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海龍撫摸着溫順的狼王的頭說道:
「好吧,我就把一切就都告訴你們吧。」
她們三個都睜大了眼睛,豎起了耳朵聽游海龍講起了陳年的往事。
看着她們都在耐心地聽,游海龍也就賣力地講了起來:
這隻頭狼(狼王),肯定是從以前我所呆過的狼群里遷徙過來的——它是一隻似灰也似綠色的狼,它身上的顏色是很特殊的,對於這一點我記得很清楚。
它的肩高接近1米,體長小2米,其中尾巴長有半米,體重差不多有100斤。
現在它已經是長得高大威猛的狼王了,但是在以前,它可是很瘦小的一隻狼呀!」
看着眼前的狼王,今昔對比在心裏,游海龍不禁感慨萬千!
嬌玉好奇地問道:
「你怎麼那麼肯定:在十年以前,自己就認識它呢?」
「你可以看它身上的顏色——這和別的狼身上的顏色都是不一樣的;你再仔細看它的眼睛——有一些「鬥雞眼」;還有它的兩個耳朵。」
游海龍用自己的手疼愛地撫摸着它的耳朵道:
「你看它的兩個耳朵都有被撕咬過的痕跡:耳朵被咬得參差不齊的,有一隻耳朵上還被咬了一個洞。就從這些特徵上,我就能夠斷定:它絕對是我所認識的狼。」
白漣也好奇地問道:
「你到底是怎麼認識它的呢?它怎麼又會來到這裏的呢?」
游海龍又一次向她們娓娓道來:
在十一年前的時候,我所在的狼群里加入了一老一少兩隻狼。
由於是後來加入的,它們的地位在狼群裏邊是很低的,而那隻老狼的地位還要高於它——在整個狼群里,自然就數它的地位是最低的。
每次群體配合捕到獵物要進食的時候,都是狼王最先開始吃最好的肉,它要排到最後邊吃別的狼吃剩下的肉,有的時候還要啃骨頭,有的時候更是倒霉得連骨頭都啃不上。
那個時候它只有現在的一半大,而且由於食物沒有保障,自然是非常消瘦的。
每次見到狼王的時候它都是要俯下身子,讓自己的身體低於頭狼,耷拉下耳朵,垂下尾巴,有時候更是仰臥在地上翻着自己的肚皮,舔首領的臉。
而頭狼則會把身體挺高,把腿挺直,神態堅定,耳朵直立向前,尾巴縱向捲曲朝着背部。
這隻級別高佔據主導地位的頭狼,還會一直看着唯唯諾諾的地位低下的它。
它要討好所有的狼,而所有的狼也都像它的頭狼一樣。
儘管這樣,別的狼還是把它當做作弄的對象:
追逐它,戲弄它,甚至是張開血盆大口撕咬它。
但是,它不敢反抗——其他的狼都是狼王和狼後的後代,他們都是親戚,甚至是兄弟姐妹。
它如果敢反抗的話,會被撕咬得更凶的,甚至會被咬死的。
有時候,群狼真的會咬死它們認為行為很怪異的狼,甚至連被害者的屍骨都會吃掉的。
但是其他的狼沒有這樣做,因為它們還要拿它來取樂的。
那時候,我已經六七歲了,已經懂得什麼是同情心了:
看到它受了欺負以後,我就會安慰它的,我還撫摸過它被別的狼撕咬受傷的耳朵吶。
它和那隻老狼一起,在狼群里忍氣吞聲地生存了三個月的時間。
就在這三個月以後,一場森林大火改變了它的命運:
在一次它和老狼積極參與捕到一隻羚羊以後,其他的狼都進食完了,然而狼王卻不准它們進食。
它和老狼強忍着飢餓和怒火沒有和狼王起衝突,等到了晚上的時候,它們偷偷地來進食。
它們剛吃到食物,潛伏着的狼王就出現了——大火過後群狼的食物很缺乏了,狼王要出面趕走它們了。
看明白了狼王要對它們趕盡殺絕,它們忍無可忍地挑戰領導的權威了——它們兩個夾擊着向狼王發起了進攻。
儘管在打鬥中它們略勝一籌,但是這裏畢竟是狼王的地盤。
儘管它們十分飢餓,卻只乘機吃了幾口肉就離開了。
還好狼王沒有召來群狼大開殺戒,只是想要趕走它們,不然的話它們絕對會屍骨無存的。
也就在那天的晚上,它們來到我的面前發出如哭的狼嚎,我知道了它們的遭遇,就拍着它們的頭傷心地說道:
「離開這裏,到外邊去闖一闖吧,你們在這裏也呆不下去了。」
其實它們就是來找我告別的,它們拼命地向我搖尾巴,舔我,然後用自己孤寂的狼嚎唱着傷心的歌離去了
……
嬌玉也拍打着頭狼的頭說道:
「這隻狼還真是有毅力,千里迢迢地跑到這裏來稱王。表哥,你會不會千里迢迢地跑到京城裏去做皇帝呀?」
游海龍繞着圈子回答道:
「它之所以跑這麼遠來做狼王,肯定是因為這裏和京城之間的地方,都有其他狼的領地。它不能夠在其他狼的領地上立足,所以就和那隻老狼一路遷徙到這裏來了。在這一路遷徙的過程中,它們只能夠算做是離群索居的孤狼。而且它肯定又在別的狼群里,拐來了一隻不得意的母狼,因為在一個狼群里,只有『狼後』可以擁有配偶和繁育後代。其實,說到底:這裏的狼王和狼後都曾經是狼群里地位低下的狼,而且是離群冒險的,更加是隨時都有可能死掉的孤狼。」
「現在,殿下就很像一隻『孤狼』,您是不是也想像這隻狼王當年那樣:去開創一番屬於自己的王圖霸業呀?」
青漪說的話是傻傻的,但游海龍還真的是很難回答她。
游海龍默默無語了,他也曾經很多次的在心中用這番話來問自己。
雖然游海龍也像一隻孤狼一樣憧憬着未來,但卻看不到出路。
人們常言:走一處,不如守一處;而在「三十六計」里,卻以「走」為上計的。
游海龍是守在燕地的話不安心,走的話又不知道自己該往哪裏走呀。
在游海龍的內心裏是很矛盾的,這矛盾在他的心裏又進一步地凝聚成了一曲像狼嚎一樣蒼涼的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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