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昌修的木簪討得了許伊兒的喜歡,他心滿意足地提着魯春嬌,為他準備的兩樣回禮,踏上歸途。快走到村口時,聽到後面有人喊,「昌修哥,昌修哥。」
周昌修回頭一看,是他的小姨子許俏君,轉身問道:「三妹妹,怎麼了?」
許俏君跑到他面前,把一包東西塞給他,「昌修哥,這是我大姐給你的回禮。」
周昌修捏了一下,是雙鞋子,樂得合不攏嘴,連聲道:「謝謝三妹妹,謝謝三妹妹。」
「昌修哥,我跑得這麼辛苦,你就口頭上的謝謝我啊?」許俏君眸光流轉,俏皮地笑道。
「我,我買糖給你吃。」周昌修哄自家妹妹就是買糖,哄小姨子也一樣。
「我不愛吃糖,昌修哥幫我做樣東西吧。」許俏君笑道。
「好,三妹妹要做什麼?」周昌修忙問道。
「放花盆的木頭架子,昌修哥知道怎麼做嗎?」許俏君問道。
周昌修點頭道:「知道,知道,改天我做好了給你送過來。」
「謝謝昌修哥,花架子不用做太長,這麼長就可以了。」許俏君比劃道。
「不用謝,應該的,應該的。」周昌修憨厚地笑道。
許俏君不但幫了許伊兒的忙,還順便解決了花架,滿意地轉身,就看到李包氏提着個小包袱,朝這邊走來。
許俏君勾唇冷笑,朱大福來給趙家送年禮,李包氏為趙小滿定的這門親事,再也沒法瞞住趙東來了。李包氏這下自食惡果,被趕回娘家了。
這個時辰,路上人來人往,看到李包氏,這個時辰提着包袱要出村,都關心地問她要去哪裏?
李包氏那敢說實話,吱吱唔唔含糊地應付了過去,低着頭,大步朝村走去。昨天回娘家送年禮,還滿臉得意,今天灰溜溜地回去,還不知道嫂子她們怎麼笑話?
許俏君目送李包氏遠去,回家後,當着魯春嬌的面,故意問許伊兒,「大姐,剛才我看到包姨娘拿着小包袱出村去了,她不是昨兒才去桂姑奶奶家送了年禮,今天怎麼又去?」
許伊兒看了魯春嬌一眼,低下頭繼續拌雞食。
「你管那麼多閒事做什麼?還不快去燒火。」魯春嬌色厲內荏地吼道。
許俏君撇撇嘴,坐到灶膛前,往裏塞了兩根柴禾。
魯春嬌面無表情地端着熱水,走了出去,在兩個女兒看不到的地方,長舒了口氣,還好沒有答應這門親事,要不然,今天被趕回娘家的人就是她,那丟臉可就丟大了。
接下來的日子,許俏君過得比較輕鬆,因為有許順成在家,魯春嬌不敢隨意的指使她做事。許俏君如同孫猴子,脫了緊箍咒,自由了,上午下午都可以去李家抄書。
「鳳九哥,又要麻煩你了。」許俏君遇到筆劃太多的字,就會寫成墨團,「這兩個字,你幫我寫吧。」
李雩澤放下書,接過她手中的筆和紙,幫她把字寫好,遞還給她
「鳳九哥,我這樣會吵着你看書吧?」許俏君不好意思地問道。
「不會。」李雩澤笑道。
「要是吵着你了,你就跟我說。」許俏君道。
李雩澤笑問道:「若是你吵着我看書了,就不讓我幫你寫字了?」
許俏君笑,「攢一起讓你幫我寫,就不用次次都吵你。」
「不用攢,寫不了的字,就拿來,我幫你寫,我不怕吵。」李雩澤笑道。
「嗯,謝謝鳳九哥。」許俏君坐回椅子上,繼續抄書。
站在門口聽完兩人對話的趙玲玲,心裏喜滋滋的,盼着日子就這樣和和美美的過下去,兒子讀書上進,光宗耀祖,然後娶妻生子,她就能抱上白白嫩嫩的小孫孫。
趙玲玲想得美,仿佛孫子已經抱在懷裏了,樂得咯咯地笑出了聲。
李雩澤聽到笑聲,看了過去,門帘下露出一雙藍布鞋,問道:「是娘嗎?」
「是呀是呀。」趙玲玲撩開門帘,走了進來,手裏端着一碗黃巧肉,「剛炸出來的,拿來給你們吃。」
「謝謝表伯娘。」許俏君笑道。
「謝謝娘。」李雩澤起身接過碗。
「你們慢慢吃,吃完了還有。」趙玲玲的目光在兩人身上打了個轉,真真是男才女貌,什麼什麼和諧地很啊!滿臉笑容地出去和李松鶴說。
李松鶴就幫她把那句什麼和諧的很給補全了。
「對對對,就是琴瑟和諧。」趙玲玲笑呵呵道。
許俏君和李雩澤不知這事,吃完那碗黃巧肉,繼續抄書看書,一個下午悄然過去。
酉時初,抄了大半天書的許俏君,拿着李許氏硬塞給她的一捧酥花生,邊吃邊往家走。
轉彎時,許俏君被突然竄出來的趙小江,嚇了一跳,嘴裏的碎花生險些卡住了氣管,嗆死她。
「咳咳咳」許俏君用力地咳了幾聲,咳了臉通紅,才把氣咳順暢了。
「俏兒妹妹,你還好吧?」趙小江怯怯地問道。
許俏君怒目而視,不滿地問道:「小江哥,你這麼急三忙四的幹什麼呀?我差點被你害死了。」
「俏兒妹妹,我不是故意的要撞你的,則平叔回來了,帶回來一張老虎皮。我急着去看,才跑快了。俏兒妹妹,我知道錯了,我以後不會了。」趙小江可憐兮兮地看着許俏君,「你要是生氣,你打我幾下出氣吧。」
「算了,你快去吧。」許俏君從桃子口中,得知趙則平是個獵戶,力大如牛,曾徒手打死一頭野豬。
年初,南嶺縣的東山上有虎傷人。幾批獵戶進山,沒能打着老虎,反而死了好幾個人。九月初,南嶺縣衙來人請他去打虎,為民除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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