飯後,單婧媛牽着鮮于姬到書房去,途中想到什麼,輕笑出聲,即便雪國被鎮國公主把我在手中依舊不能抵擋她的艷麗。高貴的冷艷,並非世人所擁有的俗艷。
鮮于姬停下腳步,用眼神詢問,帶着淡淡的寵溺,在他的眸光里只看到了她的倒影,仿佛這世間只有她能夠入得他的眼。
單婧媛很高興,具體地說,是對他的眸光很滿意。笑意淺淺地解釋道:「如果父皇和母后知道他們的孩子這麼放心他們,應該哭暈在茅房裏了。」
鮮于姬想了想,也笑了笑。確實,如果單燁磊和姚雪青知道自己被困在皇宮裏,他們的兒女竟然在歡快地愉悅地聊天吃飯,就算進了墳墓也該爬出來義正言辭地訓斥一番。
在安國里,之所以聽到他們被圍困的消息便急忙趕過來,不過是因為從未用大腦認真地想着局勢,聽到親人的不幸消息便趕回來,只是因為心繫他們,是作為子女的責任;他們危險,孩子心中難安,唯恐他們出了差錯。
而在路上的幾日和在城主府的睡眠過後,便沉靜了下來。單燁磊是一代梟雄,在皇位上過了二十幾年,自然不會怕了根基遠沒有他深的唐家。姚雪青也不是一個軟柿子,武藝高強,自然不會有性命之憂,何況雪國還有一大群暗衛在幫襯着。
睿親王作為一代戰神,手握重兵,兵營就在京城附近,三十萬的大軍守着,他和睿親王妃和小郡主更加安全,單鏡瑞在邊境的兵營里,有着專人的照顧,自然也不會有生命之憂。單鏡軒和鮮于璇在這裏呆着,適合養胎。
那雪國的眾人都安好,唯一的可能性就是單燁磊假意被困,實際上是籌謀着更大的算計。似乎想找了一個名正言順的時機把唐家九族全滅。
想及此,單婧媛更加放心,走起路來也漸漸地慢了下來。梨渦淺淺地笑着,眼睛眯成一條縫。像是慵懶的貓兒一般撓心着。
路上的眾人看到單婧媛的表情,紛紛驚訝,隨即淡然。公主能夠成為戰魔,自然不是虛傳。家人被困還如此淡定,他們也只甘拜下風。甘心當媛公主的手下了。
一路在眾人的驚訝到最後的淡定,再在眾人的習以為常里踏進了城主府的書房裏。書房裏有着淡淡的墨香,各種書籍整齊地排在書架上。而建康城裏品級比較高的,直屬朝廷所管的官員們都已經坐好,一眼望去,寥寥幾人。
官員們看到她們進來,連忙起身來行禮,眼睛帶着激動和驕傲,似乎要光宗耀祖,伸展畢生才華的趨勢。
單婧媛嘴角抽了抽。牽着鮮于姬的手到主座上坐定。人生啊,威望太高也是不好的。誰看到她都以為看到神似的,讓她極其苦惱。若是他們知道她接下來要說按兵不動,會不會上來摸摸她的臉,看看是否已經易容。
果然,單婧媛一說出要按兵不動時,官兵們都極其地驚訝,瞪大眼睛不解地看着她。媛公主的口號不就是—管你是不是非暴力不合作呢,我必然暴力就對了。可如今竟然要按兵不動,被易容的節奏?
於是。官員們看向她的臉有着淡淡的審視,似乎想要看出些許的不同來,好把她拿下,看她如何再冒充他們的公主。畢竟雪國的形勢緊張。草木皆兵也是尋常。
單婧媛哭笑不得道:「京城三十萬大軍,難道還怕了唐家幾萬的宵小不成?再說了,皇叔在京城,只要皇叔在的地方,自然不會有危險。我們能做的,不過是保護邊境穩定。以免楚國和玄國趁人之危。」
話音落,官員們鬆了一口氣,想了想她說的話,也覺得有理,隨即給她悄悄地偷去一個歉意的眼神,讓單婧媛哭笑不得。
隨即,他們用更加崇拜的眼神看向她。果然是運籌帷幄的公主,事事想得都比他們周到,老官員們都已經甘拜下風。
單婧媛淡定地接受,展開地圖紙地把想好的戰略說了出來,手指微動,氣若山河一般淡定悠閒,似乎說的並非是國事,而是在說詩文一般;優雅雍容的神情令人臣服,指尖所到之處儘是芳華。一顰一笑間,或許決定一個國家命運的選擇便已經出來。
鮮于姬坐在她的身後,並未看圖紙,眸光里全都是她的一舉一動,仿佛相較於權勢和天下,他更看重她。她小小的倒影在他的瞳孔中,包容着她,愛意十分明顯。
將領們見此,被虐出一臉的血。有喜歡的人了不起啊,他們也有喜歡的人好麼?趕緊地決定好一切,早日平定內亂,回家給老婆孩子熱炕頭。
於是乎,將領們被這兩個秀恩愛的虐成渣之後,更是認真地聽着單婧媛的話,偶爾地說出一些建設性的意見,兩個時辰之後,計劃基本落定。
單婧媛一說散會,守將們紛紛屁顛屁顛地跑了出去,回家看看家裏的母老虎,秀秀恩愛,找一下幸福感,那匆忙的模樣,似乎後面跟隨着猛虎似的。
單婧媛見此,臉一黑,隨即瞟向鮮于姬從容的神情,瞭然一下,伸了個懶腰,直接坐在他的腿上,把玩着他的墨發,一副慵懶的模樣。
屋內靜靜,鮮于姬又恢復到了先前高冷的模樣,素淨的臉上暗含着些許的笑意。容貌清淡如水,偏生還有幾分的威嚴,仿佛天下都在執掌之間。
屋外已是初冬,雪國的京城裏早已是大雪紛飛,而靠近江南的建康城微暖,卻也隱含着冷意,陰冷的天氣里透出幾分的刺骨。
單婧媛慵懶地趴在鮮于姬的懷裏,淡淡地靠着,什麼都不想動。鮮于姬擁着她,偶爾撫摸着她的青絲,淡淡的寵溺在眸光里閃動。
這時,莫愁的聲音在屋外響起:「公主,獨孤國師在大廳求見。」
話音落,單婧媛哭笑不得,還以為這貨會在雪國的藥王谷里安靜地呆着呢,誰知這貨還沒出去,竟然說自己在雪國。不想來參戰。
單婧媛突然笑了,極冷地笑了。
鮮于姬拍拍她的大腦袋道:「走吧,去看看他會使出什麼么蛾子。」
單婧媛起身,反問道:「你們……」
鮮于姬大度地點下頭道:「男人有些摩擦是尋常的。不影響我們的關係。走吧。萬一獨孤國師有急事,或許他想要毛遂自薦上戰場呢。」
話音落,某隻公主很是呆萌地點頭稱是,污衊起臣子來可就是一套一套的。管你獨孤銳想不想上戰場呢,反正我覺得你想你就要上。
鮮于姬點頭。對於她的表現,眸光里全是滿意。若是可以,或許他還會點幾個贊呢。
為何要黑獨孤銳呢?事情要追溯到十幾天前,獨孤銳知道自己心愛的許逸寒被鮮于姬當成情.敵防備過,還知道許逸寒曾經被鮮于姬刁難過。於是,據說某天把許逸寒哄睡着了之後……
獨孤銳自己殺氣騰騰地跑到鮮于姬的書房,企圖能給許逸寒出口氣,希望能夠震懾一下鮮于姬,給心愛的人一個好的交代。唯恐自己喜愛的被人欺負。殺過去的路上可謂是氣勢如山啊,簡直是能打得下一頭猛虎。
到了書房裏。楊舒站在門口,如同門神一般,目不斜視地並不給獨孤銳其他的眼神,而是任由他充滿殺氣地跑了進去。他只是負責管好門就是了。
獨孤銳進去之後,書房裏一頓安靜,什麼雜音都沒有。聽不到獨孤銳的叫囂聲,也聽不到鮮于姬的解釋聲。如同進了一個死胡同一般,連聲音都傳不出來。
楊舒如同往常一般站着,目光向前,威嚴肅穆。臉上沒有任何的表情。把鮮于姬手下第一大將風采表現得淋漓盡致。只是,後來獨孤銳走出來的時候,他很努力地繃緊,卻掩蓋不住眼裏的笑意和幸災樂禍。
為何呢。當然是獨孤銳走出來的時候頂着一張完全看不出五官的臉,整個一個豬頭的模樣,揍得極其藝術,青一塊紫一塊的,恰到好處地把他臉上該有的特色全都掩蓋了起來,只剩下一個丑到極致的臉。
於是乎。楊舒笑了,心中默默都給鮮于姬點讚,王爺真是一個風度翩翩的男子,知道怎麼能夠把人整地得哭笑不得。鮮于姬下手絲毫不留情,以至於獨孤銳舍下心愛之人,到了客棧住了好幾天,直到臉上的紅腫全都消了下去才回來。
又於是乎,獨孤銳把因為錯失和心愛之人耳鬢廝磨幾日的重大事故歸咎在鮮于姬身上,對鮮于姬的恨得牙痒痒的,每次看到都是一副鼻孔朝天,不願意和好的討厭狀。本以為鮮于姬熬夜處理公文幾日,他趁着他虛弱的時候去找他麻煩應該不會被揍,誰知事與願違。獨孤銳當然不會承認自己技不如人,只好把新仇舊恨全都歸結在鮮于姬的身上。
場景回到當下,鮮于姬說他和獨孤銳和好了單婧媛心中雖然知道是怎樣的道道,卻也不能不給自己男人面子,於是,她只好故作呆萌地告誡自己已深知一切。
主廳內,獨孤銳吊兒郎當地坐在椅子上,偶爾拈着糕點地吃着,一副滿不在乎的模樣。大老遠地看着兩人攜手過來,眯了眯眼睛,冷笑閃過。
單婧媛視力極好,看到獨孤銳的模樣,更大的冷笑在臉上徘徊,狠狠地瞪了一眼慵懶的獨孤銳,被對方在回了一個輕蔑的眼神,略微地咬牙切齒。
鮮于姬若有所思地看了看獨孤銳,手輕微地捏了捏單婧媛的手,回了她一個淡淡的笑容,眼神再次落在獨孤銳的身上,警告意味十足。
也許上次獨孤銳被鮮于姬整慘了,這次再看到鮮于姬警告的眼神時,心中抖了抖,癟癟嘴,動了動,姿勢規矩地做好。
鮮于姬和單婧媛攜手走到客廳內,風華絕代,高傲如斯,美好如斯。極其地匹配。獨孤銳癟癟嘴,早知道帶許逸寒出來了,被這群秀恩愛的秀出一臉的血。
「找本國師過來有何事?想有什麼求本國師的,可想好了增加一些俸祿?本國師是拖家帶口的人,經費緊張。媛公主愛才,就給本國師增加一些收入吧。」獨孤銳很不客氣地開口。
單婧媛上去就是一巴掌,毫不客氣地拆穿他的話:「本公主可記得雪國已經沒有獨孤國師了。猶記得獨孤銳企圖在雪國騙錢,欠着雪國的一大堆的債務,如今已經是老鼠過街人人喊打了呢。」
獨孤銳的臉一僵,不自然地強撐道:「本國師在位期間並未有任何的過錯,媛公主仗勢欺人,想要抹黑在下麼?還是公私不分,因為私底下和在下不和,想要封殺在下呢。」
話音落,單婧媛不堪示弱地開口:「本公主就是仗勢欺人,你能把本公主怎麼辦。莫愁,去通知師兄,雪國將亂,讓他先回藥王谷里避避。希望他依舊過着舒心的生活。不必再夾雜在世俗之間了。等戰亂結束,媛兒自當回到藥王谷里看望他。」
說完,獨孤銳有些着急了,急忙呵止莫愁,而莫愁只聽令於單婧媛,腳步不停地施展輕功往許逸寒所在的地方馳去,獨孤銳如同熱鍋上的螞蟻,急急忙忙地跟隨出去。
單婧媛指尖微動,把獨孤銳留了下來,道:「皇兄喜歡安靜,戰亂將起,他的身份將帶來無盡的麻煩,還不如回到藥王谷里呆着安全些。而李丞相還在京城等着你回去拯救,你現在是李丞相唯一的孩子,不能任性地想做什麼便做什麼。」
說着,看到獨孤銳表情由憤怒變成猶豫,最後準備破釜沉舟時,單婧媛又道:「哪怕你與李丞相的父子情分不是很深,可你倒是站在師兄的層面想想,想對與你跟着他回去,他更願意讓你相助於我。雖然你的能力不一定很突出,可陣法之類的東西還是不錯的。可以到雪國來相助本公主。」
話音落,鮮于姬低頭笑了笑,捏了捏她立體小巧的鼻子,無言。獨孤銳只能看着莫愁的身影咬牙切齒,回頭來氣鼓鼓地說道:「趕緊地,一個糟老頭子和一個惡毒的女人,還真的是麻煩,收拾東西,趕緊殺回京城。」(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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