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章一絲徵兆
歲寒三友,松、竹、梅從古至今都深的文人墨客的青睞,寧可食無肉,不可居無竹。◇↓頂◇↓點◇↓小◇↓說,www.junzilu.com
故而,博文雅士大多會在自家周邊,種下竹子。
一座山峰若沒有松樹,並無不妥,可出現在方文遠遙遙在望的那一座山,若是沒有了松樹,自然萬萬不可。
在浩然峰弟子的眼裏,若沒有勁松點綴山峰,縱然此峰屬於內門,他們也絕對不會住於此地。
從藥妙峰出來之後,方文遠的速度慢了很多。畢竟他已經受傷,而療傷當然是需要時間的。
一朵白色的雲彩,襯托着方文遠前行,迎着微風,頓時讓人覺得神清氣爽,方文遠一掃心中壓郁,心境變得豁然開朗。
隨着不斷的靠近浩然峰,時令仿佛也在發生着變化。
一路走來,仿佛走過了一年四季。
而此時,正值夏季,四周的植被旺盛,鬱鬱蔥蔥的模樣。旺盛的生機就像是一團團烈火一樣,散發着刺眼的光芒,甚至令人心中變得炙熱起來。
前行百丈,空氣變得冷冽,四周旺盛的植被,漸漸的垂下了高傲的頭顱,枯黃的顏色,正在侵襲着旺盛的綠色。
方文遠沒有停留,速度儘管很慢,卻依舊不斷的前行。
無邊落木蕭蕭下...
一片枯黃的顏色,猶如畫卷中濃抹的宣紙,刻畫着一幅秋色。
這一切,都是因為方文遠遙遙在望的浩然峰。
一片白茫茫的雪花,正在緩緩的從天空飄落下來。整個浩然峰的季節與飛伯宗截然相反。無論飛伯宗是春夏秋冬,在浩然峰就不存在季節的變化。
一年四季,都是白雪茫茫。
整座山峰也光都是白茫茫一片,而是一抹抹暗紅的顏色點綴。
那一抹抹的暗紅自然就是梅花,山中有松、有竹、有梅,歲寒三友,全部集齊。
這倒是符合這浩然峰,畢竟他們修的是浩然正氣。
他們的博聞廣記也是在整個山門當中富有盛名的,文人自然會有幾個癖好,這喜歡歲寒三友,喜歡寒雪也並無不妥。
在一陣咯吱咯吱的聲音過後,連串的腳印,留在這潔白的『世界』當中。
道場中央沒有別人,只有喬晨一人,此刻的他,雖然看起來氣宇非凡,可方文遠還是感受到了他眼神當中的那一抹惆悵,還帶着一絲頹然。
這是方文遠最不想見到的,喬晨是他的好友,他自然不想看見好友整日頹唐。
沉吟半響,方文遠默默的摘下了頭上的黑紗斗笠,將長槍釘在原地,慢慢的向道場中的喬晨走去。
...
「原來...原來此人是方師兄!」山峰之外,在方文遠摘下斗笠的那一刻,就立刻有人認了出來。
但也有些不認識他的人,比如老一代的弟子,他們沒有進入萬妖圖,不曾知道方文遠曾在其中大顯神威,不認識也不是自然。
於是,有人覺得非常詫異,道:「此人何時擁有此等名氣,讓這麼多人一眼認出!」
「這你就有所不知了,當初在萬妖圖中...」
隨着滔滔不絕的講述,言語中不斷的添油加醋,令那些聽聞之人個個倒吸一口氣。
若方文遠沒有連續闖過四座內門輔峰,他們斷然不會相信。一路跟隨之下,縱然這些弟子添油加醋的講述,那些老一輩的弟子也全部相信了。
方文遠這個名字深深的烙進了這些老一輩的弟子心中,也對方文遠產生了一股敬佩之意。
...
「還是放不下麼?」方文遠來到喬晨的面前,輕聲問道。
喬晨見方文遠前來,他略有些差異,卻並沒有起身迎接,亦或者招待的意思,只是抬頭看了一眼。
既然是朋友,有時候客氣,反而會讓人覺得疏遠,方文遠對喬晨的態度沒有絲毫不滿,直接盤膝坐下,靜靜的等着喬晨的回答。
一片雪花從天空飛來,在二人之間飄舞,最後落入喬晨的手掌。他怔怔的看着這正在融化的雪花,緩緩道:「你說,這雪花融化成水之後,若是在將它重新凝結,它還是它麼?」
答非所問,方文遠也就不在追問,順着喬晨的話,說道:「冰雪有魂,身軀融化之後重塑,就算是與從前一模一樣,卻少了魂。
縱然恢復原狀,它也不再是它!」
喬晨抬起頭來,眼中帶着一抹掙扎的痛苦,道:「我曾發過誓,若是見到妖魔邪道,一定要將其殺盡,縱然不敵,也不退絲毫,就算是搭上性命也不能收手!」
說到這裏,喬晨的神色變得非常糾結,眼神中的痛苦在一次加深,扶着額頭,道:「可這一次,我沒有拼盡全力,令我峰弟子,全部喪生其中,這...」
方文遠暗自搖頭,喬晨心中魔障太深,一直執着於除魔衛道,更是將其他弟子的死歸根於他自己,這就不再是執着,而是一種偏執。
這種偏執已經紮根到了他的心裏,就像是一個種子,如果不及時拔出,定然會在他的心中,形成心魔,對他往後的修煉不利。
岳禮真人曾交代他,讓他在闖山的時候,不要露出真實面目,可看到喬晨頹然的一瞬間,方文遠就將師傅的叮囑拋到九霄雲外。
所作所為,自然是為了喬晨這麼一個朋友。
只是,到了最後,他只覺得喬晨偏執之心太重,卻沒有什麼辦法去幫助他。
更是因為喬晨學識淵博,通曉人情至理,越是這樣的人,如果對一件事非常偏執,便很難撩撥亂正!
正待此時,山野間起了一陣清風,落下的白雪被吹得一斜,卻見一名女子,在虛空中行走,風擺荷葉的身姿,帶着大家閨秀的素養,帶着一股嬌媚。
此女,方文遠講過無數次,此刻見到,不禁浮現微笑,道:「你來了!」
面對方文遠和煦的微笑,這女子雖然眼中閃過一絲欣喜,卻轉眼被擔憂代替,神色帶着一抹憂色,皺着眉頭的樣子,令人心生憐惜。此女正是蘇晴。
輕啟朱唇,道:「方師兄,師傅召見,讓你即刻回去!」
喬晨見蘇晴突然造訪,一改頹唐神態,勉強微笑道:「蘇師妹,近來可好!」
蘇晴嫣然一笑,道:「回喬師兄的話,這些時日過得還算如意!」
喬晨也沒有再多言語,只是回到:「那就好,那就好!」
方文遠皺起眉頭,道:「師傅為何突然招我回去?他不是讓我闖山麼?」
蘇晴低聲道:「師傅知曉你退下黑紗斗笠,盛怒之下命我前來的!」
「不過一個區區的斗笠,何必較真,闖山之爭,不過倚劍峰,我絕不會回去。」方文遠依舊盤坐在喬晨的對面,神色有些不快。
蘇晴咬着嘴唇,玉手捏着衣袖,竟不知如何開口,躊躇半響,道:「這只是我的猜測,不過,看樣子師傅好像是真的怒了!」
看着喬晨,方文遠心中不知滋味,對於這麼一個朋友,他心中存着一抹虧欠,因為他不能幫助自己的朋友擺脫心中魔障。
師命難違,方文遠縱然口氣強硬,卻不得不回去。
一日為師終生為父,三個響頭磕下來的不僅是這師傅名分,也是一份因果,更是一份牽絆。
一抹腰間,方文遠那拿出一壇酒,輕輕的放在喬晨的面前,而後摟着蘇晴飄然而走。
一身黑衣,那俊朗的方文遠,帶着藍色衣裙,貌美的蘇晴,那模樣,猶如天上仙侶。
尤其是蘇晴面帶紅霞嬌羞的模樣,令人更加羨慕。
長槍發出一聲嗚嗚的響聲,飛到方文遠的手中。
既然方文遠已經不再闖山,那麼跟下去,也看不到什麼。於是乎,眾人紛紛離去。
不過,方文遠穿過幾座輔峰的戰績,立刻傳遍整個飛伯宗,尤其是他闖山的手段。
與其他人闖山不同,他闖山使得,都是對方最擅長的。
...
潛龍峰大殿當中,一向慈眉善目的岳禮真人居然面色潮紅,怒目圓瞪,鬚髮皆張,看起來憤怒至極。
方文遠、蘇晴、蘇羽、姚舞四人都跪在大殿中。其中方文遠低着頭,一副任由處置的模樣。
整個大殿的氣氛頓時便的緊張了不少。
半響之後,岳禮真人低喝道:「最近南疆三大魔宗,頻繁在清風山脈出沒,更是暗中派一些低階的弟子破壞封山大陣。
此時需要徹查,畢竟封山大陣的根基是為師一手督辦!」
方文遠心中苦笑,搞了半天,原來是因為這個事情。不禁轉頭看向蘇晴,卻見到她露出一個鬼臉。
感情是被這丫頭片子給耍了。
這時候,岳禮真人繼續說道:「破壞我宗陣法,自然罪不可恕,不過魔宗出沒頻繁,我擔心南疆會發生巨變,所以,想要派你們出山查探一番!」
聽聞此言,方文遠心中一凜,遊方子的話似乎又迴蕩在耳邊:「南疆將亂,你務必小心!」
這難道預示着什麼,幾百年來,南疆雖然正邪修士都有,但一直相安無事,為何這段時間魔宗會頻頻動作?
不過,再重要的事情也要緩一緩再說,方文遠抱拳道:「師傅,弟子還未曾闖過倚劍峰,等弟子完成之後再出山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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