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客廳里的白鹿鹿略有些好奇地打量着,臉上露出驚訝的表情來。
艾茉莉雖然討厭白鹿鹿,卻也不會將人趕出家門,這不符合她的家教。
「你來做什麼?」她應該是沒有留下地址才對。
白鹿鹿拿起艾茉莉放在桌上的紅酒輕輕晃了晃抿了一口。
「下個星期要召開長老會議。」言簡意賅,白鹿鹿並沒有打算同艾茉莉繞彎子。
艾茉莉靠在沙發上愣了愣:「開唄,跟我有什麼關係?」
白鹿鹿眨眨眼,一臉不知道從何說起的便秘表情。
艾茉莉瞄了牆角拄着雙刀那位一眼,白鹿鹿進門的時候分明朝着那邊瞄了一眼,怎麼會沒反應呢?難道只有她能看到?
白鹿鹿輕咳一聲:「大小姐,你姓什麼你還記得麼?」
艾茉莉皺了皺眉:「別說那些廢話,有話直說。」
白鹿鹿嘆了口氣:「家主!咱們家族的家主姓氏是艾!你居然還問我召開長老會跟你有毛關係。你爹不在了你就是家主了你知道麼?」
天啊,這麼大的事艾叔叔竟然什麼都沒交代就撒手人寰了?要玩也不是這麼個玩法啊。好歹留個隨時可以提供講解的遺書神馬的啊。
艾茉莉瞪大了眼睛,從沙發上半傾斜地坐直了身子。
「等一下,剛才風太大我沒聽清你說什麼,你說什麼?」一定是前兩天霧霾太嚴重了,呼吸了不乾淨的空氣造成了耳鳴。
白鹿鹿:……窗戶關的這麼嚴實哪兒來的風……
「莉莉,鳶尾是艾家的家徽。你是家族直屬的繼承人。上面五位長老都是姓艾,叔叔從來沒告訴過你麼?」白鹿鹿這會兒真想要扶額了。
艾茉莉眉心緊皺了起來,告訴她?她那個只知道跟老婆浪漫的爹告訴過她什麼啊?!
「看來你是真的什麼都不知道。」白鹿鹿這回是真的覺得事情有點不妙了。
艾茉莉微微低着頭,沉默着。這件事絕對不是可以一笑了之的事。
「有什麼人可以證明我是現任家主的麼?」別鬧,你說就繼承啊,就算沒有遺囑也得有個公正什麼的吧?
白鹿鹿想了想:「這事我們下面的幹部們知道的不算多,要不你去長老辦公室問一問?每一屆的家主繼承人都是有個徽章證明的。」
就如同帝王的私章一樣,每個家族的家主都有那麼一個,印着家徽的印章。
「我沒有。我家從來就沒有過印章這種東西。」艾茉莉似鬆了口氣。開什麼玩笑,她爸媽帶着她遠離家族生活圖什麼,不就是為了圖個清閒麼。這會兒眼巴巴地跑出來說她是家主,她以後還有清閒日子過麼?
皺了皺眉,都怪那個殺手,殺個人手腳還不乾淨,偏偏讓她給看到了,否則也沒這麼多事了。
「阿嚏!」靠在車窗邊上的克勞德狠狠地打了個噴嚏。
加百列嫌棄地往邊上靠了靠:「少爺你不是感冒了吧,千萬不要傳染給我。」
克勞德抽出一頁紙巾來擦了擦,白了加百列一眼。拿起小型望遠鏡朝着對面的大樓上看過去。
加百列將平板電腦遞給克勞德:「一共有三十個安保人員,三班倒。八個小時交一次班,交班時間3分鐘。沒有任何先進科技紅外線熱點報警器之類的東西。全靠人來看守。」
克勞德眯着眼看着整棟樓的平剖圖:「你不是說危險系數高麼?」
加百列擰開水瓶喝了一口,接着說道:「沒錯。正是因為沒有任何高科技才危險。這三十個人全部都是特種兵退役下來的。」
克勞德詫異地看向加百列:「什麼身份背景啊,居然僱傭退役特種兵?」
加百列聳聳肩:「這我就不知道了,反正進去拿個東西就行了。不需要殺人。」
克勞德挑了挑眉,這種情況摸進去,絕對不是拿個東西那麼簡單,不殺了這些人是根本進不去的。
「哦對了,上面給的信息說最後一個房間有全方位24個攝像頭,你得蒙臉進去了。」加百列略有些幸災樂禍地遞給克勞德一條連褲絲襪。
克勞德冷冷地瞥了加百列一眼:「想體驗一下?」
加百列撇撇嘴:「真無聊,你就套上一次能怎樣。」
轉身在後座翻了翻,找出一個面具遞給克勞德。
套上一次?那絲襪是超薄的好麼,就算套上了也看得一清二楚,有個卵用啊!
面具有些詭異,只露出一隻眼睛來,下面還有一排拉鏈。
「這……略眼熟啊?」克勞德回憶了一下,貌似在東京見過來的。
加百列點點頭:「人家最近十分迷《舌尖上的東京》,特意高價訂購的。」
克勞德皺了眉:「這不是等着人查麼?」
加百列嘿嘿一笑:「訂購了海報不算什麼吧,這是我親手做的。限量款。」
翻了個白眼,不想跟他繼續糾結下去。每個人都有個人的愛好,他也沒什麼立場去吐槽加百列。
轉頭看向街對面的大樓,這次如果不小心,說不定就永遠都不用出來了。
白鹿鹿坐了一會兒就起身告辭了,她不過是來轉達一下的,有些事不能用電話說,必須要親自轉達才行。艾茉莉送她到門口,剛開門,就看到站在門口的顧誠人。
艾茉莉一愣,大半夜的,他來幹嘛?
顧誠人身上披着左及川的大衣,尺寸太大幾乎籠着他整個人,低着頭拿着手機,似乎正打算給艾茉莉打電話的樣子。
「你……」艾茉莉驚訝全寫在臉上了。
她已經知道顧誠人不是個尋常的牙科醫生,但是他具體是個什麼,她仍然一無所知。在那之前,她的身份是必須要瞞住的,越少人知道越好。
「哦,你在家啊。你門鈴壞了。我剛才按了沒聲音。」顧誠人輕描淡寫地說道。
艾茉莉眼神飄遠,方才為了不被打擾她特意將門鈴給關了。
「你有事麼?」艾茉莉略帶戒備地看着顧誠人。
顧誠人推了推眼鏡,眼神越過艾茉莉看向她身後的白鹿鹿。
哎呦,新人啊。
不知為何,白鹿鹿覺得自己似乎是被什麼給刺了一下,渾身一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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