長者目光陡然變得犀利,直直地盯着葉舒楠開口道:「你是故意的吧?難怪那個男人被抬進來的時候,滿臉的黑灰,衣服也是髒兮兮,看起來邋裏邋遢的,你故意把他弄成那個樣子就是擔心我女兒看上他,對吧?」
葉舒楠聞言,臉上露出淺淺的笑意,「你剛剛也聽到自己的女兒說的那些話了,我跟司空詹白是一對快要成親的未婚夫妻,你的女兒陡然插進來也不合適是不是?」
「這件事是那邊的人告訴你的?」那長者目光變得冷凝起來。
「是。」葉舒楠點點頭,這件事根本就撒不得謊。
只聽得那長者冷哼一聲,「他們那邊的人就是愛多管閒事,一個個的都不安好心。」
葉舒楠心中暗自嘀咕,卻是不知道他們之間到底有什麼樣的仇怨,但聽剛剛那少女無意間說出來的話,好像是跟男女感情有關。
葉舒楠試探着開口道:「那前任的玲瓏穀穀主的確不怎麼樣,我未婚夫身上的毒就是她給下的……」
她的話還沒說完,就已經被那長者打斷,「什麼玲瓏穀穀主?全是她們自己弄出來的名頭,真是恬不知恥,這玲瓏谷何時變成她們家的了?」
「聽您這意思,這玲瓏谷原本不是她們的地方?」葉舒楠好奇地問道。
「當然不是。」那長者立刻拔高了聲音道,「當初那個女人是偷偷跟着主子來到這玲瓏谷中的,主子不願意搭理她,她竟就自己做主在這裏住下來了,後來還招來了那麼多的弟子,自稱什麼玲瓏谷的谷主,簡直是恬不知恥<="r">!」
葉舒楠算是聽出了一些門道,他口中的『那個女人』指的是玲瓏谷的第一任谷主,而他口中的『主子』顯然是一個男人,這大概又是另一個落花有意流水無情的故事,而顯然這個故事還有一位女主角。
「那您的那個『主子』……?」葉舒楠試探着問道。
「早就死了,其實我也沒見過他,這些都是我的父親跟我說的,我父親是那個人的隨從。那個人死以後,我父親就一直住在這裏,偶爾出谷去,後來他在谷外遇到我的母親,我們三個人就一起生活在這裏。再到後來我遇到我的妻子,只是……」說到這裏,那長者聲音低沉了下來,眸中也閃過一絲哀色,「只是她在生笑笑的時候難產死了。」
葉舒楠聞言,連忙道:「抱歉,我不該問起這些的。」
那長者抬頭看向葉舒楠,面色卻溫和了很多,「其實,我也從來沒有跟人提起過這些,因為我很少有人可以說話,跟笑笑也不能說這些。」
「那……你打算讓笑笑也一輩子也守在這裏嗎?」葉舒楠覺得這種做法有點愚忠,人都已經死了那麼多年了,還守在這裏有什麼意義呢?
只見那長者搖搖頭,「不了,我給笑笑找夫婿就是這個意思,我不想讓她一輩子也守在谷中,她要出去過外面的日子。我只是沒想到她一上來竟是看中了那樣一個風流不堪的男人。」說到這裏,他的表情又變得嚴峻起來。
葉舒楠也不好再多問,但是心中卻暗自想着,自己果真沒猜錯,這第一任谷主給自己的弟子定下永遠不得成親那樣變態的規矩,就是因着她為情所傷的變態心理。
待那長者離開以後,門口一個修長的身影閃了進來,不用說,一定就是世子殿下司空詹白了。
「沒想到這玲瓏谷中還有這樣的故事,更沒想到他竟然會把這些告訴你,看來,舒兒的魅力還真是不可擋啊。」司空詹白看着面前的葉舒楠笑着打趣道。
「也許,他是因為太久沒有跟別人說過這些了吧。」昨天這位前輩對自己的態度可不是這樣,簡直快要把人給凍死了。
司空詹白只看着她淡笑不語,葉舒楠卻瞪了他一眼道:「如果沒事兒乾的話,過來幫我洗菜、擇菜、切菜。」
「好吧。」好吧,雖然自己從來沒幹過這些。
廚房裏,當司空詹白再一次把自己洗好的青菜遞到葉舒楠的面前,葉舒楠終於忍不住怒了,指着水盆中那支離破碎、已經辨不出本來形狀的青菜,不可置信道:「請問世子殿下你對它們都做了什麼?我只是讓你洗它們,而沒讓你把它們搓得……稀巴爛。」
司空詹白這下真的委屈了,忍不住替自己辯解道:「我不用力,你嫌我洗得不乾淨,我用力了,你又嫌我把菜洗得稀巴爛。舒兒,這是我第一次洗菜,你應該對我包容一些。」
葉舒楠心道:我對你還不夠包容嗎?這都第幾次了。
「好了,世子殿下您身份尊貴,您十指不沾陽春水,您還是歇着去吧,我自己來就行。」果然不能指望公子哥兒下廚房啊。
司空詹白卻是逼近葉舒楠,眼睛裏抖落危險的光芒,「舒兒,你嫌棄我……」
葉舒楠連忙舉起自己濕漉漉的雙手,澄清道:「我沒有,真沒有<="l">。」
司空詹白看到葉舒楠這般樣子,唇畔不禁勾起一絲微笑,俯身上前吻住了葉舒楠的唇,葉舒楠只感覺到唇上柔軟的觸感,一顆心跳動得厲害,竟不知道該作何反應了。
而下一刻,一群人卻是瞬間湧進了這狹小的廚房,正親眼目睹了這親昵的一幕,不知是誰在門口吹向了一聲口哨,葉舒楠這才回過神來,連忙用自己那雙濕漉漉的手推開了司空詹白。
相對於葉舒楠的驚慌失措,司空詹白卻是優雅從容地站直了身子,絲毫不介意剛剛那一幕被人看到,或者說,剛剛那一幕是他故意要讓某個人看到的。
而這個人正是站在眾人之後,面色難看的溫塔銳。
左靜芊率先反應過來,連忙放下手中拎着的野鴿子道:「這個我就先放在這裏了,你們繼續啊,繼續。」
眼看着左靜芊就要轉身出去,葉舒楠卻一把抓住了她,「上哪兒去?你想讓我自己處理這些東西啊,留下來幫廚!」
左靜芊瞄了一眼葉舒楠,又瞄了一眼司空詹白,「那個……我就不用了,不是有世子殿下在這裏嗎?你們兩個好好聊啊。」
葉舒楠卻是用警告的眼神看着左靜芊,「你說什麼?」
左靜芊立刻很沒骨氣地道:「好,我留下來幫你還不成嗎?」
司空詹白則兀自在旁邊笑得風華絕代。
放下手中的東西之後,溫塔銳看了葉舒楠一眼,便面色沉鬱地走了出去,他現在的心情很不好,相當不好。
「銳哥哥……」身後傳來少女銀鈴般清脆的聲音。
溫塔銳卻是滿心的煩躁,不打算理那少女。
可是那少女偏偏有一種鍥而不捨的精神,緊緊追着溫塔銳不放,溫塔銳終於回過頭看她,「你別再這樣叫我了可以嗎?也別再跟着我了,我現在很煩,不要跟我說話。」
那少女眼神閃了閃,終於閉了嘴,溫塔銳便立刻轉身繼續往前走。他走出幾步之後才發現,那少女竟仍跟着自己,溫塔銳忍不住皺起眉頭道:「我都跟你說了,別再跟着我了。」
「我只在後面悄悄地跟着你,我保證不說話。」那少女舉起手指作發誓狀。
溫塔銳也不再理會她,兀自走到湖邊躺下。身下是柔軟的草地,眼前是明淨如洗的天空,身邊的一切看起來都是那麼美好,可是溫塔銳的心裏卻是一片沉鬱。
就算他再怎麼逃避,也無法否認,即使是在失憶之後,在葉舒楠的心裏,自己跟司空詹白的位置仍舊是不同的。如果剛剛吻了她的那個人是自己,她一定會一巴掌打在自己的臉上吧,可是她卻任由司空詹白那麼做了,而且連一句指責發怒的話都沒有。
真是不甘心啊,以前他總以為如果葉舒楠先遇到的人是自己而不是司空詹白,一切就都會不一樣。後來葉舒楠失憶了,他認為這是上天給他的一次機會,可是沒想到,結果還是一樣的,她心中喜歡的那個人仍舊是司空詹白而不是自己……
「銳哥哥,你別難過,笑笑喜歡你啊<="r">。」身旁傳來少女輕靈的聲音。
溫塔銳自嘲一笑,「你喜歡我?你喜歡的不過是我的皮相而已。」
旁邊的少女不解地問道:「你長得很好看,我喜歡,這不對嗎?」
溫塔銳坐起身子用手撣了撣自己衣服上的灰塵,「算了,跟你說這些你也不會懂的。」這個姑娘完全還是個心智未開的小孩子,她看見小烏長得好看也喜歡,這個跟她喜歡自己其實是一樣的,她根本就不知道真正喜歡一個人究竟是怎麼回事兒。
少女慢慢靠近溫塔銳道:「我不懂,你告訴我,我就懂了,爹爹說我很聰明的。」
溫塔銳卻是不耐煩道:「都跟你說了,你還是一個小孩子,就算我跟你說了,你也不懂,再說了,我跟你說得着嗎?」
「銳……」來人出聲打斷了溫塔銳的話。
溫塔銳回過頭一看,卻是來尋他的洛承里。
「你是來安慰我的?不用了,我又不是那麼脆弱的人,再說,這又不是第一次了。」溫塔銳從地上拔了一根草叼在嘴裏,一副滿不在乎的模樣。
洛承里卻是含着笑意一拳打在溫塔銳的肩膀上,「誰說我是來勸你的了,我是來叫你跟我一起去找小烏的,這小傢伙也不知道跑哪兒去了,直到現在連個影兒也沒見着,該不會真出事兒了吧?」
溫塔銳聞言站起身來,「走吧,反正我現在閒着也沒事兒,就跟你一起去找找那隻小狐狸,雖然它曾經還想咬我來着,誰讓我這個人向來大人有大量呢,我就不跟它計較了。」
一直到葉舒楠做好早飯,卻依舊不見小狐狸的身影,葉舒楠心中越發焦急起來,小烏它從來沒有離開過自己這麼長時間的,一定是出事了。
大家立刻決定分頭去找,葉舒楠亦是取出自己的玉笛,以笛聲喚之。
司空詹白看到葉舒楠滿臉焦急之色,不禁開口道:「不用太擔心,那小狐狸聰明狡猾得很,也許只是被困住了,不會有什麼危險的。」
葉舒楠也知道小烏並不是普通的狐狸,它的唾液里有劇毒,無論是人還是動物只要被小烏咬上那麼一口,毒素進入到血脈里,根本就活不了多久。可是,她無法不擔心。
「等一下,我聽到小烏的叫聲了。」司空詹白突然停下腳步。
葉舒楠聞言亦是停了下來,她連忙着急問司空詹白道:「判斷得出它在哪個方向嗎?」司空詹白有深厚的內力,他自然要比自己聽得清楚,事實上,葉舒楠根本就沒有聽到小烏的叫聲。
「跟我來。」司空詹白拉着葉舒楠循着小烏的聲音而去。
葉舒楠仍是用笛聲喚着小烏回應她,而司空詹白則負責來判斷小烏所在的方向,很快二人就來到一處墳墓前,這一次就連葉舒楠都清晰地聽到了小烏的叫聲。
「它在下面。」葉舒楠驚訝道。
看墓碑上的銘文,這應該是一對夫妻的合葬墓,如果沒猜錯的話,這座墓里埋葬的男人就是那長者口中的『主人』。
葉舒楠又用笛聲安撫了一下底下的小烏,這才看着面前的墳墓納悶道:「真奇怪,小烏到底是怎進去的?」葉舒楠說着正打算圍着這座墳墓轉一圈看看有沒有洞穴什麼的可以進去,卻是被司空詹白一把拉住,「小心,這裏有陣法<="r">。」
葉舒楠聞言瞬間不敢再亂動,「那怎麼辦?我回去去找那前輩過來,這個墓一定就是他每天過來祭掃的那個墓,他應該知道該怎麼進去。」葉舒楠的心中很是不解,這墳墓旁邊怎麼還設了陣法?難道擔心有人會來盜墓?
司空詹白卻是拉住正欲轉身回去找人的葉舒楠,「不用了,這陣法我能解。」說着伸手橫在葉舒楠的腰後,天旋地轉間,葉舒楠已經落入司空詹白的懷抱。
這……在人家的墳墓面前摟摟抱抱的,不合適吧?
「幹什麼呢?快放我下來。」
司空詹白卻朗然一笑,「你是不打算進去救你的小狐狸了嗎?這陣法只能一個人過,腳步落的每一點都有講究,踏錯一個點都不行,如果你不想跟我一起進去,我現在就放你下來。」
說完這話之後,司空詹白真的作勢要把葉舒楠給放下來,葉舒楠卻摟着他的脖子道:「還不快點,從聲音都可以聽出來,小烏受傷了,世子殿下你就別再磨磨唧唧的了,趕緊的。」
司空詹白抱着葉舒楠圍着這座墳墓變幻着腳步,只見司空詹白一臉的認真,可葉舒楠卻看不出什麼門道來,心中不禁暗暗佩服,想不到司空詹白還有這個技能。
待到司空詹白這最後一步落下,只聽得轟隆一聲,墓門緩緩打開,葉舒楠看着那打開的墓門眼睛裏滿是驚訝,忍不住道:「司空詹白,你還真是行哎唉。」
司空詹白聞言卻是勾起一個曖昧的笑容,「舒兒,『行』這個字對男人來說是有歧義的,你這樣說會讓我產生遐想。」
葉舒楠聞言,初是不解,然後恍然間明白了過來,臉上又是浮起紅雲,「流氓,這還在人家的墓前呢,你就說這樣的話,也不怕他們的魂魄晚上來找你。」這個人是不是調戲自己有癮啊?
「所以,舒兒的意思是說,如果不是在他們的墳前,就可以說了?」
「你這人……快放我下來。」這墓門開了,總不會有什麼事兒了吧?
司空詹白卻仍是不放手,「裏面指不定還有什麼機關呢,你先抱進我吧,省得等會兒跑不了。」
說完之後,不等葉舒楠回答,司空詹白就抱着她徑直走了進去。
而他們剛一進去,墓門就自己關上了,司空詹白和葉舒楠瞬間陷入伸手不見五指的黑暗當中。
「舒兒,我懷裏有火摺子,你拿出來。剛剛進來的時候,我看到這裏牆壁上有油燈。」
葉舒楠聞言迅速從司空詹白的懷中取出一個火摺子來,然後由司空詹白抱着她把牆壁上的油燈點亮。
隨着油燈一個個點亮,兩人看清他們現在所在的是一條青石板鋪成的墓道,看起來很長,前面黑洞洞的,看不太清。
葉舒楠連忙取出自己的玉笛橫在唇邊吹了幾聲,果然聽到小烏的嗚咽聲清晰地傳來,葉舒楠忙道:「就在前面不遠處了,我們快走<="r">。」
兩人一路往前走,倒也順利,什麼都沒遇到,很快二人就到達了小狐狸所在的地方——墓室的入口處。
隱約中看到小狐狸窩在墓室門口的身影,葉舒楠連忙拍着司空詹白的肩膀道:「快放我下來,我看到小烏了。」
司空詹白卻是不放手,沉聲道:「小烏倒在這裏,說明它不是在外面受了傷進來的,而是就在這裏受的傷,這附近說不定還有暗器陣法什麼的,你不用亂動。」
葉舒楠一想,的確是這樣,剛剛她和司空詹白一路走過來也沒有碰到什麼機關暗器,說明,小烏不是在過來的路上受得傷。而如果小烏是在外面受得傷,它不可能拖着傷口走這麼遠來到這裏,這說明小烏就是在這兒附近受得傷。
也就是說這附近有機關暗器。
司空詹白一邊觀察着兩邊的牆壁和腳下的青石地板,一邊緊緊抱着自己懷中的葉舒楠,他不能把葉舒楠放在身後,因為有很多機關就是向後面射擊的,他只有緊緊抱着葉舒楠,萬一要是觸發了機關,他還能第一時間護住懷中的葉舒楠。
一路走到墓室門前,周圍都沒有什麼動靜,司空詹白這才放下葉舒楠,兩人同時蹲下去查看窩在墓門邊的小狐狸。
只見小狐狸精神萎靡地趴在地上,一雙眼睛全然沒有了平時的那股機靈勁兒,此時只可憐兮兮地瞅着葉舒楠。葉舒楠伸手把小狐狸抱進懷中,但見它的右前肢正在流血,連忙取出自己提前準備好的傷藥給它塗上。
一旁的司空詹白亦是湊過去查看了一下它的傷口,沉吟道:「是箭傷,傷得不重,不礙事的,死不了。」說着,只見司空詹白伸出食指戳了一下小狐狸毛茸茸的腦袋,含笑道:「你這隻小狐狸不知道在打什麼鬼主意,不小心觸發機關了吧?沒把你從一隻狐狸射成一隻刺蝟就不錯了。」
司空詹白很清楚,像這樣墓室里的機關,一般都是箭陣。一旦不小心觸發機關,那就是密集的利箭射出,就算是武功高強的人都未必躲得過,沒想到這小狐狸竟只被利箭給擦傷了,這小狐狸身手夠敏捷的。
小狐狸聽了司空詹白諷刺它的話,一雙圓滾滾的眼睛瞪了他一下,然後委委屈屈地看向葉舒楠,嘴裏還發出痛苦的嗚咽聲。
葉舒楠心有不忍,輕輕撫了撫它那一身漂亮的白毛,然後看着司空詹白道:「小烏跟別的小狐狸不一樣,很通人性,它現在受傷了,正難受着呢,你就少說兩句吧。」
司空詹白看着窩在葉舒楠懷裏、衝着他滿眼得意的小狐狸,心中暗自道:回去之後我要看看你這隻小狐狸究竟是男是女,若是雌的倒也罷了,你若是只雄的,我定是要把你煮了吃了。
葉舒楠卻不知此時司空詹白的這番心理活動,而是專心給小狐狸包紮傷口。司空詹白打量了一下這墓門然後緩緩站起身來,繼而看着葉舒楠懷中的小狐狸,笑着道:「小傢伙,既然你都被這機關傷了,我們不進去看看豈不是虧了?」
小狐狸聞言一雙眼睛瞬間炯炯地看向司空詹白,然後轉而看向那墓室的石門,一臉的哀怨。
這時,葉舒楠已經為小狐狸包紮好了傷口,只見她抱着小狐狸緩緩站起身來,看着司空詹白道:「你有把握進得去?」
司空詹白笑道:「舒兒,你也太小看我了。不過,你若是想讓我進去也行,先給點獎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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