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昊天猶如萬箭攢心,一口鮮血噴在芙蓉樹上,好似一朵紅梅。
「皇上!」如影閃出身形,擔憂的喊起來。
金昊天嘴角帶着殘留的血跡,攥着拳頭的手青筋暴起。他用力的捶在樹幹上,粗糙的樹幹把他的手蹭的鮮血淋淋。
如影忙揭起衣襟,從裏面撕下一條乾淨的布要幫金昊天包紮傷口。金昊天擺擺手,蹣跚着向廢墟走去。
只見他身形一晃,撲通一聲栽倒在地。如影飛身過去,抱起面色蒼白牙關緊咬的金昊天,向龍炎宮疾馳而去。
如影躥房越脊,直接進入龍炎宮的寢宮之內。曉月姑姑看見金昊天被如影抱回來大吃一驚,她雖然不知道如影的身份,可是在金昊天身邊也見過一兩次,知道如影的身份非比尋常!
如影吩咐曉月趕緊找御醫,然後消失了。
此時,德親王正騎着快馬趕往郊區的別院。他快馬加鞭,恨不得插上翅膀飛到娥兒身邊!半晌,一棟房子出現在德親王的眼前。他面露喜色,還不等馬停穩就飛身從馬上跳了下來。
「娥兒,娥兒!」德親王找遍了整個房子都沒看見娥兒的影子。他心中猛地一緊,難道是出了什麼事情?
這個地方很偏僻,而且娥兒會武功,屋子裏也沒有打鬥過的痕跡。德親王在屋子裏仔細的查看起來,發現主臥室的桌子上有一張紙條。
他拿起紙條,只見上面寫着:王爺莫尋,娥兒已經死在了冷宮之中,從此世上再無此人!娥兒敬上。
德親王手一松,紙條飄飄悠悠掉在了地上。
娥兒不辭而別了!給了他希望卻又無情的碾碎,這讓德親王的心隱隱作痛。他呆坐在椅子上,回憶着與娥兒相見的每一幕。
宮中的金昊天吐血昏迷,喝了御醫的藥之後甦醒過來。聞訊趕來的嬪妃都關切的圍過來,一陣嘰嘰喳喳讓他的頭一陣的疼痛。
曉月趕忙說道:「皇上剛剛醒過來,御醫還要診脈。各位娘娘先請回宮,以免打擾皇上清休!」
眾嬪妃聞言都先後告退了,她們雖然是嬪妃可對曉月卻不敢小看。曉月名為嬤嬤,在金昊天心中卻更像是親人。金昊天對她無話不談,而且尊敬有加。
御醫診過脈後,又開了個方子,不過是些名貴的補藥而已。本來就是心病,只好靠心來醫。
金昊天兩眼無光,盯着頂棚一動不動,躺在床上的身體就像是丟了魂魄。曉月端來燕窩粥,無論她怎樣勸說金昊天都置若罔聞。
曉月看着金昊天了無生趣的臉,心中亂的像一團麻。她看着金昊天從小長大,就是在失去父皇和母妃身陷困境時候,也從未見過他這副模樣!
她清楚的記得,那晚金昊天興奮的告訴她,遇到了一個特別的女孩子。她也清楚的記得,金昊天無數次對着那幅畫黯然傷神。她更是清楚的記得,在娥兒以死相逼暈倒的那晚,金昊天獨坐到天明。她更是忘不了娥兒被打進冷宮的前一晚,金昊天滿身酒氣的回來撕爛了畫,第二天又找來畫師重畫了一幅。
如今娥兒被大火燒死,金昊天肯定痛不欲生,看來得找人來勸勸。想到這,曉月連忙派人去秋爽齋請來了公主。
片刻間公主一溜煙似的卷了進來,顧不得埋怨曉月沒有及時通知她,眼淚先掉了下來。曉月見了連忙把她拉到一邊輕聲說道:「公主要以皇上為重,還是想辦法勸解才是,怎麼倒先哭上了?」
公主這才忍住悲傷,踱到床前拉起金昊天的手安慰起來。她自說自話了好半天,金昊天還是保持同一個姿勢,同一個表情。
公主看着金昊天間或一輪的眼珠,淚水在眼睛裏打轉,她咬住下嘴唇竭力抑制自己的情緒。
她得知娥兒被燒死的消息,五臟六腑早已像翻江倒海般的難受。如今勸解了半日,見到金昊天還是如此模樣,「哇!」的一聲,終於忍不住大哭起來。
金昊天的眼角也滲出一滴淚水,曉月安慰半晌也不奏效,不由得也抹起眼淚來。一時間,屋子裏陷入了哭泣之中。
直到御醫院判前來復命,才打破了屋子裏的局面。曉月剛想把院判叫道前廳詢問,不料,金昊天一股身坐起來,急切地問道:「怎麼樣?有結果了嗎?」
「呃……」院判略微遲疑了一下。
抬回御醫院的三具屍體,早已經面目全非,除了能分出男女,其他的就無法分辨了。可是金昊天下令讓他們找出三具屍體的身份,這可讓他們傷透了腦筋。
最後,他們只好認為身材高大一點的就是娥兒,因為她是妃子嘛。這個理由太過於荒唐,可是總比沒有結果的好。
「回皇上,臣等已經驗明了三人的身份。確實娥妃娘娘和弄琴、小德子三人!」
金昊天的理智告訴他,娥兒已經葬身火海,可是心中還留有一絲僥倖。當他聽到院判的話時,只覺得眼前一片黑暗,升起的一絲火星也被掐滅了。
他張大嘴巴,一口鮮血吐了出來。
公主大驚失色,急忙掏出絲帕去擦金昊天的嘴,沒想到又一口鮮血吐了出來。公主擎着絲帕的手顫抖起來,「皇兄……」
金昊天眼睛一翻,直挺挺倒在了床上。
院判連忙上前為他診脈,連聲說道:「公主別急,皇上只是急火攻心導致氣血混亂。待臣開一張方子,喝下靜養即可!」
公主一直守在金昊天的床前,看着他被灌下藥,發出勻稱的呼吸,才趴在桌子上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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