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節擴張
「謝了,嘉莉。今天真的多虧你了。」艾修魯法特在腦海里道謝。
「主人,幸虧敵人的老大在在我們的視野範圍內。如果今天的戰鬥敵我的數目再多一點,或者那個獨眼老大不在第一線,您戰敗的可能性高達百分之九十九,而您自身安全的風險也高達百分之八十四。」
「是我太自信了。」艾修魯法特說道。其實這已經超出了自信的範疇,應該說自己的太驕傲了。是他太小看了綠皮。
「另外有一件事情提醒您,主人,把今天的數據放入計算範圍,我們的計劃的可行性已經下降到百分之十六,風險度提高到百分之七十以上。」
艾修魯法特沒有回答,而是回頭看了看遠方的營地。血旗部落的營地已經相當龐大,營地里此刻居住着數以千計的綠皮。他用自己的夜視能力凝視着營地,良久才重新轉過頭,閉上眼睛。
溫蒂妮再一次出現,四隻手臂用令人目眩的速度舞動着。但這一次,他已經看到了一些強大的死亡之舞中的間隙和破綻。
這場想像中的戰鬥最終還是結束了。他的嘗試失敗了,只留下痛苦的回憶,全身因為這失敗的屈辱而發抖。也許他早應該習慣失敗,這麼長的時間以來他沒有一次打敗溫蒂妮——即使並不存在於現實世界的溫蒂妮。但是每一次的失敗依然會在他的心裏留下一道難以磨滅的烙印。
「主人,您用這種方式是很難打敗溫蒂妮的。」嘉莉突然說道,這是有史以來她第一次對艾修魯法特的劍法提出意見。
「這種方式?!」艾修魯法特揮劍斬向身邊的一棵小樹,這株植物應聲而斷。
「應該說……從技巧方面,並不是很成熟。」嘉莉解釋道。
「我……不成熟?」
「所所謂的格鬥,如果從邏輯上來分析,最關鍵的要素無非是力量、耐力、準頭和速度。比如您剛才這一擊。我願意為您做一個示範,請您容許我暫時得到你一隻手臂的控制權。」
「我同意。」
嘉莉揚起艾修魯法特的手臂,在夜空中划過一劍,把艾修魯法特剛才砍斷的小樹再砍飛了一段。但是在小半截木頭飛起的瞬間,長劍回手,以超人的力量和技巧瞬間斬出三劍,將這段砍飛的木頭再次分成了四截。
嘉莉放棄了控制,但艾修魯法特手臂上依然殘留着剛才的感覺。雖然剛才的技巧極其高妙,但他清楚剛才做了什麼——第一擊的時候實際上並不是全力以赴,然後第二下才是全力。
「為什麼要這麼做?應該把所有的力量集中在一擊上以求儘快打倒敵人才對。」如果一劍能打倒敵人的話,為什麼要第二劍呢?
「這就是您的缺陷所在。您所練習的是適用於戰場上的劍法,但是一對一戰鬥的時候,這種技術並不一定完全合適。當然,您還需要多加練習,減少多餘動作以增加速度,努力提高準頭。如果您想達到戰鬥的極致,您要走的路還很長呢。不過,您也感覺到了,在戰場上還是魔法的效果更好一點。」
「我知道。」艾修魯法特回答。三個小時已經過去了,他開始朝着綠皮營地回去。他的身上的盔甲突然變成了液態,包圍着他整個身體。只是一眨眼的功夫,艾修魯法特就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血旗老大。
「老大,你去哪裏了?」血旗老大進了營地,迎頭遇到了一個地精。
「俺出去逛逛!」血旗老大隨口回答。其實他還沒能完全融入綠皮的文化,正常情況下,對於這種不知好歹膽敢質問老大的地精,老大會立刻將其捏死示眾。
「俺們給老大準備了禮物!」不知道什麼時候,兩個帶着樹皮面具的地精薩滿屁顛屁顛的跑過來向老大獻媚。這些薩滿全部都曾經是獨眼部落的一員,當然這是過去的事情了。眼看着獨眼老大掛掉,所有獨眼部落剩下來的小子立刻就認清形勢,果斷歸順到血旗老大的麾下。從薩滿到弓箭小子無一例外。話說回來,只要勝利一方的老大肯接納這些投降者,這種事情是壓根不值得驚訝的。
說着話,薩滿把血旗老大帶到首領帳篷邊上的空地上。在那裏,一輛戰車正整整齊齊的擺在那裏。
「戰車!老大,這是給你的戰車!」一個剛剛為戰車做完最後細加工的地精湊上來討好血旗老大。「很漂亮,很抗揍的戰車!」
漂亮這個詞用來形容綠皮的戰車,完全屬於一種詩歌藝術性的誇張,或者乾脆是審美觀徹底扭曲後的觀點。但是不得不承認,在極其醜陋粗糙的同時,綠皮的戰車確實笨重結實,一旦發動衝鋒往往可以發揮強大的威力。
當然,戰車更主要的用途就是讓綠皮首領們用來顯示自己的身份地位。
最近一段時間,獨眼老大被做掉的傳言已經無人不知無人不曉,每天都有投奔血旗老大的綠皮小部落。現在的血旗老大已經夠資格自稱戰爭老大,在整個鐵爪山脈的綠皮社會中,都算得上一個人物。他的部落的規模,也從千把號人馬發展到現在的五、六千手下,而且已經成為附近一帶無可爭議的最大的老大。
「老大,我幫你找一對最大的豬拴到戰車上。」格里姆——「前」獨眼部落首席薩滿立刻找到了一個拍馬屁的好機會。
「老大,老大,你的旗幟!」格拉布不知道從什麼地方鑽了出來,手中高舉着血旗老大的旗幟。這面旗幟原本畫着一個紅色龍型,但是因為被血所浸染的緣故,此刻變成了一團亂七八糟的紅黑色,完全看不出本來樣子。但是這種亂七八糟的圖案反而很符合綠皮的審美風格,一下子就被綠皮所接納,認為是很好的旗幟。甚至因為這面旗幟的緣故,血旗老大才有了「血旗老大」這個稱號。
格拉布將旗幟插到戰車上,夜風吹過,旗幟在篝火的光芒中隨風飄揚。
「老大,我們應該去北方,讓所有的小子們都知道,您才是最厲害的老大!」格拉布提議道。「我們要來一場waaaaagh!」
「沒錯……俺就要這麼做!waaaaa……gh!」血旗老大舉起自己的劍,對空高聲吼道。
四周的綠皮們齊聲歡呼,所有人都明白,還有很多,很多的仗在等着他們去打。還有比這個更快活的事情嗎?
……
卡爾坐在椅子上,看着前方,臉上一陣紅一陣白。
他現在是獨自一個人在一間密室里。在他前方,是一團從虛空中產生朦朧的光環,光環中間是一個女人的幻象。一個可恨的女人!
「你還真的是一個徹頭徹尾的廢物!」依蘭用極其輕蔑鄙視的態度說道。「我雖然知道你很沒用,但是真的不知道你廢到了這個地步。是不是整體和女人瞎搞,腦子都搞成漿糊了?」
依蘭的面容從光環中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段畫面,那是發生在大神殿地下的戰鬥,溫蒂妮對陣一個穿着血紅色盔甲的男人,雖然溫蒂妮取得了勝利,但是那個男人還是逃走了。
「如果不是看到錄像,我還真不知道你蠢到了這個地步。那個傢伙是血色公爵艾修魯法特,我們夢寐以求的人工智能就在他身上!!!而你卻讓這麼好的一次機會搞砸了!」畫面消失了,依蘭重新出現在光環中。
「我去追了……」過了很久,卡爾才從牙縫裏擠出這句話。
「是啊,只抓了一個女人就回來了!而且還把女人給弄死了!」那種刻意的諷刺口吻讓卡爾全身都在因為屈辱微微發抖。「連唯一的線索都被你自己掐斷了。爽夠了不?」
「反正……我們也弄不到手。人工智能上肯定……附着了邏輯炸彈……我又沒做錯什麼!反正人工智能也不在我們的計劃範圍內。」
「哼!人工智能確實不在範圍,但反物質發動機呢?你以為這個叫艾修魯法特的傢伙逃走了,就不會再回來?」
「他回來怕什麼,只有溫蒂妮在……」
「下一次他就不會獨自來了!既然他會冒險來這裏,證明他肯定想幹些什麼……唯一的解釋就是來破壞發動機的!他既然有人工智能,讓發動機過載並不是太難的事情。我記得我告訴過你,下一次他來的時候,應該會率領一支大軍的。你必須早做準備溫蒂妮雖然強大,但並不是說是不敗的……畢竟……它沒有合適的武器!」
「我已經在着手防禦了……」
「最好記得,萬一你被打敗就死定了。」依蘭直接打消了對方的妄想。「順帶提醒一下,所有的能源和物資都必須向建設組匯集,沒有額外的能源用來給你玩遊戲。這一點我已經答覆過他們了,我說憑我們手裏的資源,已經足夠保護髮動機,不需要額外的幫助。」
「你!」卡爾臉上都變色了。「憑什麼……」
「憑我對當前局勢的了解。」依蘭回答。「你有一座堅固的城市,一支足夠大而且精銳的土著軍隊,還有各種信息化系統的支援。這樣的你對付一個蠻荒星球的未開化野蠻人有什麼好擔心的。實在不行還可以開啟傳送門!反正對我們來說,勝負根本不是關鍵,關鍵是發動機的安全!順帶提一下,委員會對你把發動機宣揚成什麼『聖物』,弄得全世界都知道的事情很不滿,若非如此,那個艾修魯法特也不會找上門來!」
這麼大的東西怎麼可能隱瞞?卡爾在肚子裏惡狠狠的咒罵着。你們這些站着說話不腰疼的傢伙!還有你這個看不起人的臭婊子!幸好你活不了幾天了!,否則讓你看老子的厲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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