單婧媛醒來時,天已經大亮,單鏡瑞在她屋裏的桌子邊坐着,抱着金剛狼,逗弄着海東青,時不時地捂嘴偷笑,還依稀看見他的小虎牙。
單婧媛懶懶地翻了個身,手拍着腦袋,才想起鮮于姬早就走了吧。
平常,她的生物鐘在天微亮,如今睡到中午,除了點睡穴,還能是什麼?
單婧媛啞聲問着小傢伙:「瑞瑞,璇姐姐和姬哥哥……是不是走了?」
金剛狼許久沒有與主人相處,掙脫開單鏡瑞,一躍到她的身邊,如同一隻溫順的貓兒一般,十分安靜地趴下。
單鏡瑞也撇下海東青,邁着小短腿,艱難地爬到床上,點頭應道:「瑞瑞起來時,他們全都走了。」
「嗯……乖。」單婧媛摸摸他的頭,眼神黯淡地說道。
雖然知道是這樣的結局,等到真正證實時,卻依舊還是有些傷感,仿佛這一切,全都難以接受。
「那獨孤國師和師兄呢?」單婧媛突然想起什麼,淺聲問道。
「他們全都還在,姬哥哥還說讓他們保護我們,不能輕易地走了。」單鏡瑞務實地回答,無意間,還把鮮于姬與他的秘密也說了出來。
「呵呵……」單婧媛輕笑,他臨走前,還不忘了要算計一下許逸寒。
本來他一個喜歡白衣的男子,突然讓楊舒全都把白衣換成玄衣,楊舒還十分納悶地問了一句為何,他理直氣壯地回答——白衣的男配的標誌,男主應該穿紫衣或者玄衣,紫衣太艷,不適合他低調的性格。
只記得,那時海東青受不了主人這麼自以為是,撲閃着翅膀,朝他扒了扒它剛長了毛的屁屁,十分不屑地扭了扭,瞬間飛走了。
能夠讓他很放心師兄在她的身邊,或許就是因為獨孤銳總是在身邊,有意無意地靠近是師兄,所以他才會不排斥師兄跟着。
呵呵……環環相扣,安皇是瞎得多麼地徹底,才能夠如此目不識丁呢?
官道旁,一個華麗的馬車裏,單婧媛十分幼稚地與單鏡瑞給金剛狼梳毛,用各種髮帶在它的身上綁着,花花綠綠的,十分獨特。
海東青被派去傳遞消息,馬車內,只,有一狼兩人在愉快地玩耍。
「媛姐姐,它以後這樣出去,誰會把它當成狼看待呢?」單鏡瑞露出虎牙,酒窩淺淺地開口。
金剛狼掙扎得累癱在馬車的桌子上,十分委屈地看着主人,比第一回被檢查是公是母還要悲憤,畢竟那件事早已過去,這個是現在進行時。
狼的臉都丟盡了,沒有尊嚴的狼生,還怎麼生活下去?沒有自由,總是被虐待的狼生,真是生不如死啊。
「沒關係,平常它出去的時候,也沒有人把它當成狼看待的,它早就習慣了,沒事兒……」單婧媛隨口一說,旅途上太悶,能夠消遣的只有一隻狼。
金剛狼嘴角一抽,還指望着主人說一句好話呢,哪裏能如此損狼呢?不造狼也是有尊嚴的麼?本狼毛色純正,一看就知道是貴族,誰會看不出來呢?
「哦,金剛狼很開心呢,能夠化妝成這樣,引領狼界的潮流呢。」單鏡瑞不知道狼的表情代表的是什麼意思,於是隨便說了一句。
他與鮮于璇混得久了,自然而然地吐出幾個與時代不符的詞語,單婧媛早已習慣。
金剛狼雙眼噴火,小屁孩,你說誰開心呢?沒看到狼都快要跳馬車自殺了嗎?那是悲憤,那是反抗,你是瞎的嗎?看到我開心了嗎?
「別動,不然把你身上的毛全拔了,讓你成為世間第一頭活着的全沒毛的狼。」單婧媛威脅道,拍了拍它的後背。
金剛狼腰一挺,馬上變得乖乖的,認真地管理表情;因為它知道,單婧媛說到做到,如果不想做一隻沒有毛的狼,最好是溫順如毛,誰知道這個偶爾會強悍的主人會不會順便用開水來燙毛,方便拔下來呢?
馬車外,獨孤銳叼着狗.尾.巴.草,放鬆着神情,對於淪為車夫這件事略為耿耿於懷。想他也是個國師,想他也曾經是一個風度翩翩的少年,何時淪為一個專門趕車的車夫來着?
周圍的景物無暇顧及,獨孤銳只能兩眼盯着前方,他只是一個剛剛進入馬夫界的一個菜.鳥,車內又全都是貴人,不敢出現個三長兩短。
所幸的是,許逸寒在他的旁邊,否則,他一定會狠狠地抓狂,甚至會罷工了的。
只見許逸寒平靜無波的眸光里淡淡地掃視周圍的風景,偶爾的,聽到馬車內傳來的笑聲,如同雕刻般稜角分明的唇瓣做出一個暖暖的弧度。
此時,海東青從萬丈高空上筆直地垂下,一身的毛飛揚着,眼裏閃過惡作劇的光芒,尖尖的小嘴,露出了一個邪惡的弧度。
哼,總是拿我當苦力,主人回去了,嚇嚇你,看你個膽小鬼會不會被嚇死,哼,讓你不讓我玩那隻小狼……
許逸寒作為在外面的唯一一個閒人,看向天空上一個肥胖的身體,漸漸地……漸漸地顯現出它的真面目,平淡的眸光里閃過一絲古怪,悄無聲息地拿出一顆藥丸。
在海東青還沉浸在它的無比強大的復仇計劃時,許逸寒觀察好角度,算準了時機,手指一彈,把藥丸彈了出去。
獨孤銳見此,突然覺得作為車夫,確實挺好的。不會輕易地被算計,只要好好幹活,就不會被打,好慶幸,我居然是個車夫……
當藥丸與海東青以動量守恆,相互碰撞之下,海東青一個機靈,以自由落體的加速狀態,以一個奇醜的姿勢趴在馬車頂上,本來就沒有多少腦子的頭撞得個七葷八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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