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謹言,這事與我沒關係。∈↗」再見張善允的時候,她收起了一直以來的嬉笑之意,神情從所未有的認真嚴肅:「辛東立做這件事甚至沒和我們通過氣!他自作主張!」
「我相信張董事。」唐謹言笑道:「希望這件事不會影響我們的合作。」
張善允咬着下唇:「樂天商城大唐分部的效益甚至能與濟州樂天世界相比,我不會願意和你鬧翻的,你不生我們的氣就好。」
唐謹言憨厚地笑笑:「只希望張理事過幾天別生我的氣才好。」
張善允皺起了眉頭。
張善允離開後,在座一言不發的李富真終於開口:「這事我也失了計較,本以為辛東立不會輕易啟釁,沒有事先和他先交流一下,統一意見。」
唐謹言以愛寶樂園的談判利益換來李富真對大唐賭場的支持,當然是期望她能扛下一些麻煩,尤其是扛下濟州島的其他賭場針對。這個作用沒發揮出來,讓李富真覺得很沒面子,也有點愧意。
唐謹言搖頭道:「只有樂天而沒有別家參與,已經是您在起作用了。就算做到了所有,依然躲不開有些人別有用心。」
李富真玩味地看着他:「你打算怎麼做?」
讓李富真提前綢繆還可以出個面,可事情發生後為了他去和樂天開戰,那是沒什麼可能的,能跟你表示一句「失了計較」已經是態度非常友好的體現了,這話問得幾乎就是說「你自己解決」的意思。唐謹言心知肚明,哈哈一笑:「來而不往非禮也,您看戲就好。」
李富真眼裏閃過激賞之色,笑道:「帶了允琳參加我的宴會,這關係算得上半個自家人了,以後別喊得這麼見外。」
唐謹言試探道:「難道喊怒那?」
李富真怔了怔,她可沒想過這麼親密的稱呼,不過唐謹言既然說出來了,當面反駁卻又不好看,猶豫了一陣,終於搖頭失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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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會有事吧?最近的風向……」徐賢跑到林允兒的公寓,憂心忡忡地說着:「網絡上都有人在喊唐謹言滾出濟州島了……」
林允兒吭哧吭哧地收拾行李準備去全羅南道呢,聞言很無所謂地回答:「網上的噴子說幾句算個什麼事,搞得好像你沒被噴過似的。」
「我們那種黑,沒什麼太大影響的啊,他這個不一樣……」
「有什麼不一樣,難道還能被噴下台?」林允兒笑道:「真要下台,你緊張也沒用啊……再說了,你就這麼不相信他的本事?」
「當然相信啊!他一定能輕鬆化解的。」徐賢對此倒是很有信心的,她就沒覺得世上有什麼他辦不到的事情。
其實林允兒也差不多,論及對他的崇拜,林允兒比徐賢有過之而無不及,這件事從爆發之始林允兒就沒放在心上。
林允兒輕鬆自在地整理好行李,悠然坐在沙發上喝了口水,看徐賢好像鬆了口氣的小模樣,忽然問了句:「如果他真下了台,你會怎樣?」
徐賢瞳孔一縮,很認真地看着林允兒的眼睛,林允兒微微笑着,若無其事。
徐賢認真開口:「我喜歡他的時候,他還只是清涼里的黑頭目,連仁川的貿易公司都還沒開啟,更別提大唐了。所以他下不下台,對我來說並沒有區別,倒是你……會怎樣?」
林允兒眨巴眨巴眼睛:「我倒是很想他跌落凡塵,那時候我來包養他這個小黑臉,看他還拽什麼拽!」
徐賢哭笑不得。
「不過,我更期待的是……」林允兒悠悠道:「看着我崇拜的王,究竟怎樣破局。」
……
新一期音樂銀行打榜正在進行。朴初瓏發現鄭恩地難得一見地發揮失常了,她的高音有些顫抖,她標誌性的笑眼幾乎看不見。
還好仍然有驚無險地獲得了一位。
「你是在為他擔心?」換衣間裏,朴初瓏跟着鄭恩地進去,盯着她的背影問。
鄭恩地脫衣服的動作微微一頓,沉默了很久,低聲開口:「他已經走出了清涼里,已經是光鮮亮麗的商界風雲人物,為什麼還要去搞賭場這樣黑暗的東西……」
朴初瓏看着她那脫了一半的裸背,看得出明顯的微微發抖。她嘆了口氣:「濟州島賭場那麼多,三星也辦,樂天也辦,你為什麼苛責他?」
「他歷經千辛萬苦,好不容易踏出清涼里,我只是真的不想看見他和任何黑暗的色彩牽扯在一起……雖然、雖然我也明知道那不可能……」鄭恩地抽了抽鼻子:「算了,反正和我沒關係。」
朴初瓏道:「既然沒關係,你為什麼發揮失常?」
鄭恩地憤憤然脫掉衣服,轉身問:「歐尼,你說為什麼濟州島那麼多賭場都沒人說什麼,偏偏他開個賭場就那麼多人罵?」
「與賭場無關,只是個藉口罷了。」朴初瓏嘆道:「或許是競爭,或許是妒忌,或許是其他更深層次的原因。他所在的位置,面對的壓力和風浪可比我們大多了,不知道多少人想把他拉下馬。」
鄭恩地氣呼呼地把衣服往柜子一甩:「活該,總想要居高臨下欺負女孩子,就該承擔高處的危險!」
朴初瓏笑了起來:「你明明那麼在乎他,嘴上又何必這麼倔。」
「我哪在乎他了!」
「前幾天社長讓你和許閣前輩合作新歌《短髮》,你為什麼再三確認歌曲內容?」
「怕他這個瘋子又跑來發癲啊!到時候你又去安撫嗎?」
「如果他這回跌落了凡塵,以後說不定也沒有在acube發癲的資格了,你是希望他能發癲,還是不希望?」
「我……」鄭恩地咻然轉身:「他是不會輸的!」
朴初瓏靜靜地看着她的眼睛。鄭恩地仿佛發現自己這個態度有點問題,又撇嘴道:「他慣常只會讓別人倒霉……」
朴初瓏笑道:「好吧。」
鄭恩地換完衣服,當先出門。到了門口,忽然停步,低聲說了句:「歐尼……他不是單身。」
朴初瓏心中突地一下,轉頭看去,鄭恩地慢慢地離開。
朴初瓏嘆了口氣,無力地把額頭頂在櫃門上,半晌一動不動。
果然還是恩地懂他,確實是慣常只會讓人倒霉。這倒霉的、說不清道不明的朦朧情懷,連那麼粗枝大葉的恩地都瞞不過去了……
那麼……瞞得過他嗎?回憶了一下那天晚餐時的幾處對白,他的幾次打斷或者轉移,朴初瓏臉紅似血,有點想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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